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吝啬的人听了佛陀的教示之后很感动,可是他仍然布施不出去,他为此深感烦恼,便跑去找佛陀,对佛说:"世尊呀!我很想布施,但是做不到."佛陀从地上抓了一把草,把草放在他的右手,然后要他张开左手,佛陀说:"你把右手想成是自己,把左手想成是别人,然后把这把草jiāo给别人."这个吝啬的人一想到要把这把草给别人,就呆住了,想得满头大汗,仍然舍不得给出去,最后,他突然开悟:"原来左手也是我自己的手."就赶紧把草给出去,自己也为此深感欣慰.第二次他只约花了一分钟,就把草给出去.后来,他只要很简单地就可以把草给出去.佛陀又说:"现在你把草放在左手,把右手张开,将草jiāo给别人."第一次他也是想了半天才给出去,第二次他很容易就jiāo出去.最后,佛陀对他说:"你现在把这把草给别人."他便把这把草给了别人.
经过不断的练习,这个有钱人便把财物布施给别人,最后把身体也布施给了别人,结果证得了菩提.
这个故事令我非常感动,认识到菩提的追求没有资格的限制,再吝啬、再坏的人,只要发心想追求菩提,就可以透过训练开启菩提心.训练开启菩提心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时时让自己往美好、光明、良善的地方走.
重新生长的花草
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才知道台北很久没有下雨,使我种在阳台上的花草枯萎了大半.
"好可惜呀!爸爸!你种的花草都死了."儿子说.
我把植物的jīng折一节来看,对儿子说:"这jīng中还有水分,只是枯萎,还没死哩!"于是,我像平常一样,每天晨昏为花草浇水一次,一星期后枯萎的花草开始抽芽,三个星期之后,已经绿意盎然了.
这时我才把枯萎的枝叶剪除,使得院子里的花草比原来的还要青翠.
我和孩子一起浇水的时候,告诉他:"在太阳bào热、环境不好、没有雨水滋润的时候,我们也要学习花草,休养生息,保持生机."
在顺境之时,要使生活有风采.
在逆境之时,要不散乱,保持静心.
更恒久的价值
我有一个皮包用了二十年,每次我向年轻人说起,他们都张着难以相信的眼神看我的皮包.
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二十年实在太长了,几乎没有东西能用二十年,甚至连世上极珍贵的友谊、爱情.对生命的向往,也没有人能维持二十年了.
其实,在我们的父母那一辈,一件东西用二十年是很平常的,巾婚二十年是很平常的,有相jiāo二十年的朋友也是平常的,甚至一件衣服穿二十年也是平常的……只可惜现代社会都反常了,才把那些平常的事看成奇特.
在我的衣柜里,还有一件父亲生前送我的毛衣,这毛衣已经穿了五十年,更可贵的是,这毛衣乃是我母亲新婚不久亲手织给父亲的.
这世界虽然浮华短暂,但只要我们愿意坚持一些更恒久的价值,就会发现还是有许多事物愈久愈醇、愈陈愈香.
可惜的是,生命里恒久香醇的滋味,很少人愿意去品尝了.
两个汤圆
朋友请我到餐厅吃饭,是现在最流行的"吃到饱"餐厅,每个人一百九十九元,任人吃到饱为止.
由于算起来便宜,餐厅内人声鼎沸,有许多场面到了不忍卒睹的地步,东西拿太多掉在地上的有之,剩下一大盘吃不完的有之,还有一些人吃得太饱,而抚着肚于叹气.
一般最能自我节制的人,也免不了吃下比平常食量更多的东西.
我对朋友说:"这种吃到饱的餐厅真是赤luǒluǒ地表现了人的贪欲,也正是文明粗俗的表征呀!"
更有趣的事情是,当我们走出一九九元吃到饱的餐厅,才发现透明的窗玻璃上贴了许多减肥瘦身的广告.
