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年代_张勇【完结】(76)

2019-03-10  作者|标签:张勇

  姐,我错了姐,我不是人!姐,对不起,我向你赔礼!电话那头传来连续扇嘴巴的声音……随着啪啪的声响,曲文红的情绪慢慢平稳了下来,好了,曲斌,敢作敢当,如果你真是老爷们的话,咱俩定个地方见一面,她大声说道。好,姐,我听你的,姐,你说吧,啥时候到哪都由你定,我一定准时到,曲斌忙说道。好吧,红叶饭店315房间,十一点,曲文红冷冷地说道。红叶饭店315房间是她与曲斌第一次相约吃饭的地方,今天她要对自己和曲斌所有的一切做个彻底了结。曲斌一愣,继而点头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曲文红马上拨通红叶饭店预订了房间,做完这些后把手机扔在一边,顺手把那把蒙古剔又拿在手中,眉宇间不由得透出一股狠意,脸也随之变得有些狰狞,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一定要让曲斌这个王八蛋付出代价!

  终于熬到时间,曲文红把刀放进自己包中,略收拾一下后走出家门……来到预订房间,曲斌还没到,她点了四道菜一瓶白酒,嘱咐服务员等全部做好了十二点一起上,没到时间不要进来。她看着表把包放在一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如果曲斌敢来,半小时,半小时做什么时间都够了。

  在她第三次抬腕看表的时候,门一开曲斌走了进来,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守时,曲文红不禁冷笑一声,现在离预定的十一点还差五分来钟。姐,我错了我,姐,我该死!刚进门的曲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不起姐!我不是人!但我真的是爱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曲斌边说边向前跪爬着。虽曾在心底对曲斌诅咒过上万次,恨不得他立即死掉,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解恨,但绝想不到他会这样。曲文红愣了一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双手左右开弓啪啪抡了起来,你个王八蛋!畜生!王八蛋!边打边大骂起来,任凭曲文红打骂,曲斌挺着不躲不闪,慢慢地他身子歪倒在一边……许是有些累了或烦了,过了一阵儿曲文红停下手来。姐,只要你解气,把我怎么的都行,曲斌重新直起身来。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láng狈不堪痛哭流涕的这个男人,曲文红再打再骂的欲望消失了。姐,还生气不?我替你打,曲斌嘿嘿地冲她笑笑,然后啪啪两边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姐,你看行吗?他仰着脸伸手拽住曲文红的裙子。

  松开!曲文红厌烦地摔开曲斌的手,转身返回到自己座位上。姐,你不生气了,曲斌讪讪地笑笑,拍拍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曲文红从包中掏出那把蒙古剔,把刀拔出刀鞘,曲斌,你把我给毁了,我就想一刀捅了你,说吧,是自己来还是我亲自动手?啪的一声她把刀扔在桌子上。曲斌身子一哆嗦看看刀又看看曲文红,姐,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他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通过一年多的相处,曲斌对曲文红的性格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只要是她认准的事就轻易不能改正,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会罢手,这也是自己今天之所以来的主要原因,原以为通过自己的哀求能让她的心软下来,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从此便会与自己走到一起,没想到遇见的却是这份神情,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招惹这个姑奶奶啊。

  姐,我真爱你,明天我就离婚,说谎不是人,离完了就跟你过,相信我,曲斌向前跪爬半步,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知道吗?曲文红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她算彻底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敢做不敢为,一点骨气自尊都没有,自己真是瞎了眼。别想别的,知道吗?这么说吧,除非你现在嘎巴一声死了,或你一刀把我给捅死,要不,就算跑到天边,就算我后半辈子只办一件事,我也要向你讨个说法,曲文红冷然说道。大势已定再多说无益,曲斌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声地从桌上抓过刀,摆弄了一会儿,抬起头说,姐,我欠你的,我知道,现在我割一个手指头给你,我们就两清了,你看这样行不?原以为曲斌又会说出什么耍熊的话,没想到事情临头还有点刚气,曲文红禁不住用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几下。姐,我只能这样了,要不,你就捅了我吧,曲斌见曲文红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满意。

  算了,刚开始还真想捅了他,事情既然演变成了这样,就可以了,杀了偿命不怕,但名声不好,自己死了不要紧,要是叫女儿和丈夫抬不起头就不好了。行,你割吧,割完了,两不相欠!曲文红站起身来。曲斌再无退路,蜷起左手把小手指压在桌子上,抬头看曲文红一眼。曲文红紧绷着脸完全没有出言相劝的样子,曲斌双眼一闭同时右手刀向前使劲一推,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曲斌的左小手指被生割成两块。

  曲斌把刀啪地扔在桌子上,握着左手蹲了下去,留在桌子上的那一截手指微微抽动着。曲文红的脸一下变白,但不到几秒钟又恢复成原有的样子,她走上前不慌不忙地用餐巾纸包好断手指,然后擦了擦刀,把它放入包中,低头看曲斌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听见身后曲斌痛苦的呻吟声,曲文红笑了,虽然其中夹带着一丝苦涩。走出酒店大门,手一挥,她把断手指远远抛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之上,拦辆车一委身钻了进去。

  刚迈进家门,曲文红如泄了气的球一般,一下瘫倒在门口……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苏醒过来,曲斌的事虽已了断,但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才刚刚开始。她想到了许多,想到女儿时她的心特别地难受,女儿是自己的幸福和希望,平日自己所作所为一大半都是为了她,没想到在她还未成人之时,自己却遭遇到了这样的事,真是不忍不舍啊。自己没尽到一位母亲的责任,说别的都没有用,现在,只能怪女儿命不好了,摊上自己这样一位糊涂而不检点的妈妈。

  转念又想到了金戈,原先总听丈夫对别人说是自己在年轻时收容了他,事实则不然。十多年来,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迁就自己,不与自己计较,作为女人,嘴上虽很qiáng硬但内心却一直非常的明白,对不起了金戈,对不起了闺女,她看看四周眼泪如线般地落下来……

  曲文红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问话也不回答,反应缓慢,目光躲闪,转眼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金戈担心出啥意外,在家中照看了她一周。期间他抽空去了一次人民医院,辛仪并不在。辛主任病了,值班医生说道。病了?金戈心中一惊,难道她嗓子又出现了问题?不会啊,如果是,辛仪断不会在本市治疗而早跑到省城或北京什么地方去了,不是嗓子是什么呢?她怎么了?金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医生看了他一眼,其实自己主任为什么住院,科室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虽然也知道眼前的金戈跟主任的关系很好,但既然主任不告诉自然有不说的理由,再说女人小产的事怎么能随便对男人说呢。

  看医生的神情,金戈知道她没说实话,但既然人家都说了,也就不好再接着打听,金戈有些怅然地转身走出门。心中虽清楚辛仪的身体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有些担忧,没走几步把手机掏了出来,心想如果打通了,自己不说别的,就以原定的领导口吻问问她身体怎么样,啥时来上班,只要听听她的声音就好。虽知道这个时候说话一定不方便,但金戈此时已顾不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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