《八千湘女上天山》
作者:卢一萍
文案:
1949年底,新疆和平解放后,共和国的决策者们命令驻疆二十万官兵铸剑为犁,垦荒屯田,扎根新疆,以改变自汉以降,历代屯垦一代而终的局面,达到长治久安的战略目的。但“没有老婆安不下心,没有儿子扎不下根”,如果官兵们的婚姻问题得不到解决,将影响这一战略目标的顺利实现。因此,决策者们决定征召女兵解决这一问题,他们首先征召了八千湘女。这些女兵大多是知识青年,其中有大学高材生,有国民党将军的女儿,也有大贾巨富的千金。所有人都怀着青chūn的梦想,行军数月,来到了遥远的边疆。从那时起,她们就开始在这苍茫的大漠戈壁,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也演绎着她们的理想与追求,光荣与梦想。她们孕育了后代,也孕育了爱、宽容、大义和坚韧的jīng神,被誉为“新疆荒原上的第一代母亲”。
这部报告文学采用“口述实录”的形式写成。它所报告的湘女的命运其实是八千湘女命运的缩影,是一部进疆湘女的集体回忆录,一份由她们口述的文献,一份历史的证词,是对已被尘封史实的首次全方位揭示,是对被抹杀了的大众记忆的竭力恢复。
为采写此书,作者历时五载,三易其稿,先后到湖南、北京、四川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寻访了上百位湘女。部分章节在报刊发表、连载后,反响qiáng烈,曾获中国报告文学大奖和昆仑文艺奖。
【情豆书坊将分享完结好看的小说以及现在文学书籍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情豆书坊https://www.qd9.net/】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如侵权,请邮件联系。
把真实还给历史
——读《八千湘女上天山》
梅里
在新疆有各种版本的关于解放初期兵团人的婚姻问题的故事,那么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关心这一段历史的人们,不能满足于加工改造过的传说故事,他们需要实实在在的历史真实。
卢一萍的《八千湘女上天山》一直是我们所期待的。他为我们拂去并不久远的历史尘埃,让我们看到历史的真相。 这得力于他采用了报告文学的形式,因为报告文学的真实性品质拥有一种独特的力量。不仅如此,他采取了口述式的文体,湘女的故事由湘女本人自己来讲,其真实性更是不庸质疑。因而卢一萍“所报告的湘女的命运其实是八千湘女命运的缩影,是一部进疆湘女的集体回忆录,一份由她们口述的文献,一份历史的证词,是对已被尘封史实的首次全方位揭示,是对被抹杀了的大众记忆的竭力恢复”。
以真实为本,以口述为形式,无疑对采访的要求是很高的,作者没有余地、没有取巧的空间,惟有老老实实地采访到位。作者正是如此,他先是环塔克拉玛gān沙漠采访完南疆,再沿准噶尔盆地周边采访完北疆,行程两万公里。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因为新疆实在太大了———160万平方公里,何况当年的湘女们都已退休,流散各地,很难寻访。
因为是口述史,在写作上就用不着玩花样了,保持湘女的语言特点,梳理通畅就可以了,因而本文也无须在文本上多言多语。笔者只想谈一谈作者为了真实二字,所付出的劳动。
湘女huáng群英1951年从长沙参军,次年就因为车祸致残而与其他湖南女兵失去了联系,卢一萍为了寻访她,几乎找遍了库尔勒的大街小巷。为了找到湘女姚琼华,他给很多女兵留信,让见到她的人与之联系,由于被卢一萍的诚心所感动,姚琼华专程从塔里木盆地赶到乌鲁木齐,对作者讲述了她的故事。令作者痛心的是很多女兵难以找到,有时候你风尘仆仆地赶了上千里路,见到的可能只是一座坟茔,一抔huáng土。有一位湘女一当兵就到了和田,然后一直生活在那里。作者从喀什赶过去时,她刚好到外地治病去了,作者只好离开,车刚走到库尔勒,她又回和田了,作者也跟着返回和田。从库尔勒到和田走沙漠公路也有1300多公里,从喀什到和田500多公里,光这一趟就走了4400多公里路。但让人遗憾的是,最后作者去和田采访她时,因为无法面对人生的不幸和伤痛,她又拒绝了采访。
面对每一位湘女,就是面对她们的一生———也是面对中国上个世纪多灾多难的历史。因而这种采访不仅是跑路的问题,很多时候作者需要承受那种历史带给他的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或重。作者在第三本采访笔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越往后采访,我的内心越觉得难以承受。因为我每采访一个人,面对的都是她们的一生,她们的命运就那样一一呈现在我的面前。她们让我承受那无数个人生和无数种命运。”
这也应该是我们阅读这本书的第一感受,这些经历了历史风雨和人生磨难的母亲一次次给你讲述,讲述,足以使一个少年变得苍老。
与文字同样宝贵的是本书的图片。从这些图片中可以更好地触摸那时的历史。从那个时期能留下来的照片是很少的。能够照片历经风雨能珍存至今,就更不容易。
《八千湘女上天山》告诉我们,很多东西我们虽然无法挽回,但至少可以记住它使它成为指导我们未来的经验和教训。文明和进步,正是由此而来。这部报告文学中的历史真实是:在新疆这块遥远的国土上,没有谁作出的牺牲比这些女兵更多。他们以小我的牺牲换来了一个新的新疆。她们是新疆荒原上的第一代母亲。但她们孕育的不仅仅是后代,她们孕育的是更广阔意义上的东西:爱、宽容、大义和坚韧的jīng神。
“或许不够惊天动地,或许不够辉煌磅礴。每一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意义。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人群,形成了一个伟大的民族,在共和国从贫穷走向小康的历程中谱写着绚丽的篇章。”因为缘于真实,所以捧起《八千湘女上天山》这本书,你会感觉到,手中捧着的就是当年那些年轻的、热血澎湃的湖南女兵们滚烫的心、沸腾的血液和刚刚离开眼窝的热泪。
作者:传说其实就是历史(1)
西域之称自从公元前一世纪流行以来,就以雄奇壮阔的地理景观和无数美丽动人的传说而罩上了神秘瑰丽的色彩。这块地处亚洲中心,广袤而神奇的大地,既演绎过残阳如血、金戈铁马的战争风云,也谱写过华夏一体、民族团结的动人篇章。各民族的迁徙往来,很少停歇的征战杀伐,大小王国的兴盛衰亡,以及张骞、班超、左宗棠等英雄豪杰在这个地区的擘划经营,又给她罩上了厚重而又苍凉的历史氛围。她不但疆域广阔,资源丰富,人文复杂,还是自古以来人类东西方文明的jiāo会地。繁荣兴盛了数千年、长达几万里,从中国一直通到欧洲的丝绸之路,正是东西方文化jiāo流的大动脉。季羡林先生认为,“世界上四大文化体系唯一汇流的地方就是中国的新疆。这四大文化体系是:中国文化体系、印度文化体系、伊斯兰文化体系和欧美文化体系。这四大文化体系是几千年以来世界上各国、各族人民共同创造出来的,是全人类的文化结晶。产生于过去,影响在未来,人类前途的荣rǔ盛衰,仍将决定于四大文化体系的前进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