朋友开玩笑地说:"减肥的美容院开的速度大概与吃到饱的餐厅是成正比的."我说:"如果大家每餐都不吃到饱,也就不需要减肥了."接着,我与朋友在公园散步,以消耗我们吃得过多的食物,边走就想起民间一个关于贪欲的寓言.
话说八仙之一吕dòng宾刚成仙的时候,很想找一个弟子传授仙术,他想到:作为我的弟子,最重要的条件应该是不贪心呀!
于是,吕dòng宾心生一计,变成一个卖汤圆的老人,在摊子上贴了一张纸:"汤圆一文钱吃一个,两文钱吃到饱."
从早到晚,许多人都跑来吃汤圆,却没有一个是吃一文钱的,全都是两文钱吃到饱.
眼见huáng昏来临了,吕dòng宾心想收徒无望了.
突然有一个青年付了一文钱,吃一个汤圆就走了.
吕dòng宾大喜过望,追上去问他说:"你为什么不用两文钱吃到饱呢?"那年轻人无奈地说:"可恨我身上只剩一文钱,真可恨呀!"吕dòng宾长叹一声,纵身飞上天去,终生都没有收徒弟.
我讲这个故事给朋友听,我说贪心是人的天性,也是正常的习性,只是很少人看见自己的贪心罢了.
朋友说:"我们以后还是少去这种吃到饱的餐厅了."沟坪与草花庄
回家乡居住,要离家了,妈妈说:"多住两天吧!明天你三姑要嫁孙女,你和我一起去沟坪吃酒席."
我听到"三姑"与"沟坪",从心里冒出一股暖流,就留下来了.
我有五位姑妈,其中二姑和三姑是最亲近的,二姑嫁去的地方叫"草花庄",三姑嫁去的地方叫"沟坪".
为什么与二姑三姑最亲近呢?原因是,二姑三姑和爸爸长得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我长得又像爸爸,从小就有很多人说我像二站三姑.其次,这两位姑妈嫁得很远,家里又有广大的庄园,我们如果去姑妈家就可以住在那里,备受疼爱,几乎没有任何"法律"的制裁.
另外还有一个秘密的原因,沟坪与草花庄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是美得不得了的地方,用人间仙境来形容也不为过.
记得草花庄的四周,在chūn天来的时候就会开满各种野花,穿过野草花的小径,就到二姑家的三合院,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总感觉全身染满了香气,感觉自己是从远地策马要去拜会"草花庄庄主"的快客.草花庄主出人意料的是一位胖胖的、慈和的中年妇女,那当然是我的二姑妈了.
说二姑妈武功高qiáng,一点也不夸张;他们有广大的田园,种着各种果树,还养了数十百只的jī、猪什么的.有一段时间她热中养珠jī和火jī,每次有武林人物靠近,还会齐声高歌表示欢迎哩!姑妈最厉害的招数,就是她很会做粿她做的粿常用荷叶、芋叶、姑婆叶来包,常把庭前园于里的桂花、茉莉.丁香拿来人味.她蒸的粿不是夸张的,在一里之外就可以闻到香气.
我时常和兄弟到二姑家,庄主有闲最好,庄主若是无闲,我们会自己到果园去饱餐一顿,然后躺在西厢房前的宽大条椅上睡午觉,一静下来,庄外草花全部话转来,蝴蝶四处飞,庄内盘旋着无以名状的香气.
二姑丈热中于狩猎,时常天不亮就出门了,带着朝枝哥仔,阿泉、阿海、阿水哥去山里猎野兔,晚餐总是非常的丰盛.
草花庄虽美,与沟坪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沟坪的三姑家正好建在河岸,是一长排的平房,屋前是果园,屋后是花园.三姑开了一家乡村典型的杂货铺,在那物资缺乏的年代,杂货店就像宝藏一样,糖果,饼gān还有汽水,三姑为人宽厚慷慨,要吃什么就有什么,我们常常裤袋里塞得满满的,才到河里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