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就是跟你唠唠嗑,曲文红笑笑,暗暗叹口气,自己与曲斌这样的事,连自己的妈都不能说,何况别人了。
既然不是因为自己,那一定是因为她本人。听语气,难道她与那个曲斌之间又发生了别的事?曲文红与曲斌之间的事金戈曾对自己说过。辛主任,曲文红略斟酌下词句,对自己家庭,是什么事叫你觉得有些愧疚的?话题还是回来了!辛仪,看曲文红一眼说,除了俺家他,我爱上了另外一个男的。曲文红哦一声,样子有些惊奇。不过我们只是相互爱慕,从没做什么违反原则的事,辛仪又说道。
曲文红点点头,为辛仪的坦诚及把自己当做了朋友而感动。那人哪的?是咱们这的人吗?她问道。不是,辛仪摇头,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永远不能说。那你家他知道吗?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那个男的也有家吗?曲文红忍不住问道。
看来自己与金戈的事曲文红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辛仪叹口气,我把一切事都告诉给我家他了,那个男的比我大两岁有家,下一步,下一步还没想好呢。
其实刚才当再次见到金戈的一瞬间,辛仪已暗暗做了决定,她要离开这座城市,以此来了结自己与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现在不想再顾及别人的感受,不再考虑对不对得与失,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崩溃了,当然,自己离开的时候会告诉金戈的。
两人又共同gān了一杯。曲姐,我能看出来,咱俩不仅都是女人,而且还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啊,辛仪说道。不,辛主任,我跟你不一样,你爱那个男的,但我,我喜欢俺家的他,不一样,曲文红摆摆手。曲文红对自己的称呼虽听起来有些别扭,但辛仪并不想纠正,她知道即使再真挚努力,自己与曲文红这一辈子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辛主任,你打算离开你家的他吗?曲文红问道。不是我打算,现在是他说了算,我把我的事全跟他说了,辛仪眨下眼。曲文红哦一声,告诉他了?真的?那他说什么了gān什么了?
没什么,要离婚,辛仪淡淡说道,她没把自己流产的事说出来。曲文红坐了回去,自己与曲斌的事如果被金戈知道了也会离婚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尊严大多会如此选择,这很正常。曲姐,你会离开金校长吗?辛仪忽然问道。曲文红看她一眼心不由得隐隐作疼起来,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叹口气。
正在这时,辛仪的手机响起来,拿过来一看是马国维打来的,辛仪把它放到桌子上没有接。来,曲姐,我们再喝一点,她拿起瓶给自己又满上。辛主任,你家他吧?见手机还在执着顽qiáng地响着,曲文红没有动酒瓶而是示意辛仪去接电话。我在外面吃饭呢,先这样,辛仪话没说整句便挂断了电话。家里有事啊?曲文红低头看下表,辛主任,你回去吧,她劝道。曲姐,咱俩gān了,辛仪举起酒杯。一瓶酒正好剩最后一杯。辛仪清楚,今晚与曲文红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喝酒,感觉还可以,曲文红点头把杯端了起来。曲姐,那我走了,辛仪站起身。一切都刚刚好,酒喝得刚刚好,话说得也刚刚好,再坐下去一切便过了。曲文红站起来要送却被辛仪摁了回去,但曲文红还是跟了出来,直到辛仪乘坐的出租车远去她才转身回去。
辛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单位门口下了车,她径直来到金戈的病房。此时金戈已经睡了,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辛仪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爱意……知道曲文红马上就会回来,她轻轻抚摸下金戈的脸,把毯子向上拽了拽后便离开了这里。
媳妇,回来了?刚进门马国维便迎了过来。辛仪嗯一声换上鞋向卧室走去。媳妇,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么晚了看你没回来有些着急,跟在后面的马国维见辛仪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忙对刚才电话的事进行解释。辛仪没说话,心里倒不是嫌弃厌恶马国维,也不是对刚才的事有意见,只是经过前几天那一遭,她对丈夫的感觉变了,与他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远,再回到从前已不可能,甚至连装一装那份心情都没有,覆水难收,她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媳妇,你喝酒了?闻见了辛仪身上的酒味马国维有些意外,因为嗓子不好辛仪已好久滴酒未沾了。今天怎么了?同谁喝的?因为什么?马国维有很多的疑问,但他还是以一种平和的语气问道。要下班的时候进来一个患者,完事又碰到一个熟人,吃了点饭,不想叫丈夫产生不必要的猜忌,辛仪说道。马国维笑笑,上班第一天就这样忙,看来市医院离开我媳妇还真不行,对了,那个患者得啥病啊?怎么那么晚去住院呢?
肾上长了个瘤,辛仪胡乱答道,哎,今天你几点回家的?她一下想起了什么忙回过头来。四点多一点啊,媳妇有啥事怎么的?马国维心猛地一动,难道辛仪看到了什么?难道……惊归惊,但他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故意反问道。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辛仪抬脚向外走去,径直走到沙发前的茶几处手向下摸了摸,嗯?她抬起头向卧室喊去,前些天我拿回来的那把蒙古剔哪去了?你拿没拿?当看到媳妇向茶几走去的一瞬间,马国维的心就沉了下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我没拿啊,你找它做啥啊?他从卧室走出来很沉着地说道。没拿怎么就没了呢?这些天,家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马国维,你说,你把它拿哪去了?辛仪大脑嗡地一声情不自禁地喊起来。那天拿回来不是你摆弄了吗?不能没啊,找找,跑哪去了?马国维向别处打量着。马国维,别装了行不?自己都gān啥事了还不知道啊?辛仪的声音比刚才还大。
喊啥喊?不在这了嘛!马国维突然从电视柜下拿出那把蒙古剔啪地一声扔在妻子的面前。
怎么放那了?没放过那啊?看见刀辛仪一下呆了,稀里糊涂的,自己放的东西都找不着,就知道喊!马国维使劲瞪她一眼悻悻地向儿子卧室走去。刚带上门他的身子便瘫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一种恐惧qiáng烈地袭上他的心头。蒙古剔是自己刚才特意放在电视柜下的,就是为了看今晚辛仪能不能去找。辛仪说假话了,今晚她照顾的根本不是肾上长什么瘤的患者,一切都如秃头上的虱子一般明了,只是为什么这样平静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来找自己呢?管不了许多了,此地非久留之所,不行,自己得马上走!想到这他立即站了起来。
既然现在还没警察来就证明还没事,自己的事还没办完难道就这样走了?刚迈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连辛仪都看出了问题,那金戈也一定都知道了,之所以现在没人来找自己还是因为他没说。难道死了?还是现在还没来得及说或者是不想说?马国维的心七上八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里留给自己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在众多的猜想中他宁愿相信是最后的那一种,因为那样自己的安全系数相对来讲要高一些,不行!一切都要快,不能再等了,他又走出房间。辛仪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她一眼,马国维从自己皮包中拿出一张纸摔到媳妇的面前,神色一变,外面都有别人了,啥话都不说了,签字吧!辛仪缓过神来拿起纸来一看,是离婚协议,内容和前几天马国维jiāo给自己的那张一模一样。辛仪扫一眼,我不同意!要签你自己签!唰唰几下她竟把纸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