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东会意地转向陈树明,诚恳地说:“明哥,小弟我错了!要打要骂,随明哥你!”
陈树明没理他,周诗万的把戏陈树明都明白,但马卫东犯了道上的大忌,岂能如此便宜了他。
这时,周诗万又推心置腹地对陈树明说:“树明,在社会上混,谁都可能有个闪失。我听说了,卫东这次是被警察玩儿了,不能全怪他。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周诗万的这番话摆明了是在压陈树明,意思是让陈看在周诗万的面子上原谅马卫东。
陈树明当然明白周诗万的意思,可他心里还是不服,于是气呼呼地说:“万哥,照规矩,出卖兄弟该三刀六dòng的!”
周诗万却说:“树明,时代在变,我们的规矩也可以变通一下。”
马卫东也赶紧说:“明哥,请你原谅小弟这一次!”
陈树明却还是犹豫。
周诗万见此,又转而叹气道:“唉!你要是不肯原谅卫东,那是我这个大哥做得失败。我没脸带你们,你们两个都走吧!”
话说得这么重,陈树明有些承受不住了,只好无奈地扶马卫东起来,悻悻地说:“起来吧,卫东,我原谅你。都是自家兄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也向前看!”
周诗万又对马卫东严厉地说:“卫东,虽然咱们的规矩可以变通一下,树明也原谅你了,但你记住,再gān出不仁不义的事,我不罚你,天也会罚你!”马卫东忙应着。周诗万转而对陈树明和潘誉说:“你们也记住!”陈树明答“是”,潘誉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应了句。
本来,潘誉不过是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这一幕;现在,周诗万这么一说,显然是将潘誉也当成自己的心腹了,这半年来,潘誉是越来越佩服周诗万,被周诗万这么一说,潘誉不禁有些飘飘然了,早把大哥、大嫂的嘱咐,和当初对周诗万的戒心抛在一边了。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周诗万计划好的,这一计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对陈树明、对马卫东、也是针对他潘誉的。
为了让这3个人增进感情,这天,周诗万又特意安排潘誉陪着陈、马二人去集市街买东西,潘誉他们几个逛着逛着,巧好碰上一伙人在打架。
原来,当年在集市街卖水果的罗阳仍在摆摊当小贩,这天,他跟好友梅莉的弟弟梅英商量,本想撤了摊位不gān了,偏巧宋涛的手下朱chūn林和王勇军过来收下个月的管理费。罗阳告诉他们准备撤摊子不gān了。
可王勇军说:“什么不gān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这儿?现在还在就得jiāo!”
梅英不明就里,不服地问:“你们是gān什么的?”
朱chūn林骂道:“你是gān什么的?滚一边去!”
罗阳想息事宁人,忙拉梅英说让他别管。
王勇军却一把抓住罗阳bī问道:“jiāo不jiāo?不jiāo钱就跟我走!”说着拖了罗阳就要走。
梅英一见喊道:“住手!再胡闹我叫警察了!”
“警察?知道我们是gān什么的吗?小子,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你,你看清楚了!”说着,朱chūn林拿出个市场管理人员的袖标在梅英眼前晃了晃。
梅英不解地问罗阳是怎么回事。
罗阳苦笑说:“他们现在被市场管理办收编了,算公家人。宋涛还当了副组长。”
梅英万分诧异地说:“什么,让地痞流氓替公家收钱?”
王勇军听了怒道:“谁是地痞流氓?”
罗阳忙说:“对不起,他不懂事,你们别计较。”
王勇军笑笑说:“怎么会呢!”说着,他走上前来,突然给了梅英一拳,“哪儿冒出你这么个东西!rǔ骂管理人员,罚款!”
梅英擦擦嘴角的血,和罗阳对视了一眼,到了这个份上躲是躲不过去了。
罗阳假装服软地说:“好,我jiāo。多少?”说着把手伸进裤兜里。
朱chūn林随便撕了几张罚单说:“200!”
罗阳和梅英突然发动,一起扑向王勇军和朱chūn林,把他们打倒在地。但王勇军和朱chūn林力气比罗阳他俩大,很快扭转了颓势。梅英顺手抄起一重物砸了王勇军一下,喊道:“罗阳,快跑!”说着,罗阳和梅英拼命地往集市外面跑,王勇军和朱chūn林带着一帮人在后面追。
罗阳他们跑着,正好撞了站在一摊边的潘誉一下。潘誉刚想发作,王勇军他们已经追过来,把罗阳和梅英围住。罗阳和梅英背靠背齐说:“拼了!”但面对王勇军他们的围攻,罗阳和梅英两人渐渐不支,潘誉看不过眼喝道:“住手!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王勇军一棍把潘誉打到罗阳身边骂道:“叫你多管闲事!”紧接着朱chūn林又打过来了,潘誉急忙招架。罗阳和梅英勉qiáng自保,潘誉却无功夫,不一会儿便被打倒在地。罗阳和梅英想救他,被朱chūn林带人拦住。王勇军压在潘誉的上身,一手掏出一把刀恶狠狠地说:“小子,我挑了你脚筋,看你还怎么管闲事!”危急时刻,马卫东和陈树明赶到了,马卫东一脚踢飞王勇军手里的刀,潘誉趁王勇军一愣的功夫翻身起来。马卫东和陈树明的加入,使王勇军他们渐渐吃力。街上传来警笛声。王勇军一伙跑了,罗阳和梅英向潘誉他们说了声:“三位大哥,谢了!”也跑了。
经过了这么一场混战,不仅陈树明和马卫东之间的嫌隙彻底化解了,就连潘誉跟他俩也都成了朋友。三人来到一家小馆子喝酒,喝得浑身舒坦,连说话都热乎乎的。
潘誉乘着酒劲对陈、马二人说:“东哥、明哥,你们跟外面传说的根本不一样嘛!”
陈树明看看马卫东问潘誉:“外面怎么传我们的?”
潘誉舌头有些不灵光地说:“说你们……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提起这个话题,陈树明正色道:“我们是让你大哥抓过,万哥也被抓过,可那事不怪我们,是宋涛欺人太甚!”
潘誉忙说:“我听说过,宋涛欺行霸市、抢男霸女,坏事没少gān。”
马卫东恨恨不已地说:“刚才那几个就是他的人!”
潘誉有些诧异了,看来是外界误会了,跟宋涛这样的恶棍打架根本算不上什么坏事,潘誉觉得当年潘荣抓了周诗万他们也真够冤枉人的。有了今天的这次遭遇,在潘誉看来,周诗万他们简直就是除bào安良的英雄义士。
想起当年的事,马卫东对潘誉说:“你大哥虽说抓过我,可我是真佩服他!江洲这些警察,谁比得过他?牛!”
陈树明也附和道:“按理说,我们这种不太gān净的人应该恨警察才是,可我们对你大哥,只有一个字——服!”
潘誉听了很觉得自豪,于是有点得意地说:“不是chuī的,我哥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身上一块疤没有——没受过伤!可这个社会,光有警察有时候也没用。刚才要不是你们赶上了……谢谢两位大哥!”
三个人又互相chuī捧了一阵,话是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的就都有些喝高了。出了酒馆,潘誉他们三个醉醺醺地在街头游逛,正好两名少女与他们迎面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