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打人呢?”女子不屑地笑了笑。
“我就打你!打你!”huáng婉萍扑到女子身上，一把抓住女子的一撮长发，又撕又扯，“不要脸的妖jīng，下贱坯子，年纪轻轻的gān什么不好，非要给个王八蛋男人当寄生虫……”
“你是不是想当寄生虫没当成啊?把邪火撒到姑奶奶身上?”女子不甘示弱，一耳光扇在huáng婉萍脸上。
huáng婉萍再次扑上去，打不过，就用牙齿。她一把抱住女子光溜溜的胳膊，狠命地咬了一口。
“疯狗啊?逮谁咬谁?”女子没防备，一声惨叫，又一脚踹开huáng婉萍。
huáng婉萍又要往上扑。这时门吱呀一响，从外面被打开了。赵斯文一步跨进来，看到两个女人在打斗，急忙大步上前，一把抓住huáng娩萍，将她从年轻女子身上拖开。
赵斯文看了一眼女子血淋淋的胳膊，狠狠地推了huáng婉萍一把，厉声呵斥：“huáng婉萍，你疯了?gān吗突然跑过来行凶?”
huáng婉萍差点要气炸了肺，胸中的火山再也压抑不住，疯狂地爆发了;“赵斯文，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骗子!流氓!小偷!qiáng盗……”
不待huáng婉萍一句话说完，赵斯文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走走走，到外面撒野去!”
赵斯文将huáng婉萍拖到门口，一手打开门，一手猛地向外一推，将她推倒在门外。
huáng婉萍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赵斯文顺手拉上门，立在门口，压低了嗓音，“huáng婉萍，我真看错人了，你怎么也变成一泼妇了?”
“赵斯文你个流氓，哪个女人碰上你都会变成泼妇的!”huáng婉萍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你个浑蛋，马上把房子给我退回来，偷走了房本把房子拿去骗钱，是不是你gān的?你伤天害理、丧尽天良就不怕得报应?”
赵斯文从容不迫地回答：“该报应的早已经报应完了。现在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退什么房子?你心里别没数，这房子是你的吗?房本上写了你的名字就是你的了?房子怎么来的你都忘了?你哪来买房子的钱?钱的来源你敢说出来吗?”
“赵斯文你也别没数，不要忘了你为什么出钱买这个房子……”huáng婉萍声泪俱下。
“行了吧，你已经害人不浅了，该收的时候就收收吧。”赵斯文恶狠狠地说，“我进去了你也跑不了，作伪证判几年你没悄悄地咨询过吗?要不要我帮你查查?长脑子没啊?现在给你自由，你不感谢我倒也罢了，还来闹，闹什么闹?不想攀高枝儿了?那大款要是知道了你以前gān的那些好事，还能要你吗?
你就不怕万一哪儿有个摄像头把这一幕录下来，被人寄给人家吗?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乖乖还给我行了，没见过你这样儿的，没理还不饶人，你以为撒泼耍野，房子就能闹到手?告诉你，没用!己经抵押了，钱也用没了。你要不接受，愿上哪儿告上哪儿告，我等着接传票……听明白了吗?”
赵斯文闪身回屋，一声闷响，那扇厚重的金属防盗门，冷酷地关上了。
huáng婉萍瘫软在冰冷的走廊地板上，欲哭无泪。近千万的资产就这样泡汤，怎能不叫她肝肠寸断!
她做梦都没想到，就在这条走廊上，就在这扇门的门口，当初程紫月所经历的不堪一幕，这么快就在她身上重演。
24
当初huáng婉萍为协助赵斯文创业，拿这套房子去贷款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由于旗开得胜，赵斯文倒手两个项目bào赚一笔，便在huáng婉萍的催促下将贷款还清，将房本从银行取了回来。取回来后，房本便一直保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而保险柜的密码，huáng婉萍和赵斯文两人都知道。
赵斯文在经济上刚缓过劲来，就被huáng婉萍bī迫一次性还贷，心里着实积怨。在两个人尚未jiāo恶之际，赵斯文便偷梁换柱，用假证贩子做的房本换走了保险柜里的真房本。他不光盗走了huáng婉萍的真房本，同时还盗走了huáng婉萍的身份证，以备不时之需。由于“高仿”的假证足以以假乱真，不通过房产jiāo易中心的计算机，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因此直到中介带着房本去办手续，huáng婉萍才惊觉被骗。
对赵斯文来讲，关键时刻，这套房子果然又派上了用场。他先通过网络，找了一位身高、体形、年龄与huáng婉萍非常相似的河北无业女子。这名女子连脸盘、气质都与huáng婉萍有几分神似。赵斯文开出高价，将女子从河北请了过来，又通过几个小时的jīng心培训与巧妙化妆，便带着她开始办理借贷手续。他的这一招儿，不仅骗过了借贷公司，连到房产jiāo易中心办抵押时也一路顺畅，没有任何人对假huáng婉萍提出质疑。
但这毕竟是触犯法律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赵斯文不会走这步险棋。可有什么办法?当利益的诱惑远远大过对风险的恐惧，什么法律、道德，统统都被抛在脑后。当初从紫月那儿偷走那块玉，就是为了买这套房子。如今为了取回那块玉，居然还要在这套房子上动手脚。连赵斯丈自己都觉得惊讶，这是不是上帝预先安排好的轮回。
但赵斯文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财务公司放款迅速，但由于是抵押借贷，贷款数额自然达不到房子的实际价格。拿到这笔钱后，还有大约一百万的现金缺口，赵斯文想尽各种办法，但无论如何也凑不出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如同高空走钢丝，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一刻也耽搁不得，稍有闪失就有可能前功尽弃。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耗死无数脑细胞后，赵斯文终于想出了办法。
郑绪芳在老伴过世后，摆了一个小吃摊，就在小区大门口的小道上，卖馄饨、涮毛肚和涮豆腐皮。白天不出摊，在家做准备工作。晚上营业，每晚gān到十一点。看到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每天劳累到半夜，经常累得背疼腰酸，赵雯丽心里像有一把小刀不断地在削似的。她数次劝母亲停下来，可郑绪芳哪里肯听。其实，郑绪芳也想停掉小吃摊，为孩子、为家庭操劳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退休了，也该歇歇了，可现实根本不容她坐下喘口气儿。当初为给橙橙凑治疗费，将房子抵押贷了三十万，如今每个月要还两千多元的房贷，这是一座山。老伴在时，工资卡上一月到头还有笔退休金。老伴不在了，这笔钱也没了。光靠郑绪芳的退休金，仅仅是糊个口，饿不死自己，哪还有余钱付贷款?虽说赵雯丽孝顺，愿意替母亲承担贷款，可当娘的哪能狠心把这笔债压到女儿年轻的双肩上?女儿有女儿的生活，这个家已经不能给她太多，这也就罢了，还要数次拖累她，当母亲的哪能忍心?郑绪芳咬牙将小吃摊坚持下来，一千就是一年多。赵雯丽劝不住母亲，只好白天上班，晚上给母亲搭把手。娘儿俩起早贪黑，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可赚个两三gān，不好的时候赚个千儿八百。这两年赵雯丽不敢随便跳槽，在一个网络公司稳定下，还谈了男朋友。还好男朋友特别钟情她，抽空就过来帮忙，把郑绪芳这儿的力气活儿，全给担了下来。看到男孩子拿女儿当宝贝，郑绪芳那颗自从老伴去世便浸泡在苦水里的心，终于感到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