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心里犯嘀咕,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淑女的女的啊,我也很绅士的问,小姐您叫我吗?
小姐把眼睛一摘,说,我是鸭子啊!
鸭子!不会吧,眼睛一眨老母jī变成鸭了,你打扮地这么斯文gān吗?参加国际妇联大会啊?
什么妇联大会,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鸭子手扬了起来,然后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手蔫下来,笑嘻嘻地做鹌鹑状说,过了年我就二十岁了,以后也学着淑女一点了。
我真的不想打击她,她要能变淑女的,母猪都能变巩丽。
我说,一个人是有本色的,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刻意掩饰会很累的。
不累!说着估计她穿高跟鞋一时半会儿没有穿习惯呢,打了一趔趄,一跟头向前冲去,险些把我也给带着摔了一jiāo。
开学后小虎决定住到学校外面,一来寝室里每天十一点准时熄灯,十分不方便,二来也方便和高丹在一起厮混。
学校对大学生同居这回事儿向来是不提倡也不反对。学校外面有一片房子是专门租给学生的,装修风格简单,而且都是带卫生间的单间,房租便宜。我看着房子挺好,而且住在学校确实很不方便,也随着小虎一起搬了出来。
搬家那天,鸭子gān得格外卖力,卫生基本上都是她搞的,墙上挂着维尼小熊,电脑上贴着阿童木帖纸,chuáng上挂着吊兰。桌子上摆着老式的红木板的菲利浦电视机,还有张铜把手上长满绿色铜锈的写字台,这些都是鸭子在逛二手市场的时候bī我买的。女人就是喜欢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这样一来,还真有点儿家的感觉,我累的躺在chuáng上,环视着整个房间。鸭子给卫生间消完毒出来,摘下报纸帽子,我一把把鸭子拉到chuáng上。
鸭子躺在我旁边看着房间说,大功告成了。
我心怀不轨地说,鸭子,那不如今天晚上我们dòng房花烛夜吧。
dòng房花烛?没结婚怎么dòng房花烛啊?嘿嘿,我是不会无照驾驶哦。
我说这还不简单,我拿出一张白纸,写了一张结婚证:
结婚证字188号姓名:张小白性别:男年龄:20自愿结婚,经审查姓名:耿雅性别:女年龄:20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勤俭节约计划生育北京市民政局
我看过我老爸老妈的结婚证,我凭着印象里的样子依样画葫芦画了一张。
鸭子看着那张纸,笑地天花乱坠,说,还勤俭节约,计划生育呢。
我说,计划生育咱就免了,咱要生一足球队,张家军,你仁中这么长,我妈说仁中长的女孩子好生育,而且第一胎一定生男的。
去你大爷的!
白字黑字,童叟无欺啊,我说,我们这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来,我jiāo公粮给你。
才二十呢,年龄还不到,谁发结婚证给你啊。
不管了,来,香一个!
我堵住了鸭子的嘴,鸭子一把推开我,跑开去开电脑上网。
这是什么呀?我从嘴里拿出口香糖放在烟灰缸里,开导她说,一个苹果的意义在于它被吃掉以后,一个女人的意义在于她跟心爱的人做了以后。我继续说,一个人高cháo一次就只有三秒钟,一天三百六十天,就算他从20岁开始,夜夜鹬蚌相争,到60岁退休为止,40年时间,算起来总共才12个小时,只有半天都不到啊,何况哪能天天坚持不懈啊,人一生的高cháo加起来才总共几个小时,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大好韶光,大gān他一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人生不过百年啊,同志!而且算命地告诉我我四十岁以后会阳痿。
那算命的有没有告诉你,你活不到四十岁?鸭子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做势砸过来,你哪里来那么多歪腔邪调啊?
我赶紧嫁祸给小虎,说,都是小虎教我的。
鸭子绝绝地说,告儿你别想勾引我,姑奶奶我是一柳下惠。
鸭子,我现在怀疑你是一石女。
鸭子转过头看着我说,告儿你,你别激我!
就激你,你就是一石女!
我不是!鸭子脸红脖子粗,双手握拳,耸着肩膀喊。
那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公的是母的掰开瞧瞧,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就知道了。
哼!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鸭子说着,站起来,松开她那条蓝色的帆布牛仔裤带,我正想配合她把衣服给脱了,然后她笑嘻嘻地说,我才不着你的道呢,咱上厕所!说着转身拐卫生间里去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气死我了。
车停在紫竹园公园附近的一幢白色的巴洛克风格的别墅外面,四面是巨大的一棵棵巨大的香樟树,蓬勃的树叶在天空中聚集成一朵朵绿色的云朵。这就是朔爷的豪宅了。
花猫出来,领着我们四人进去。我在别墅的铁门口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什么你绝对猜不到,不是“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也不是“发展是硬道理”,上面写着“北京市公安局重点保护单位”。牛bī吧?现在牛bī都不叫牛bī了,叫牛大腿再往上。
我们四人的帆布球鞋踩在纯天然大理石上,发出踩在雪上一样“吱吱”的声音。客厅里中央的神龛上放着弥勒佛金身,朔爷正坐在蒲团上,左手佛珠,右手木鱼,口里念念有词,满脸虔诚,跟一善男信女似的,看到这样一场景,谁也想不到这位老兄是江湖上一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大哥。
朔爷做完佛事,跪下唱了诺,撂下佛器,坐到我们旁边的沙发上,说,你们都来了?又转过脸对花猫说,可以吃饭了。我们跟着朔爷走到餐厅坐下,小虎站起来介绍,指着高丹和鸭子说,这位是我女朋友,这是小白的女朋友。鸭子和高丹也左右一起清脆地喊朔爷。
朔爷色咪咪的看着高丹和鸭子说,长的这么标致,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跟你们打架!
小虎昧着良心说,哪里,朔爷不老,今年有三张了吧?
什么?三十?过几天我就要做五十大寿了。朔爷哈哈大笑。
小虎十分惊讶地说,看不出,要是给朔打扮打扮,说你二十都有人信。
朔爷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嘴真是跟抹了蜜似的,嘿!我还就吃这一套,哈哈哈哈……众人也随着朔爷哈哈大笑起来。
小虎说,不过朔爷无论年纪多大,看起来都绝对不是那种肯为女人打架的男人。
朔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呵呵一笑说,什么年龄办什么事儿,谈情说爱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何况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我说,对对,女人的是事再大也是小事,兄弟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鸭子正色说,凭什么就不能为女人打架,重情重义的男人都爱江山更爱美人。
我拼命给鸭子递眼神,可是丫眼珠子甩都不甩我一下,我桌子下一脚踢在她脚上。
张小白你gān吗踢我啊!
我不好意思地对朔爷说,朔爷你别见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转头对鸭子说,你说什么呢,有男人为你这种女人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