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泰早听说刘忠信老家是huáng南省清河县,一直想巴结刘忠信的他赶紧见缝插针,接过刘忠信的话头:“刘市长您好,我就是杨国泰,陈文荷就是我的妻子,我和陈文荷老家都是huáng南省清河县,咱们是老乡啊!”
陈文荷和这个杨国泰的老家居然都是清河县的!刘忠信心里一惊,见杨国泰热情问候自己,来不及再想有关陈文荷的前尘往事,笑着跟杨国泰亲切握手,对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杨国泰很是含蓄地说:“嗯,很好,很好!”杨国泰双手紧握着刘忠信右手,激动地说:“刘市长,我听说您后,一直想去拜访您,之前咱们从未见过面,似是觉得有点儿唐突,害怕惊扰了您。今日有幸跟您相聚在此,非常荣幸!以后,希望与您多联系!”
刘忠信在清河县的升官史潜藏着罪恶,多年来,他一直不想跟清河县的人联系,以防万一。这会儿,听杨国泰自报家门说老家是清河县的,跟自己是老乡,刘忠信本不想跟杨国泰建立联系,可是,一听说杨国泰是抓信贷的副行长,跟房地产开发商有密切关系,即“银行和开发商是情人关系”,刘忠信就又想跟杨国泰建立联系了。经济适用房的事儿,是刘忠信走马上任huáng滨市政府抓城建的常务副市长后,最令他感到棘手头疼的事儿,为了利用杨国泰帮助自己突破政治瓶颈,便呵呵笑着说:“好,这段时间,我正和市发改委商量经济适用房投资计划审批事宜,完了,咱们在一块儿聚聚。杨行长,你的手机号码是?”
杨国泰赶紧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刘忠信。刘忠信同时将他的手机号给了杨国泰。
结束排练后回家,杨国泰给陈文荷激动地说了刘忠信的话,陈文荷震惊之际,心里一时像打翻了五味瓶:莫非,刘坤是我今生逃脱不了的劫难,梦回千转后,我和他注定要见面?
十年前跟刘坤发生的那场暧昧情事,像过电似的出现在了陈文荷眼前。初夏季节,双休日,陈文荷身穿白色连衣裙,像鹅似的高昂着脑袋,挺着胸袅袅婷婷地从清河县二中走出来,坐在桑塔纳里等她的刘坤立刻像打了jī血似的亢奋起来,啪啪啪冲她接连打了三个响指,紧接着又chuī了一声嘹亮口哨。陈文荷对爱chuī口哨打响指的小青年打心里不喜欢,微微皱着眉头看过去,见是刘坤,便噘着粉嘟嘟小嘴儿,像嚼huáng瓜一样嘎嘣脆着说:“刘坤,你chuī口哨打响指的行为很不雅,同事们看见了,还以为我是在跟小流氓谈恋爱呢。再说了,你这种行为也跟你县长公子的身份不符,我不喜欢你这样子!”见美人不悦,刘坤赶紧承认错误:“陈老师声音嘎嘣脆,教育俺教育得非常对,俺一定改邪归正,再不打响指chuī口哨。若不改正错误,你就拧俺的耳朵,打俺的屁股,再罚俺回家写一本子作业,成不?”
陈文荷不觉“扑哧”笑了,严肃的小脸儿笑成了一朵花,拉开副驾驶座处的门坐进桑塔纳,柔声问刘坤:“咋来学校找我了?”
刘坤盯着陈文荷的苏胸想入非非片刻,又色眯眯地盯着她的漂亮脸蛋,故作一本正经道:“想你想得浑身像发了高烧,晕着头被桑塔纳带着去了你家,你妈说你今天给学生补课,我就又被桑塔纳带到了这儿。这时,只听见二中门口传来嘎嘎嘎鹅的叫声,又好像是咕咕咕雌天鹅在叫,抬头一看……”刘坤戛然而止,坏笑着看着瞪眼瞅他的陈文荷。
“到底是桑塔纳带着你,还是你开桑塔纳啊?”陈文荷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圈儿。
“物理学中的相对运动,都不懂?你这只雌天鹅咋突然变成一只呆头鹅了?”刘坤趁机展示自己博学。他也就对理科的东西略感兴趣而已,jiāo通运输中等专业学校的文凭纯粹是混的,但是因为有个县长老爸,文凭不高的他年纪轻轻竟已是县jiāo通运输局科长了,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陈文荷很快回过神儿来:“我是只知道书本知识,不知道如何运用,何况对理科东西一窍不通。”她一边咯咯咯笑着,一边用右手拧刘坤的耳朵:“鹅的意思我可是懂,我叫你说我是只鹅,我叫你说我是只鹅……”
“嘿嘿,你这只鹅还是只会叫chūn的白天鹅,雌天鹅,大白鹅!”
