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海天从奔驰车驾驶座车门那儿钻出来,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新任小蜜聂翠儿从副驾驶座车门那儿钻出来。这聂翠儿一下车,在有点儿雾蒙蒙的环境氛围中显得煞是醒目:今天,聂翠儿模特般的身材上穿着翠绿色套裙,翠绿色映衬着她白白嫩嫩的一张小粉脸和luǒ露的白嫩四肢,真是分外妖娆,令人充满幻想,这不,杨国泰对聂翠儿的暧昧心思就又像杂草在心里疯长起来了……
聂翠儿掂着白色手提包,穿着白色高跟鞋,扭腰摆臀地走到江海天身边,媚笑着,一双桃花眼迷离着,伸出修长的玉臂作势要挽江海天的胳膊,见江海天冲自己摆手,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她gān爹李涵的地盘,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好,然后跟着江海天匆匆去了营业部行政楼。见此情景,杨国泰赶紧下车,尾随江海天和聂翠儿而去。
“请问,你们俩找谁?”营业部行政楼的门卫一脸严肃地看着江海天和聂翠儿。
“我是分行副行长、营业部总经理李涵的朋友,我经常来找李涵,昨天还来,刚还跟李涵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江海天给值班保安大大咧咧地说着,脸上带着不屑。
“哦,”保安赶紧给李涵的办公室打电话,李涵在,核实了江海天的身份后,保安冲江海天和聂翠儿微笑道,“李行长李总叫你们俩赶紧上去呢!”
杨国泰尾随着江海天和聂翠儿,已经听见了江海天给保安大大咧咧说的话,预感到江海天肯定给李涵汇报过自己了,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江海天个赖熊到底是咋给李涵汇报我的,以至于李涵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冷?我还真想落在江海天和聂翠儿后面,叫他们这对狗男女先进李涵的办公室,然后我在办公室外面偷听一下他们谈话!杨国泰有意放慢脚步,等江海天和聂翠儿坐进电梯,才走进营业部行政楼正门。还好,值班的保安尿急去卫生间了,杨国泰心里暗暗欣喜:真是天助我也,若保安在,按照来访规矩,他肯定先给李涵打电话核实我这个来访者的身份,这样就惊扰了对方,我就偷听不到江海天、聂翠儿跟李涵的真实声音了。
星期日,整个营业部行政楼静悄悄的,受yīn沉沉的外部环境影响,走廊里光线有些暗。杨国泰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涵的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清晰地传来了二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李行长,我之所以反复给你告状,是因为我实在生气,你若是我,肯定也会非常生气。我们海天大酒店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放有警示牌,经常性地放着一个警示牌,警示牌上写着,请将车务必停在地上停车场,地下停车场不对外开放!因为之前出现了好些起车辆在地下停车场被淹事件,我们酒店赔了不少钱,不能不引起高度注意!杨国泰的老婆竟无视我们酒店的规定,把她的白色丰田车泊在了黑咕隆咚的地下停车场,她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扯着嗓子说什么,这是她的自由!对了,我听说杨国泰的老婆会唱戏,人都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江海天说到这儿,李涵打断他的话,有些尴尬地呵呵笑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江总,你这话有失偏颇了吧?暂不说陈文荷,我本人就喜欢看戏,我是个傻子吗?”
江海天赶紧给李涵解释说:“李行长,你别误解,我说的是,陈文荷是疯子jīng神病!”
“哦,我在《华行情》里见过陈文荷的扮相,凄美动人,身材窈窕性感,可谓是万里挑一!你见过陈文荷本人?她真的有jīng神病嫌疑?”李涵饶有兴趣地问江海天。李涵心里对陈文荷已经渴慕已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在现实中见面。
“陈文荷不是jīng神病,也接近jīng神病!那天,我给杨国泰他们两口子打电话说这事儿,她对我说,她以前患有抑郁症,她就喜欢黑咕隆咚的环境,就喜欢把车停在黑咕隆咚的地下停车场……这次,她的白色丰田车在我们海天大酒店地下停车场被淹,你说,怨我吗?怨我,我也认了,我想好了给他们修车,实在不行就给他们买辆新丰田,谁知,他们两口子贪得无厌,居然还想给我要一辆宝马!他们这不是讹我吗?这不是索贿吗?”江海天说这话已经严重变味儿了,杨国泰是想叫江海天给陈文荷买辆新丰田,但还没说出口,更没说叫他买宝马。江海天接着对李涵说:“李行长,咱们兄弟的jiāo情就不用说了,我送给你一套爱丽舍公寓一期的房子,我高兴,我送给冰洁嫂子一辆红色丰田车,我更高兴。给杨国泰两口子送房子送车,我心里憋气呢。”
“杨国泰真的很贪,他不止一次去海天大酒店吃白食,还不止一次给江总要房子要车要钱,若江总不满足他,他便不积极对待给爱丽舍公寓贷款的事儿!杨国泰贪吃贪财贪车贪房子不说,还贪色,他每每看见我,就色眯眯的,就像是大色鬼大色láng似的,幸亏翠儿对杨国泰有提防之心,没叫他得逞,否则……gān爸爸,你可要给你的翠儿做主,好好教训教训杨国泰这个大色鬼大色láng啊!”这是聂翠儿的声音。
聂翠儿跟李涵说话时,像在杨国泰这儿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声音如泣如诉,嗲得令李涵心里像猫抓似的直痒痒,与此同时,李涵对杨国泰的不满和愤怒瞬间填满了胸腔:妈的,聂翠儿是我的女人,杨国泰居然敢这样,他真是不想当官儿了,不想活了!
若在平时,杨国泰听了聂翠儿的娇嗲嗲的声音,肯定会想入非非,这会儿,他全然没了这种暧昧心思,差点儿发出一声惊叫:天啊,聂翠儿竟是李涵的gān闺女?这年头,gān闺女就是当官儿的尤其是那些贪官儿色官儿的情妇的代名词啊!幸亏,前天晚上我没去海天大酒店“鸿运高照”包间吃饭,若去了,喝酒喝多了,说不定会跟聂翠儿发生暧昧事儿,这暧昧事儿万一被李涵知道,啥概念?我自此铁定会霉运高照,当不成官儿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李涵置于死地,要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是不共戴天啊!
杨国泰在官场历练了十年,心理素质还是很成熟的,很快镇静下来,暗想:尽管我在江海天这儿有贪房子贪财贪车的想法,在聂翠儿这儿有贪色之念,但毕竟没付诸实施,目前仅只是思想犯罪,思想犯罪谁又能看到?而李涵则实实在在地受贿于江海天,他本人受贿江海天一套爱丽舍公寓一期的房子,老婆董冰洁受贿了江海天一辆红色丰田车,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怕啥?杨国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形象高大之人,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咚”的一声撞开了虚掩的办公室门,一副正气凛然地对江海天和聂翠儿说,同时也是在李涵这儿为自己辩驳:“江海天,聂翠儿小姐,你们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要控告你们对我进行卑劣的栽赃诬陷,我要通过司法侦查让你们还我清白,若你们继续诽谤我,我一定要通过民事诉讼起诉你们侵犯我名誉权!”
乍见满头缠裹着白色纱布的杨国泰,江海天、聂翠儿和李涵齐齐吓了一大跳,更是惊愕万分。江海天和聂翠儿做贼心虚,惊愕之后,赶紧站起身子,尴尬地冲杨国泰笑着转移话题:“哟!杨行长,你这是咋啦?头咋受伤了啊?前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啊?”“是啊是啊,杨行长,我们知道您受伤后,肯定会去看您,咱们可是朋友,江总经常对我说,你们俩更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