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路_季羡林【完结】(19)

2019-03-10  作者|标签:季羡林

  那一瞬间又是泪眼模糊。

  已经很久没有看新闻,因为一直有战争,恐怖,那些拥挤在一起的孩子恐惧的脸,烧焦的尸体……不想看到。因为看到了也无法改变。

  只好闭上眼睛软弱无用地祷告。

  后来,看到《英雄》那部电影,当“天下”两字被写出来的时候,心里被狠狠地触动了。

  杀,是为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乱世,是为了长远的和平。

  一边是自己的国家骄傲,杀父仇恨,和世人认为的正义;一边是多年战乱导致的天下生灵的痛苦。

  乱世,终究要统一,代价就是小国的灭亡和一部分人的牺牲。

  残剑把属于自己的道义,痛苦和仇恨都化解为对天下的包容。那种仁慈,是那些只想得到世人眼中的“英勇无畏”丰碑的英雄们难以理解的。

  最崇高的牺牲并不是生命,而是为了天下人的幸福,甘愿背负骂名,不争不辩,悄悄地在历史里隐去。

  SPECIAL•TUS

  也许,遇见你之前的全部时间,都在等待与你相遇的那天。

  我从来不曾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会离开。

  你这个死孩子,又把钱弄丢了,连买个菜都买不好!

  没关系的,已经习惯了。

  她才不是什么老实的小丫头呢,就该揍她。

  天啊,她买回来的面包,是让老鼠啃过的!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每次被打了之后,我都会到一个朋友那里。

  要走上整整一个小时,才能到他家。

  但走路去看他,是我最快乐的事之一。

  能遇见一只小猫。

  也能听见,遥远地方传来的歌曲。

  那是我听不懂的法文歌词,但我想,那一定是说,自己将要离开的意思。

  夏天,这里任何时候,都有刺耳的虫鸣。

  以前我会飞快地跑步穿过,今天,我停留了一下,抬头看看阳光是怎样穿越树梢。

  我的朋友就住在这里。

  我知道,任何时候,他都会在窗口对我微笑。

  我带了面包给你们。(给鸽子。)

  对不起,只有这一点。

  塔斯!(雕像。)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塔斯,谢谢你,帮我看守了它三年。(它指钱。)

  因为我终于,能买得起他们乘的,那列长途火车车票了。(他们指父母。)

  是的,姑妈是该打我。

  我总是装作弄丢钱,然后把它们存起来。

  她打我,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

  因为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人。

  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离开的。

  从他们离开的那天,我就决定了。

  在这个城市,只有你是我的朋友。

  离开这里,我会想念你的。

  塔斯,我有个请求,我把自己最宝贝的盒子送给你,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四叶草送给我?(雕像上有片四叶草。)

  以前我穿越树木来看你,都会感到害怕。

  现在已经不会了。

  但我不知道乘上列车之后,自己还要到哪些地方,走多远的路才能找到他们。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就不那么害怕,也不是一个人孤单上路了。

  塔斯,你会答应吧。

  答应我,让你的四叶草和我一起,去寻找他们吧。

  如果,我数到三,你还是在对我微笑,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好吗?(雕像的表情是笑的。)

  阳光逐渐明亮的五月,我将带上你的四叶草,乘着长途列车,远远离开。

  JIDI BLOG

  2005-12-17 冬天猴子们冻掉了屁股

  晚上天黑之后忽然想去购书中心。

  发现门外空气都很凉,我戴着帽子和围巾不知道为什么却有很异样的感觉。

  走过小吃街时,冬天清澈的黑暗里,那些烟雾缭绕着,huáng色的灯光看起来很安静。

  那条街看过去很温柔。

  一年要过去了,关于这一年。

  我认识了翅膀三年半,到了涂鸦王国三年。

  认识了小雅和西西五年和六年。时间一点点。

  觉得把这些时间一点点地累计起来是一种幸福。

  这一年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许只是他们觉得今天认识了我,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们,所以面对他们我丝毫不认生。

  这一年我变得确定起来。

  之前我是个混乱的人,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而现在我变得确定起来。

  我想要诚恳而且真诚地去生活和对待未来。

  我独自走长长的楼梯,一楼到七楼,变得一点也不害怕那些黑暗。

  它们安静而且温暖地吞噬一些东西。

  喜欢银河铁道999。

  优雅美丽的女主角对铁郎说,也许有一天你的单纯会让你在复杂的世界里存活下来。

  其实那不是一句傻话来的。

  2006-01-06 后来我们都哭了

  每次在稿子画到收工前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样的时候害怕很多事情,怕自己忽然死掉,怕电脑坏了,等等。

  关了灯在黑暗里听音乐。

  变得很郁闷。其实一个人不是总能开心的,只要开心的时候比较多就好了。郁闷一会儿也是很正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在黑暗的环境中很安心了。没有一点光的黑暗,扰民地把音响开得很大。

  有时候,一首歌在某个时候记录了太qiáng烈的感情,就会让人几乎不敢听。

  很多年了吧。

  物是人非也无所谓。曾经有个乖孩子弹着钢琴在她那挤满了小朋友的屋子里,橘huáng色的烛光很温暖。

  那天好像是一群人给一个人过生日。对,一个冬天。

  她那架钢琴,我们全唱着其实不太会唱又不标准的歌词。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大家都哭了。

  那时候每个人都想着自己的事情,人和人之间又简单又美好,但是又复杂又悲伤。

  记得一颗饭团曾经对我说:也许别人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友谊美好到很虚伪,但是确实就是那么好,是这样吗,是这样。

  是的,那时候我们没有成人,理所当然地当着小学生,在黑暗里,推着自行车,因为一切对正常人来说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而哭泣。

  后来,我们都哭了。在那暖得让人彻骨疼痛的曲调里,拿着焰火走在冬天的街道上。

  我们跑着,跳着,笑着。

  有些地方我们到不了。有些现实我们不想看到。

  拼命地看着手里的焰火,那一点小小的火焰。

  大声呼喊。那时候很幼稚却对信仰的事情确定无比。

  再后来,那些朋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生命被分割成一个一个的阶段,走过了之后,回忆起来都很温暖,即使心里有一个黑色的大dòng。

  也想,其实这样可以透风。

  或许我本身就有不正常的脑子,终日生活在不切实际的世界,当有些心痛开始发作的时候,总想逃避,逃回曾经一无所知的世界里去。

  是的,在这样的世界里,有心理洁癖的人迟早活不下去,要快乐地生活就要明白地接受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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