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文说:“这不奇怪,怕海参长病,养殖户大量喂抗生素。你两天补一次抗生素,感冒了才怪呢。”
huáng婉萍不以为然,两种说法都不全信,也不排斥。反正现在日子好过了,什么叫提高生活质量?吃海参算一种。吃得起,gān吗亏待自己。
她原计划吃完饭,出去逛逛,下午找女友喝喝咖啡什么的。正琢磨着找哪位女友,手机铃就响了。huáng婉萍心里一动,几乎有一种神奇的预感,拿起一看,预感竟然应验,果然是汤煜峰。
“您好!huáng小姐,是我!”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栳彬有礼地从手机里传过来。
“您好!汤先生。”huáng婉萍克制住自己的喜悦,让自己保持平静。
两个小时后,huáng婉萍驱车赶到位于海滨路一别墅区的翠缘庄。
汤煜峰已经等候在那里。
直到期限的最后一天才找她,说明他一点也不急。男人要欲擒故纵。每一步骤要掌控她而不是被她掌控,这是一个高级猎手必须具备的素质。
翠缘庄二楼的贵宾室,huáng婉萍第一次走进来。
在贵宾专区,汤煜峰指了指雕花的木质沙发,示意huáng婉萍入座。雕花沙发配以柔软的棉麻靠垫,美观贵气又不失舒适之感。这是一间古典雅致的茶室,宽敞、明亮。别具风格的灯饰、昂贵的南方植物、文人字画、茶棚、茶桌、茶柜、清一色的红木家具。huáng婉萍看不出是哪种红木,只看那jīng致的雕工,就知道价格不菲。
窗外不远处的海面,在阳光下闪出粼粼波光。
一位身着旗袍的小姐,拿来了功夫茶,烧水、沏茶。顶级铁观音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
“请用茶!”汤煜峰风度翩翩,浑身从卜到下,连声音都透出良好的礼貌和修养。
典型的贵族做派,和huáng婉萍平常所接触的人,完全不一样。她还观察到,他的语气和动作,和自己也完全不一样。自己是这里的顾客,他更像主人。
小姐正要退出去,汤煜峰向她道:“小吴,叫一下店长。”
“好的。”被称作小吴的女孩恭敬地点头退了出去。
huáng婉萍更觉诧异。他究竟是什么人?
两分钟后,身着套裙的店长走了进来,“汤总,您找我?”
“这位是huáng小姐。”汤煜峰微笑着,指了指huáng婉萍,“把五十万左右的镯子拿一些过来,给huáng小姐选一只。”
“是!”店长恭敬地退了出去。
huáng婉萍望着汤煜峰,有些回不过神。她似乎看出了他的身份——翠缘庄的老板。
“汤总……你是这儿的老板?”huáng婉萍尽量克制着惊讶,不让自己丢丑。她听说过,翠缘庄的大老板姓汤。可怎么会让自己遇上。
“huáng小姐,不瞒您说,我就是gān这一行的。”汤煜峰落落大方地微笑着,“刚刚从缅甸回来,昨晚才下飞机,要不然早联系你了。”
这一刻huáng婉萍真是说不清心里是惊还是喜。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次机缘,居然让她议识了翠缘庄的大老板。别的先不说,刚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要给她选五十万左右的镯子。可以,没问题。自己那只二十四万买的,赔偿五十万左右的,半年之内的升值幅度己超过百分之百了。既然人家是gān这行的,对这东西的评估和市场价格走势,势必了如指掌。你一个外行人,想从人家手里占到便宜,可能性不大。人家因为有错在先,主动给你这一数额的赔偿,算是绝对厚道了。从投资上来讲,这属于bào利,她没有理由不知足。
到此为止,汤煜峰已经可以清晰地得出结论:在此之前,对huáng婉萍来说,汤煜峰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自己和紫月之间的渊源,huáng婉萍一无所知。
别说huáng婉萍,就连赵斯文,也不知汤煜峰为何人。这件事汤煜峰曾经专门问过紫月的母亲张巧燕。张巧燕明确地告诉他,赵家人包括赵斯文在内,只知紫月向陌生人捐赠过骨髓,具体陌生人为何许人,赵家人全然不知,也无人有兴趣知道。
店长端来一个收纳箱,大约一尺多长、半尺多宽。后面还跟着两位店员,抬着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玻璃移动货柜。
箱子和货柜,分别摆放到附近的红木雕花桌子上。
两名店员下楼去了。
汤煜峰吩咐店长:“小金,你陪huáng小姐选一下吧。”
店长微笑着,向huáng婉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huáng婉萍站起来,走过去。货柜里陈列着大约二三十只翡翠手镯。细看价签,每只都在五十万人民币上下。翠缘庄的翡翠明码标价,无折无扣,huáng婉萍是心知肚明的。看一看这些镯子的品质,有种有色,美丽莹润,没有半分其他商场那种虚价欺客的架势,每一款都物有所值。
而那只收纳箱上面,蒙着一块湿漉漉的毛巾。
店长将毛巾拿去,示意huáng婉萍,“这里面也都是这个价位的,只是还未上价签。”
huáng婉萍看了一眼,猛吃一惊。收纳箱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只翡翠手镯,千姿百态、质地上乘。一只只都湿漉漉的,用湿毛巾捂着。huáng婉萍心脏狂跳,不由得猜测,盖着湿毛巾大约是替翡翠保养水分的一神方式。要不然gān吗让这么多贵重的翡翠,就这么随意地堆在盒子里,让水给淹着?
huáng婉萍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记得以前逛玉店,这一价位的手镯,老板通常会锁在保险柜里,偌大的店也未必拿得出三五只。
店长陪着huáng婉萍选手镯的时候,汤煜峰就一直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安静地品茶。
忽然有电话铃响起。汤煜峰接起电话。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陪着一位妇女上得楼来。
中年男子上前握住汤煜峰的手,“老弟啊,你要是今天还不回来,我真等不及了。”
汤煜峰呵呵一笑,“记着你的事呢,不就是要请佛吗?”
中年男子指了指旁边的妇女,“不知道怎么搞的,你嫂子最近总是小病不断,请尊佛给她避避邪气。”
汤煜峰指指沙发,“您和嫂子先坐一,卜,喝杯茶。”
汤煜峰烫了杯子,亲手沏了茶。
男子看到huáng婉萍,善解人意地说道:“哦哦,有客人啊?没事没事,我们等下。”
“不影响,喝完茶让嫂子自己随便看看。”汤煜峰指了指对面的一组固定柜台,“她选她的,你选你的。”
huáng婉萍看过眼前的货柜与收纳箱,装作随意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走到汤煜峰刚才所指的柜台前观摩。只见里面随便一块玉坠,都是满绿滴水的翡翠极品,随便一只镯子,都价值数百万。玻璃种的、翠绿的、艳紫的……简直太美了、太炫目了。huáng婉萍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翡翠盛宴,看得她心惊肉跳。
当然,她清楚,这里面的不是她可以随便选来佩戴的。看了好一会儿,她重新又折回来,从自己的“权属”范围之内,极其认真地为自己挑选一只可以陪伴一生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