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维深吸口气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如果这次我帮了你将来你再回来没完没了怎么办?
维哥,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保证永远不再回来,如果你再看到我,就找人打断我的腿,行了吧?王丽仰起脸发誓道。马国维点头说,好吧,看在以往的份上我再相信你一次,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话,记住了,这是最后的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要的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命!知道吗?我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王丽笑了,维哥,我也是认真的,你还不知道我,我向来说话算话,放心,从今往后我就是死也不死在你面前,这样行了吧?
行了,说吧,你要多少?马国维向后一靠翘起右腿冷着脸问道。王丽看他一眼,脸上呈现出几丝媚笑,她慢慢走过来,浴衣的丝带忽地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脯及一对硕大的rǔ房,开合之间她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维哥,着什么急嘛,十几年不见,我都想死你了,难道你就没想老妹?来,让老妹好好伺候伺候你,边说边甜腻腻地偎过来。马国维站起身把她向旁边一推,去去去,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王丽的笑容一下消失,愣一下不无怨恨地说,怎么,维哥,十来年跟辛仪睡觉睡惯了,猛丁换个人不习惯怎么的?辛仪的身子就那么好?再好不也是要让男人——啪!没等她话说完,马国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跟我闭嘴!再提辛仪小心我剁了你!他冷声说道。这一耳光用的力气太大,王丽被打了两个趔趄,她慢慢转过身,擦拭一把嘴角的血,用一种非常陌生而冷冷的神情看着马国维。
快说,你要多少?马国维脸转向别处。王丽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好,好,十一年前为了辛仪你把我赶到广州,今天为了她你竟然动手打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好?维哥,我也曾经是你的女人啊,也曾跟你在一个被窝中睡了他妈的五年啊,当年跟你的时候是嘎嘎纯的huáng花大姑娘,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呜呜痛哭起来。
想起以往马国维有些不忍,口气柔婉了一些说,行了,别哭了,你跟我五年是不假,但当初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了,如果我遇见中意的你立马走人,再说,五十万在九五年已经很多了,我没亏待你,你不问辛仪哪好吗?实话告诉你,她哪都好,有了她什么女人我都不稀罕,为了她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其间包括杀人放火,这下你明白了?王丽收住哭声,略点下头说,好,既然这样,过多的话再说也没意思了,你给我四十万吧,给我四十万我冲灯说话,这辈子就是你想再见到我,我也不见你了,怎么样?
马国维神色一变:四十万?王丽,想钱你想疯了吧!四十万你知道在这里是什么概念吗……两条人命你知道不?一个下井的出事了也只赔二十万,你倒好,一开口就是两条人命的钱,哼,你可真敢开口!王丽轻笑一声说,维哥,你做那么大的买卖,不差我这几个钱是吧?唉,真是时间变了,什么都变了,没想到维哥也在乎上钱了。
我没什么买卖,只是帮我家老爷子的忙,另外,我家的钱都不在我这,我手里没钱,马国维口气一转。王丽打量他一眼说,钱没在你这?都在辛仪那?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世道看样真变了。马国维看下手表神色一变,废话少说,王丽,我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万,你愿意要就要,不要拉倒,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竟然这样,二十万就二十万吧,王丽伸过手来。别着急,马国维的手又收了回去,王丽,咱们可说好了,一,当年那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守口如瓶,二,拿了这些钱三天之内立马给我滚,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你违背了这两条,别怪我跟你不讲情义,你明白不?
放心吧,维哥,我把那事带进棺材也不说,至于走,等我会会同学走走亲戚后再走行不行?王丽把卡拿了过去。不行!如果让我知道第四天你还没走,我就再拿二十万找人买你这条命,你听见了?
我知道了,维哥我不敢,王丽低头去看卡。正在这时马国维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辛仪他忙把身体转向一边。老马,钱你给大鹏了吗?辛仪问道。给了,我和大鹏在一起呢,要不让他接电话?马国维有些紧张地说道。接啥接?我就是惦记这么长时间你俩事办没办完,回不回家吃饭,辛仪说道。这么晚了?刚才一忙忘了,媳妇,我陪大鹏喝点酒,今晚你和儿子下楼对付一口吧,马国维松口气说道。那,你俩少喝点,早点回家,辛仪嘱咐完便挂断了电话。
呵,没想到维哥在家还是模范丈夫呢,是不是天天给媳妇做饭啊,王丽酸溜溜地嘲讽道。密码是六个一,好了,我走了,马国维不顾王丽的调侃,快步走出宾馆的大门。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转了一阵儿,最后他找了一家饭店停了下来,等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奇怪的是辛仪今晚已睡了,望着灯光下妻子美丽而恬静的面容,马国维心中既幸福又难受。
此时金戈却没睡,不是在写作,而是曲文红在与他商量上班的问题。三个月的病假明天就完了,你说我回单位不?曲文红问道。这么快?金戈一愣,算了算点点头嗯一声,可不是,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什么意思,是想回去还是继续休?要不要再找人续个病假?曲文红有些拿捏不定烦躁地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了嘛,我要知道就不问你了!金戈看她一眼,知道这个时候女人是没有办法的,这事还得自己来定,他想了想说,听说市里最近要动gān部,你们领导没变动吧?路兴福还gān呢?曲文红皱起眉叹口气,听小道消息说他要走,做工作想到市人大做副主任,这事都哄哄老长时间了,但到现在也没啥动静啊。
金戈沉思一下说,媳妇,别休了,一是,总这样不是个事,咱们是为共产党也不是为一两个人gān工作是吧?咱们是国家公务员,单位不是哪一个人自己家的,再说你在政府这一头,他能怎么的?咱不用惯着他;二是,路兴福年纪已很大了,当副市长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市人大是他最好的归宿,要不年末他就得回家,像他这样当大领导的有几个想退休的?这期间他一定着急极力找人做工作,没时间琢磨你的事;第三,你休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把你怎么的,我想他非常明白你的态度,再说,不还有王区长嘛,咱们好好维护维护他,路兴福一走,如果没什么大意外的话,他一定会接书记,这三个月你每月末到单位报表的事路兴福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一定知道这事是王区长答应的,我想,在他要走或退休的这个时候,路兴福不会因为你跟王区长结下什么矛盾,所以无论从哪一点都行,你就放心大胆地上班吧,什么事也没有。
一席话叫曲文红的心安稳轻松了许多,觉得丈夫说的话很有道理,决定后天按照他所说回单位上班,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又有些不是滋味:党校注册会计培训班也马上就要结束了,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还会经历这样的生活,尤其没想到自己竟会以休病假的形式参加学习,更没想到能认识曲斌,如果培训班结束自己与曲斌还会天天见面吗?
见妻子一时不说话似在想什么心事,金戈奇怪地问,媳妇,想什么了?对了,党校的培训班也快结束了吧?曲文红愣了愣,思绪一下回到了眼前,没想什么,培训班后天最后一天课,后天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