“你才会叫chūn呢,我叫你坏,叫你坏……”陈文荷说着,扭着身子拧刘坤的左右耳,又捏他的嘴巴,要把他的嘴巴变成鸭嘴巴。刘坤笑说:“我变成了鸭,就跟你这只大白鹅变成同类了,这下我就可以冲你拼命叫chūn了!”说着,“咕咕咕”“嘎嘎嘎”冲着陈文荷胡乱叫着……陈文荷噘嘴巴说刘坤说话再不文明她就烦了,嘴里说着烦,表情分明还有些喜欢。恋爱中的女孩子大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刘坤这个情场高手对这点儿早已心知肚明,哈哈哈笑着,搂过陈文荷,用他的发达胸大肌狠狠地蹭了她胸部那对充满诱惑的尤物,骤然发出一声惊呼:“好疼!”正跟刘坤厮闹的陈文荷一惊,忙问刘坤咋回事?刘坤故作委屈说陈文荷浑身都是电,秀发会发电,鹅蛋脸会发电,水杏眼会发电,樱桃小口会发电,他刚被qiáng电击中所以疼。说着,不安分的目光游走在陈文荷下体处,坏坏地笑说:“你这只大白鹅还有一张嘴儿,电力超qiáng,亲了它,我估计会毙命!”
“一张脸上一张嘴,哪儿来的另一张嘴儿啊?”陈文荷晕晕地望着刘坤。“你这只大白鹅真是呆头鹅,另一张嘴儿就是……”刘坤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文荷向后放倒座位,仰躺在那儿,他对着她下体亲了一口……陈文荷吓得一哆嗦,猛地坐起身子,水杏眼里瞬间溢出了晶莹的泪滴,哭着说刘坤坏,对她耍流氓,说她再不想搭理他,坚决要下车。刘坤赶紧拉住陈文荷,一边真诚道歉,一边委屈道:“谁叫你长得绝无仅有地性感美丽,绝无仅有地清纯可爱,勾引得我情不自禁呢?还有,谈恋爱就是你恋我爱,追求轻松快乐的,若像你给学生上课那样正儿八经,还有意思吗?我是因为爱你喜欢你,才这么逗你,跟你亲近的,再说了,我刚只是隔着衣服亲了你,你就自此离开我?你是我最心动的女孩子,我还想跟你结婚呢,我能感觉出你同样爱我,想要嫁给我呢,你走了,我伤心,你肯定也会后悔,对不?”
陈文荷见刘坤英俊的脸上写满诚意,说话又是如此真切,便默默原谅了他,继续留在了车里。其实,陈文荷压根儿也就不想走,暗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还真有点儿适合我,我真的很喜欢跟坏坏的刘坤在一起,他不但身形高大长得帅,还有个地位显赫的县长老爸,我老妈也喜欢我跟他在一起,更希望我俩结婚呢。打小我们家在农村住,成分不好被人欺负,后来搬到清河县县城里住,因为家里没男孩,就我一个闺女,城里人说我父母是绝户头,继续欺负我们,在文教局上班的我父亲因公殉职后,人家见我母亲是老师没权没势,生性又懦弱,竟大有想霸占我们家的阵势。幸亏我脾气有些犟,谁欺负我们,就艮着脖子跟他斗争到底,那些人软的欺硬的怕,便比以前学得乖了些。自打我跟刘坤谈恋爱,街坊邻居听说刘坤是县长刘忠信的儿子后,再看见我们孤儿寡母,神情态度更是来了个天翻地覆,那样子看着令人作呕死了。“权力,这就是中国美哉妙哉公权力!”陈文荷在内心幽幽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