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帮我个忙:你徒弟挺多,有谁藏着兵器不jiāo,你留心告诉我,抓起来,山j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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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区里,一个十块大洋,我跟你四六开……这便宜买卖,你做不做?"江鸣雁道:
"我留上心好啦."
坏地瓜拍着他的肩,嘻嘻笑道:
"这就对啦!实话和你说,俺那秀才姐夫,背地让我瞒你,怕你沾连上带色的……我实不相瞒,也留意过你……嘿嘿,我早知道,你是个江湖人,不会gān那个……老江,往后咱弟兄多相帮着点."
于之善摇摇摆摆地走去.二妞道:
"爹,你怎么跟你说软话?"
"快去望着风!"江呜雁回到屋里,掀去炕席,揭开石板,向dòng口拍了五下巴掌.
十三个党员相继爬出来.最后上来的是于震海.他听了情况后,说:
"江老师,你快把兵器jiāo出去,支应坏地瓜.别的同志也快回家,把明着的土枪土pàojiāo上去."
宝川道:
"这怎么行?"
"jiāo出去放在村公所,咱们打回来,还不正用上?千万要稳住敌人,熬过这两天."
"震海说得对."宝田道,"咱们暗里藏的家伙,暂且够用的."飞毛腿毕松林,满头大汗进了屋.他向于震海报告说:
"特委指示,bào动日子推到十一月四日动手."
震海问:
山j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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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毕松林一口气"咕咚"两碗水,抹着嘴说:
"文登城内的党组织遭到破坏,敌人发觉了bào动计划.为麻痹敌人,推迟几天行动."
江鸣雁问:
"为么不提前行动?"
震海说:
"有的地方没有准备就绪,提前不了."
老毕又说:
"特委指挥部要大伙沉住气,切勿露头!"
"老毕,你告诉指挥部,俺们突击大队,一准按命令行动!"震海说.
送走毕松林,震海和宝田、鸣雁商量一阵,一致决定,切实荫蔽等待十一月四日的到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去碰敌人.等到十一月三日拂晓,宝田率领赤松坡参加突击大队的十名党员,化装出发,当天huáng昏,在石岛的西南方向槎山脚下,和别处来的人员汇齐.
于震海当夜出村,来到桃花沟找到孔居任等七位同志,布置他们十一月二日晚上出发,槎山聚齐的行动计划.
在三瓣石,于震海通知在那里待命的十四名同志,十一月一日中午上路,到槎山集中……
十一月二日夜里,于震海在底湾头的同志家里,和高玉山碰上头.高玉山说:
"特委从青岛只买回了八十粒子弹,我让给其他大队了,咱们的任务,是靠偷袭,得手了,枪弹有的是."
震海摸着腰间的手枪说:
山j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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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它一颗子弹,照样打天下!人家贺龙一把菜刀,还拉起队伍来哩!"高玉山道:
"对,咱们的人,胆量,志气,超过敌人无数倍!不过各地的敌人都在增岗加哨,文登城的敌人前两天在搬沙袋子,加qiáng城防……我们要提高警觉!我先进石岛,和里面的同志接关系,内应你们……记住:三日晚上三更天,石岛南口子见!"
终于,那一九三五年yīn历十一月四日,在胶东半岛的多少共产党员,以及男女老少、广大人民群众的热望中,莅临了!
第二十三章
一九三五年yīn历的十一月三日huáng昏时分,中国共产党胶东特区委员会任命的武装bào动突击大队大队长于震海,进了槎山脚下的山西头村.其时,以走亲戚、去海上挑鱼虾为掩护的五十多名共产党员和先进青年,从各地集合在村边的打谷场上.于震海宣布突击大队成立,特委任命于震海为大队长,高玉山为政治委员,下属三个中队,刘宝田、孔居任等六名同志为中队长、指导员.bào动起来后,再吸收积极可靠的群众参加.他又讲明了部队的行动计划,最后说:
"咱们是人民的武装,学红军的样子,杀敌赛猛虎,爱民如父母!守纪律,听命令.同志们!拼命为人民打江山,翻身求解放!走啊,拿下石岛……"开天辟地,在这胶东半岛上,土生在这里的健儿,三支手枪一粒子弹,加上各式各样的兵器,武装起来,成立一支革命的队伍,向qiáng大的仇敌冲击.
队伍顺着槎山根行进.这槎山,山上巨石嵯峨,石质是坚固的粗花岗岩,断面似铁裂开,又名铁嵯山.山并不甚高,海拔四百多米,但因它崛起在huáng海岸边,兀自独立,九峰连环,形状奇异,赤松苍劲,多有dòngxué,常被云锁雾绕,颇有点"仙气".当地歌谣日:
八宝云光dòng,
九顶铁槎山,
登上清凉顶,
山j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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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摸青天.
黑影中,宝川望着山势说:
"这小山孤独独地立在这,像昆嵛山的小儿子."
有个当地的队员道:
"你可别看不起俺这铁槎山,传说《封神榜》上留名的,当年姜太公封过神上面.至今,这山上还有仙气."
宝川说:
"好吧,等明天我把咱的红旗插山顶上,让那神仙给守着……""到海边啦,"宝田在前面叫道,"小心!"
海cháo豪迈地哗哗响着,一次比一次有力地向岸边扑打.那岸边,峭石峥嵘,将海涛撞起激烈的làng花,飞溅到人们身上.刘宝川背着带红绸的大刀片,扛着根旗杆,揩一把脸上的水星,说:
"哥,再快点!没听到,海都等得不耐烦,擂催战鼓哩!"刘宝田的戳枪矛在头上闪亮,笑笑说:
"又是你急,大队长知道时候,去早了也得等着."海风带着浓郁的咸腥味,饱和着寒冷,掀起于震海的黑夹袄襟.他大步登上一座高坡,回身望着前进的队伍.
弯月刚被làngcháo涌出海面,月色朦胧.排成单行的五十三人队伍,在曲折的海岸路上,像一条黑色的龙.那刀的光,剑的影,时现时隐,时浓时淡.看着,震海身心振奋,他觉得,在这样的队伍面前,胜利在望,成功在手!
队员们一个个走过他的身旁.孔居任身后,有个细瘦的青年,背上的铜号闪着金亮.震海和他齐走着,手抚到他肩上,说:
"伍拾子兄弟!你心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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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子擦把额上的汗水,兴奋地说:
"震海哥!一点不慌,盼几年啦!走时俺妈叮嘱到村头,打不死孔秀才,不让我见她!"
孔居任接上说:
"你妈真少见识,只知报私仇,哪里晓得,再过几天,全胶东都是咱的天下啦!"
震海道:
"当地的穷人,最恨当地的仇人,这个挺自然.回头抓住孔秀才弟兄,叫全区的人都来看着他们挨刀."
伍拾子又小声说:
"震海哥,你冷,我这有棉袄."
"我不冷,你身上穿的也不多……"
"不是我的.走时,俺三婶把三叔的棉袄,叫我带上,给你备下的."震海这才留意到他背上的包裹,心里一热,没有说话.伍拾子拉住他的手,说:
"我听小jú妹学,你这次去桃花沟,没进她家,她爹难受,她妈偷着抹泪……"震海qiáng迫自己不进张家门,是怕他们触起桃子的事痛苦……这时,他无暇去受感情的纠缠,一挥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