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刺_瑛子【完结】(16)

2019-03-10  作者|标签: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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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晚上赵家真是炸锅一般。

  听完孩子的哭诉,想象着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承受摧残,紫月疼得如万剑刺心。

  郑绪芳疯了一样,拿头撞墙,抓起电话要找huáng婉萍算账,“我得去骂她,我骂死她,这个挨刀的口是心非的班主任,千错万错,也不能拿孩子开刀呀!孩子跟小嫩草似的,怎么受得了她这么揉搓?她是个女人吗?心就不是肉长的?!”

  赵洪波抢过电话,厉声呵斥老伴,“你还嫌窟窿捅得不够大?还要惹祸?你看看孩子,你看看孩子给吓的,事情弄成这样还不都是你捅出来的?

  都说不要去送,你非要擅自做主gān那个事,你根本不具备办事能力还非要逞什么能?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货,是不是给卡的时候让人家的同事看到了,你让人尴尬了?”

  郑绪芳眼泪横流。

  紫月也气蒙了。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啊。这么大点儿的小女孩,她哪里得罪你了?你采取这种极端手段对待她?你廉洁,你正直,你高尚,你不收红包,你可以把红包悄悄退回家长手里;你快递的方式也好,打电话的方式也好,叫家长到学校也好,你有不满可以对家长说,你觉得家长bī你犯错误你可以批评家长,这完全是大人之间的事,何必让孩子遭遇心理磨难?退一步讲,觉得家长讨厌,不愿见家长,可以把孩子叫到办公室,你怎么可以当着全班同孪的面批评一个女孩的家长,这么大的小孩她天天把自尊顶在头上,你一通当众训斥,将一个孩子的尊严踩到地上,你让她还怎么在班集体里无忧无虑地学习成长?

  紫月要冲出家门,去找huáng婉萍问个明白,被赵斯文死死给揽住了。

  赵斯文道:“你别吓着孩子,别吓着孩子好不好?这个事情不是冲动可以解决的!”

  紫月怒气难平,“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是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对待橙橙?孩子哪里得罪她了?学生能有什么得罪老师的地方?她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法西斯,是jīng神nüè待,我想不明白啊!”

  赵雯丽分析道:“琢磨不明白的事,没有缘由的事,反复问为什么却找不到答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变态!只有变态的人,才会无端地无理由地折磨别人。”

  一家人折腾到半夜,才终于安静下来。紫月和赵斯文将橙橙带回自己的家,费尽口舌才把孩子哄睡了,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郑绪芳也冷静下来,做早餐的时候在厨房里反复寻找关系“破裂”的原因,叫来紫月商量补救方法。

  郑绪芳仍旧不解,“前两次送,都收下了,这次为什么这样子?我琢磨着,还是我的方式有问题,这种事情,在办公室里谈确实不妥。”

  紫月道:“妈,这次你就不该到学校去。”

  郑绪芳委屈地辩解,“不去学校去哪儿?我不止一次暗示过要登门拜访,可她始终不给机会。有两次,想和她约时间,被她一口拒绝,后来我想通过别的家长打听一下她的住址,可也没弄到,别人也不知道。”

  紫月眉头紧皱,“会不会我们真的错怪她了?可我的孩子载清楚,她也不会说谎啊!到底怎么回事?她想要gān什么?为什么跟这么小的孩子过不去?”

  郑绪芳翻动手里的锅铲,“我琢磨着,没什么复杂的,可能是我们眼光浅,出手太少了!”

  “还少?头两次各五百,这次一下子就一千,这还少?我一同事给孩子的班主任送礼,教师节送三百,chūn节三百,人家对孩子可照顾了。”

  “送多送少,那要看对象。huáng婉萍是优秀教师嘛,不同于普通教师,胃口自然大,要不怎么叫名教啊,身价当然要不一样。再者,你们有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你和她爸一人开一辆车,人家一看就是有钱家庭。有钱嘛,出手那么小气,瞧不起人是咋的?自然来气了!”

  紫月思忖,“妈,我怎么觉得,这事好像不在钱上。”

  “你觉得?橙橙刚入校的时候,你还觉得这位老师面相和善是个好人呢,感觉靠得住吗?”

  紫月无语。送孩子入校那天,她与huáng婉萍见过一面,看到huáng婉萍柔和甜美的笑容,紫月当时觉得很幸运,这个班主任是个面善之人。

  郑绪芳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样吧,这事不能拖,要赶紧解决,要不然孩子在学校还不定再被怎么折腾呢,你想办法弄到姓huáng的家庭住址,晚上你们夫妻俩一起出动,上人家里坐一坐,登门才能见诚意。”

  上班的时候,紫月打电话向赵斯文转达了婆婆的意思。赵斯文在电话里道:“你跟妈说,这事别再叨叨了,我来解决。”

  紫月问,“你不是去找过吗?huáng老师给过你面子吗?”

  赵斯文态度坚决,“解决这个事需要策略,别再让妈搅和了。一家人找得越频繁,只会让人越反感,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还会加速事态恶化,本来没事都弄出事了。”

  紫月点头应允,轻轻放下电话。

  这个解决不了的问题,像一个正在发展的瘤子,揪着人的神经。孩子就是长在紫月心尖上的一块嫩肉,这块小肉有一丁点儿疼,紫月就会感到数倍的被撕扯昀痛。头痛欲裂,心烦意乱,紫月找不到症结所在。

  而赵斯文却心知肚明。但为了防止更高级别的家庭地震,他又不能挑明实情。他一边心急如焚地寻求解决途径,一边不得不装糊涂,和家人一起扮演无辜者的角色。

  次日,赵斯文先后两次打电话给huáng婉萍,言辞恳切地提出见面谈谈。huáng婉萍严词拒绝,均以没有时间为由,以不可商量、不容回旋的态度拒赵斯文于千里之外。赵斯文不愿到办公室去,因为他知道去那里根本谈不出什么名堂,huáng婉萍势必拿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不可能有诚意地进行jiāo流。

  这天下班,huáng婉萍乘公jiāo车回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一辆车悄悄地尾随。下了公jiāo车,拐进小区所在的那条胡同,后面那辆车子突然加速,超过huáng婉萍,来了个急刹车。

  huáng婉萍大吃一惊。

  赵斯文从黑色的A6里钻出来,挡住huáng婉萍的去路。

  “怎么?要绑架啊?”huáng婉萍看清来人,稳住神,毫无惧色,厉声呵斥。

  赵斯文一脸无奈,“婉萍,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当年我那纯属是无奈之举,知道你不容易,可这些年我也很难,不管你是不是对我还抱有怨、怀有恨,但孩子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为什么让她来承受大人犯的错?你要是认为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怎样做才能平息你心里的怨恨?”

  huáng婉萍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我需要你让开!不要挡我的路!”

  赵斯文苦着一张脸,“我一直很内疚,今天来见你,我是有诚意的,你说心里话,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huáng婉萍道:“请你让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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