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小混混说,我听说喜欢吃水果的女孩子的胸部会比较大。俩贼眼盯着高丹的左右胸部打转,嘴角流着口水,俩眼珠子跟啄目鸟大挂钟似的,俩贼眼随着钟摆左右打转。
高丹不予理睬,白了他们一眼。
小姑娘一双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惜就是翻白眼这个习惯很不好,就像一先锋诗人说的黑夜给了丫黑色的眼睛,丫却用来翻白眼。朝我这样的正人君子翻翻到还好,朝花猫这种混混翻,他指定还认为是千万钟的挑逗与暗示。
可是猫哥,我马子也喜欢吃水果啊,怎么就没有她的大呢?另一个混混挠着后脑勺迷惘地问。
笨蛋!说你傻你立刻就流鼻涕,你女朋友喜欢吃葡萄,可是人家呢?人家喜欢吃哈密瓜,还中国人呢,以形补形你都不懂!
混混擦了一把鼻涕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马子的比葡萄大不了多少,以后我一定多买西瓜给她吃。
赫赫……花猫笑着伸出爪子去抓高丹的胸部,跟小孩流着口水去抓放在桌子上的糖似的。
高丹羞红着脸向后退了一步,用手里的哈密瓜朝那个叫花猫的混混砸去。花猫身形一闪,哈密瓜砸地上了,一败涂地。老板缩着身子,躲在后面不敢吭声。
我和小虎买了烟从超市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小虎激动地说,胆肥啊!光天化日之下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妇女,还没了王法了!小虎走过去,先摆了一个POSS,双手潇洒地插在工装裤兜里,眼皮下垂,盯着地上某一点,用手撸了撸额前的凌乱的头发,微风猎猎地chuī着他的衣角,然后小虎很小马哥地用弯曲的食指指着花猫一字一顿地说,有—种—再—摸—一次!
花猫看着小虎,目测了一下他的战斗指数,信心大增,胆子立刻肥了,说,老子就摸,你还能拿我花猫怎么着!花猫说着又有侍无恐地伸手在高丹胸部结结实实地摸一把。
啊!高丹身体剧烈地颤抖一下,凄厉地尖叫着,燕子啼血般的声音,闻之柔肠寸断。她的眼睛像秋天早上的湖,而眼泪是湖中的旋涡。
有种你小子再摸一次!小虎愤恨地说。
老子就摸,你还能拿我花猫怎么着!花猫说着又伸手上去摸了一个。
啊!高丹身体剧烈颤抖着,又凄厉地尖叫了一下,千回百转,足以激起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想要保护她的最原始冲动。亮晶晶的眼泪像一场磅礴大雨落在湖中的荷花上,纷纷滑落。
有种……你你……小子给我再摸一次!小虎又说,站在原地不敢贸然出手,伸出了手指因为紧张害怕而颤抖,鼻孔因为愤怒而神经质地张大,腮帮子肉在打鼓。
摸就摸!花猫说着又伸手上去狠狠地摸了一个。
啊!高丹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又尖叫了一下,虽然还是那么凄厉悲惨,但是已然没有先前的情真意切,套用一句古话,qiáng弩之末势不能穿橹缟。
混混们看出小虎吓得不敢动手,笑地更得意。对方都是人高马大彪肥体壮膀大腰圆的主,再回头看看我们俩猴了吧唧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真动起手来肯定吃亏。我脑子里琢磨着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高丹已经被整整摸了四把了,委屈的眼泪在脸上肆nüè,咬着下嘴唇看着小虎,小虎额头上huáng豆大小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滴,绷着不敢动手,装丫挺。我站在一旁,握紧着拳头,敢怒不敢言。
有种……有种你……你小子再摸一次!小虎颤声说。
摸就摸,哈哈孬种!花猫摸上瘾了,说着又伸手上去摸了一把。
哦!这次高丹像是没劲似的只敷衍地叫唤了一下。
有种有种……你再摸一次!小虎又说。
看好了!花猫说着又伸手上去摸了一把。
高丹身心疲惫,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她不想再尖叫了,她本来是想通过他凄厉的尖叫把一个男人本能的斗志完全激励起来保护他的女人,发现根本没有用,她的尖叫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不经事儿看不出人,原来小虎就是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软脚虾!高丹泪流满面,用跟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虎,冲小虎吼,江小虎!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吗?今天我算是认识你了,你他妈算是男人吗?你他妈根本就不配站着撒尿!然后擦了把眼泪撒丫子跑了,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背影。
正在这节骨眼上,我发现我体育学院的哥们杨雄风一拨五六个人正向这边走过来,杨雄风正挥手朝我打招呼呢,这下,我心里有底了。
缩头乌guī!你女朋友都跑了,还不快追。花猫得意洋洋的拍着小虎的脸。
我轻轻地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放屁股后头,然后走上去搭了一下花猫的肩膀,他转脸看我,我把他的头当成了西瓜往死里拍下去。花猫一声惨叫,用手捂着脸,血从手指间汩汩钻出来,跟豹突泉似的。
另俩小混混扶着花猫说,猫哥,猫哥!又转过脸对我说,斧头帮花猫哥你也敢拍,我看你是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然后正打算冲上来,杨雄风一帮人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挺我们,挺着胸膊嚷着怎么着怎么着不服啊!我顾盼自雄,嚣张地说,拍的就是你这只死猫,我们高丹连我都不敢调戏,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花猫用露在双手外面的嘴说,敢花花花……我花猫的脸,你们现在笑,有你们哭的时候。
小虎换了个人似的一扫刚才的讼样,仰着下巴说,怎么样?不服啊?跟你说你们这种流氓我见的多了,仗着人多就把自个儿当小马哥使,落单了出来混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什么东西!丫说地正气凛然,跟江姐似的,就跟刚才的忪人不是他一样。
哎!花猫叹了一口起,由衷感叹,说,我以前老以为自己是流氓,今天我算见到真正的流氓了。
你丫说什么呢?小虎上去照花猫裤裆里就是一脚,嘴里还喊着“阿叨——!”,用大拇指摸着鼻孔,丫真把自己当李小龙使了!
我仿佛听到了小时侯一锤敲碎核桃的声音,咯——那叫一噶嘣脆,花猫“嗷——”的一声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了裤裆,夹着双腿跪地上,鲜血在花猫狰狞的脸上肆意流淌,形容可怖。
小虎得意地说,小样儿,服不服?跟我牛bī?你再牛bī啊。
瞧小虎这脚的力度和方位,我估计花猫这下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另一小混混扶着花猫说,猫哥猫哥我们走,好汉不吃眼前亏。花猫吃力地站起来愤愤地说,算你狠!今天我服,下个礼拜天紫竹院公园,你们俩最好把脖子洗gān净了来。说着摇摇晃晃地像条落水狗似的走。
好,怕你花猫?我小虎长这么大怕过谁?告儿你,我小虎字典里压根儿没有怕这个字!我出来砍人的时候你丫还在尿坑呢。
我笑着说,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丫这文盲字典里当然没有怕这个字,因为你丫压根儿就没有字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