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京:当然小白同学能有今天,除了社会的培养,组织上的关心,当然也和作为寝室长的我平时对他的关心和教育分不开地。
卢卢:张小白同学平时都课余都喜欢做什么事情?
小虎:喜欢踢球,看周星星的电影,喜欢泡妞。
卢卢对我说,你的同学真的很有趣。
我说,我们平时在一起开玩笑惯,他们的采访你可不能播啊。
卢卢对着镜头总结呈词,说,英雄的事迹使我心cháo澎湃,英雄的生活也是细水长流,今天我们知道英雄也是普通人,同样有普通人的很多缺点,但是在关键时刻,他选择了和一般人不一样的道路,所以他就成了英雄。欢迎收看本期师范大学电视台东方之子栏目,我们下期再见。
医院的日子真是无聊啊,满眼的白色让我心烦,我想起鸭子,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估计就算我死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会怎么伤心,要是她真的在乎我也不会对我这么凶。
一个护士来给我量体温,看她摔温度计的动作特笨拙,一看就知道是生手,我嘴里含着温度计正在翻着漫画书,我的主治医生进来了,看了看我的口中的温度计,说,哎小胡啊,你怎么用肛表放在病人口腔中量温度呢?
护士小姐红着脸从我口里拿出温度计,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肛表?喔……我隔夜饭都险些吐了出来。
医生说,对不起啊,我们小胡是实习护士,不大懂。
我连连罢手,说没关系。
旁边的哥们对医生说,医生,我昨天晚上梦见水牛吃草了。
医生解释说,这很正常,梦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白天想的东西就在你的大脑皮层画了一个浅浅的印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些印子就显现出来。
可是早上我起来,我发现我的草席不见了。
……
晚上,阿K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出了院,我怕这位老兄如果梦见老虎吃山jī,就把我也给生吞活剥了。
小虎和阿K把我送到学校外面的房间后,我就拼命给小虎递眼神让他走人,他却视而不见,趁阿K没看我们的时候,我开了门一脚把他踹出门外。
阿K坐在chuáng上扭过身体看着chuáng边的墙上鸭子的留言条,问我,鸭子是谁啊,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听你在梦中念叨着。
我看纸包不住火,就说,是我女朋友,不过我们感情破裂了。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我也憋着不说一句话,小虎说男女之间制造适当尴尬的沉默远比对答如流更能制造情调。
然后我故意尴尬地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我倒了一杯子水给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我喝了口水,看着杯子里的水说,水是我的第二爱。
听这句话一般人都会问那第一爱呢,那你的第一爱呢?果然她问。
我回答,做爱。然后我开始激烈地吻她,我像一个在沙漠中迷了路的流làng汗遇见了水源一样的吻她,但是我却越喝越渴,像是喝盐水一般。我的衣服像是着了火一般,让我觉得我好热,我迅速地将它们脱掉,阿K也迅速将自己脱光,我从我的外套里拿出那盒花纹避孕套,阿K看着我说,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你当初救我的动机了,你英雄救美的时候怎么还随身携带避孕套?
我嘿嘿一笑说,十个帅哥,就个带避孕套。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开口就是撕不掉,我用把封口放开牙关咬。
这时候门就开了,鸭子开门进来,看到我们赤身luǒ体在chuáng上,阿K啊地叫了一声然后用毯子裹紧自己,我坐在chuáng上口里咧着嘴咬着那个避孕套塑胶袋子眼神有点傻,鸭子眼神也有点傻,但是她用三秒钟迅速恢复常态说,我来拿我的东西,说着跑到卫生间把她的化妆品之类往她的挎包里塞,到我们chuáng前把她的拖鞋也给塞了进去,看到阿K脖子上的那快露在毯子外面的玉锁,一把把自己脖子上的玉锁扯了下来,往chuáng上一摔,平静地说,还给你,你们继续。然后头也不回往外走。
阿K看着那块玉惊讶地说,哎呀!这么和你送我的一样?张小白,你到底有几个奶奶?
我穿着裤衩就追了出去,在走廊上,我一把拉住了鸭子,我说,被你捉jian在chuáng,我无话可说,可是我送你的那块玉的确是我奶奶。
鸭子一把摔开我的手,低头快步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在走廊呆了三分钟,妈的冻死我了,我赶快回到房间,钻回被窝。
阿K已经穿好衣服,我说,怎么不玩了?来啊,继续啊!
阿K没有理我,把头发理好说,她就是鸭子是吗?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听你口里一直念叨的就是她吧?
不是,我说昨天晚上我特饿,我又特喜欢吃北京烤鸭,所以我叫鸭子,此鸭非彼鸭。
阿K不置可否地说,人家都说,无论你认为你自己认为自己多么喜欢某一个人,你做梦梦见的那个人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人。
我今天晚上会梦见你的。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被你拯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幸福,我那时候觉得你是我全世界最喜欢的男孩子。
我笑笑说,我救你我也特幸福。
如果能被你再拯救一次,我宁愿这样的惊险之夜再来一次,可是后来发现你也和我认识的其他男孩子并没什么不同,其实我是喜欢你救我那一刻的你,我和你上chuáng只是为了缅怀那一刻的你而已。
那让我们来缅怀啊,有没有搞错,我们还没有上chuáng呢,一起上了一下chuáng难道就是上chuáng啊?
阿K一边穿鞋子一边说,你今天还有心情吗?
当然有了,我欲火焚身呢,快点!
可惜我没有,下次吧。阿K穿好鞋子,在门口说,你就不打算送送我?
我缩着被窝里说,外面好冷的。我从chuáng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弹簧刀丢给她说,如果有人敢再欺负你,就用这个对付他,刀是女人最好的护身符。
阿K说,你留着自己用吧,还有这块玉锁我很喜欢,我能留着吗?
我点点头,阿K经关门离开。
我躺在chuáng上,闭起了眼睛,什么都不想想,我努力地去睡着,然后我就真的混混噩噩地睡着了。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虽然有人说人一辈子不可能做相同的两个梦,可我那天的确是做了同样的梦,依然是那个监牢里的噩梦。醒来的时候,我伸手摸到我满脸的泪水。
鸭子,我就这么失去了你。
北京黑道安定日
Chapter.18
第二天,我们仨打车去参加朔爷的寿宴,高丹拿着化妆盒往脸上扑粉,对我说,小白你是不是又招鸭子生气了?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儿,你低个头认个错也就得了。
我看着车外的风景说,没戏,这回我们估计就真掰了!
高丹说,以前鸭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我们寝室所有的脏衣服搜罗在一起,然后统统洗掉,这次连晾在阳台上洗好的衣服也扯下来洗掉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鸭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