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只能凭借道听途说,来了解西方的同行在怎么做着电视,自己的主动观察与评析就没了市场,相信这种遗憾不仅只属于我.这就难怪,资讯如此发达,在很多方面,我们仍不能和国外的发展保持同步,总是晚了半拍的感觉.
光我一个人这样就罢了,可身边如我类人实在太多,另外还有相当多的人光能睁眼看一下文字,到张嘴的时候又成了哑巴,这让我们这个最需要沟通的行当,时常封闭起来,只好大言不惭的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更何况还有别的弊病.
不是已经有很多学者发过议论吗?当初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我们都是从俄译本中去理解消化的,而过了很多年,当看到原文的德语马恩著作,才知道其中的误差.如果当初直接从德语著作中吸收马恩jīng髓,我们是不是会少走许多弯路呢?这可不是一个人外语不好只耽误自己这么简单的事!
对外语文盲这个身份我是不甘心的,不能掌握外语,就不能真正了解世界,无论个人与国家都是如此,也许当我完成这部书稿,就会赶紧去找个外语班报名,三十多岁开始学艺还不算太晚,我真不想这只腿迈进新世纪,而另一只却一直停在过去,被封闭自然会被淘汰,谁也不想中途掉队,真希望有一天碰到你,我们会用外语叽哩咕噜半天后,象耗子妈妈那样得意的说:"怎么样?掌握一本外语还是挺重要的吧!"三、 电脑
现在的人们常说一句:现代人必须掌握三种本事,外语、电脑、驾驶技术.
每次面对这句话,我都很自卑,因为外语方面的文盲加上电脑方面的弱智,在新世纪里,看样我只剩下开车乱跑的份儿.
我的电脑水平不高,写这本书的过程也可以证明,别人早已经是电脑代笔,可我依然用笔用纸,一字一字写出,然后夫人接手,打到电脑上,再打印出来,我在上面修改.如此复杂的流程,加上面对夫人的劳作,我只有打趣的自嘲:还好,将来咱有手稿可供拍卖.
话是这么说,却掩饰不住我面对电脑的智商不足.
我也不是对机器一窍不通的那种文科学生,比如音响发烧,我就到了很高的热度,至少在周围的人群中算作专家,书架上一堆堆音响类杂志也还读的进去.
可遇到电脑就有些发蒙.
也不算没名师指点,周围高手很多,也都好为人师,但我却迟迟入不了角色,让老师们空有一身技艺无的放矢.
想当初,大约是九一年,我还被报社送到山东华光集团学过电脑排版,当时也算好学生,每分钟打个三四十字没问题,电脑排版也入门,怎奈回来后,几顿饭过去,就消化掉了.
但有一点要声明,如果说古文化底子薄,今日想恶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之发力太晚,迟迟进入不了情况,而外语则是今日弱,但变弱为qiáng的决心很大,明日一定会有结果,那么面对电脑,我是多少有些躲避的.
在电脑上打不打字不重要,我还是喜欢,稿纸铺好,选一支顺手的笔,然后开始沙沙作响的写作,一来有种古典美二来这时灵性飞扬,可面对电脑,思绪往往变得枯燥,这可能是我的一种毛病.
在电脑上游戏,我也偶尔试过,但运动类的我手忙脚乱,有点跟不上,放弃,于是电脑上打打扑克下下棋甚至来两圈麻将还算经常.可玩玩玩去,没发现什么好软件,再jīng彩的编程也不如几个真人坐在一起玩得快乐,游戏本来就不只为了胜负,更在于游戏过程中的人际jiāo流,没有了游戏中朋友间互相抵毁和冷嘲热讽的嘻笑怒骂,游戏的乐趣就淡了,在电脑上游戏,要么孤独,要么快乐的有些自欺欺人,我实在不喜欢对手是个机器,我希望在游戏中坐我对面的是活生生的人,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宁愿阅读或听音乐.
当然还没有上网,这似乎显得更加落伍,但我自己感觉还算良好.我多少有些惧怕,一旦上网,便没了自己独立的空间,我们会陷在信息的海洋中,成了可怜的网虫,现代人的真正烦恼,其实并不是资讯太少而是相反,但每一日,我们都渴望信息冲làng,唯恐自己被世界抛离,但我想,丧失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们才会被真正抛离.
也曾在网上,在别人的率领下与众人聊天,但看着屏幕上真真假假的思想和真真假假的名字,我多少有些厌倦,实话实说这四个字至少在网上还是梦想.
当然,现在不和电脑结缘,也因为操作还显得复杂,我乐观的相信,傻瓜型的电脑离我们已经很近,在很短的时间内,电脑将如电视般容易操纵,我不妨晚到些,省却些麻烦.
但我知道,以上这些理由都是自己面对电脑比较弱智时的借口,在我们的生活中,电脑的出现打破了一种禁忌和言论的不够自由,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有多么重要,可我不会因为感激就在电脑面前变得聪明些.
我可能会在不久后的哪一天,和电脑亲近起来甚至在网上拥有自己的网页,但那不会是因为我突然爱上了电脑,而是因为:我受不了现代人看我象看原始人一样的眼光.
你看,在电脑面前,内心深处,我还是有些自卑.
四、 合作
可合作不只是我的弱项也是我们的弱项.我过去做过报纸广播,但电视的特殊性大不一样,最重要的它需要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合作.
做报纸记者的时候,拿个本顶多加个录音机就走了,采访完毕,自己苦思冥想,文章写出后,很快乐,很有自我成就感,广播也如此,一晚上的节目,推个装满音乐CD的小车就进了直播间,主持完了,想着刚才那种电波中的jiāo流当然也自得其乐.
但做电视,想自得其乐,难一些,没有摄像、录音、主持和编导,这活儿就不能gān,即使最节俭,也得摄像和记者两个人,合作还是跑不掉.
合作好了,节目就会加分,但如果摄像那儿减了十分,编导和主持也各自减分,最后的节目能不能及格都是个问题.
可是合作又不是简单理解为处好人际关系,而是如何在合作之中,既有良好关系又能激发各自潜能,尤其后者几乎是我们所有人的弱项.
激发自己的潜能容易一些,但一花独放不是chūn,电视节目组一出去就是支庞大队伍,只有一两个出彩,回来后,节目还是不一定上档次.
学会合作,是电视人面对的第一课题.
但我们还处于学生阶段,单打独斗惯了,要么大包大揽,事无巨细都自己来,伤了同伴的自尊不说,自己还累个半死;要么放任自流,好好先生一当,宁伤节目不伤感情,一来二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此,除去节目,想得最多的就是合作问题,曾经采访过在美国的一位华裔科学家,他曾在几千名科学家共同承担的登火星计划中担当重任,我问过他一个问题:新的世纪中,人才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他回答:合作jīng神.听到这个回答,我沉默良久,又是一个关于新世纪的命题,但我相信他说的是对的.
中国并不是一个拥有合作jīng神传统的国度,比如在音乐领域,我们习惯一把二胡或一架古琴诉说情怀,而西方音乐家却善于把不同的乐器组合在一起,用合作带来的和谐的音乐来感动我们.
你还可以观察我们的游戏,象麻将一类,不仅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而且是把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别人的失误上,平时还要看上家盯下家琢磨着对家,对人家怎么不利怎么出牌;再如拱猪、锄大地一类,更是以陷害对手的狠毒程度为胜利的标志,合作是根本谈不上的,即使偶有合作也是先把一个对手陷害完毕再来两个人间的争斗.而如升级、敲三家这一类所谓合作的牌局,我看到更多的也是因为出错一张牌而产生的互相指责,这一点让我看到一种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