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瞳高二结束的时候,温子阳再次接到女老师的电话,说是韦瞳的考试成绩一塌糊涂,,这样下去不要说他父母那里的那个知名大学,就是3流大学的本科都危险。
已经开始放假了,天天在家的自己却有好多天没见到温子阳。公司就是这样把人当驴使的?其实不光这几天,韦瞳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温子阳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地,有事和他说他会咿咿呀呀的答复,没事的话他都几乎不主动找话。
温子阳回到家,又看到小东西在打游戏。
“除了游戏,你就不能干点正经的?”小东西来这块一年了,温子阳从来没干涉过他的生活,也没在学习上怎么督促他,在温子阳看来他都那么大了,自己该知道分寸。
这话小东西听了就不舒服:“我干什么不正经的了我?”
“除了游戏你还知道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考试成绩,就这还想上大学?”从前的韦瞳在温子阳眼里是寄养在自己家里的一个小朋友,保证他平安无事就够了,他的以后将来不是自己要关心的,可是现在,除了那些生活上的温子阳还担心起他的出路,总之就是无论什么都会让温子阳上心。
“我上不上大学管你什么事?”
“是不管我什么事,可是你不想想,现在这个社会大学生都一样的难找工作,你一个高中毕业生要怎么去立足?难道你想一辈子靠在你父母身上?”温子阳越说越大声。
小东西从来没见过温子阳这个样子,不就是考试考得不好吗?“你别小看人,我不靠父母也照样活得下去!”
“说的轻巧,你说你能干什么?修马路还是砌墙头?这个也都是要体力的!”
“我告诉你温子阳,”小东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谁说我不会修马路了,别人能干的我也能!”
温子阳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东西:“好啊,明儿我就给你介绍个工地,有本事的就去做”
小东西倔强的扭过头:“一言为定!”
2天后,温子阳把小东西带到了一个建筑工地交给了一个朋友。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早该让他吃点苦,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
出差了3天,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电梯又在检修,温子阳领着行李去爬楼梯。
那个卷缩的楼梯角落里的不是小东西吗?脸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怎么坐这里?妨碍人家通行。起来,回家去睡。”温子阳拍打小东西的肩膀。
韦瞳被叫醒,无神的眼睛在温子阳脸上漂来飘去了好一会儿才定住:“是你啊,回来了。电梯坏了,我累死了爬不上去。”说着还给温子阳挤出一个笑。
温子阳知道这一笑有多勉强,看他疲惫之极的脸色就好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似的。温子阳想伸手去抱他起来,可是一想到哪天的话就忍住了,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小东西伸出手:“走,总不能在这里过夜。”
小东西没有反应,温子阳重新弯腰去拉他的手。
“阿!”小东西的叫声和脸上的抽搐吓的温子阳连忙蹲下来,才看到被自己涅的手掌都是血泡,有的都已经碎了。
就好像这些血泡都长在了自己的心上一样,温子阳的心痛一下子就泛开了。后悔,揪心的后悔!他是孩子不知道厉害的逞强,自己怎么也那么糊涂?他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些苦?看这一手的血泡就知道他这3天是怎么过的。
温子阳扔下行李抱起小东西,匆匆的往楼上奔。
“好了,还疼吗?”一直没开口的温子阳直到为小东西处理好伤口才问。
小东西满眼的水装不下了,一滴一滴滚了出来。委屈吗?宝贝,都是我不好。这些话温子阳都只能藏在心里。
倒在温子阳怀里哭了半天才停下,韦瞳闪着带泪的睫毛说:“子阳哥,我会好好读书的。”
“对不起,瞳瞳,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温子阳把韦瞳越搂越紧,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怕控制不住会吻下去。温子阳,你真的完了!
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韦妈妈来电话让儿子回家,说是想他了。温子阳竭力赞成把小东西送上了飞机。
乘小东西不在,温子阳也搬回了父母那里,不为别的,就为了前些日子听人介绍说地下暖气如何如何好,当时就想到小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光着脚丫子在屋里走,还时不时地躺地上,有个地下暖气就不怕受凉了。贵是贵了点,温子阳还是毫不犹豫的决定安装。
高三开学后,小东西开始用功读书,也不再泡在电脑前,有时候反而要温子阳去提醒他不要太累了。
这天,温子阳外出办完事路过他们学校,看看差不多也到放学时间了,就决定接了小东西一起去吃饭。
最没精神的那个身影一看就是小东西,温子阳迎了上去:“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帅哥?”
小东西脚步也不停下,无所谓的回了个“没”字。
一顿饭吃的闷闷不乐,温子阳的几个话题都被心事重重的人挡了回来。
回到家,小东西也不洗澡就往床上一躺。他这是怎么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瞳瞳,是不是有什么事?很难解决?能不能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什么。”
小东西翻了个身,脸朝墙:“谁也帮不了他的。”
他?谁?不是小东西你出了什么事就好。
“他是谁?你的朋友?”
小东西坐了起来:“他们说蔡锋和隔壁班的那个男生搞在一起,有人把照片都贴了出来,现在他父母要送他去别的地方了,我看得出他不想走,可是没办法。子阳哥,我不想看他走,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他。”
摸着小东西的头发,温子阳轻轻的说:“我知道你的心情,眼看着朋友落难而自己无能为力是很痛苦,但是你再不开心也不能改变什么是不是,我们是人不是神,人都有做不到的事。”
小东西听不懂似的想了半天。
“瞳瞳,虽然你不能帮到他什么,但是他要是知道你为他担的这份心,我想他也会很感激的。”
“真的?我的担心也可以让他觉得安慰?”
“当然。因为这就是你们的友谊,对不对?”
把小东西哄得好点了,温子阳自己却睡不着。 这事对他的震动看来不小,希望这种边缘的感情不要从此在他心里落下阴影,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只有哭的份了。
起来喝水的温子阳看到小东西一个人在阳台上。
“这么晚了,着凉了怎么办?”靠近了才听到小东西的呼吸像小猫叫,“发病了怎么不说?还跑这里来吹风。”
“一点而已,透透空气就好。你明天还要上班,去睡吧。”
温子阳心里一动 ,随后赶忙去拿了毯子出来把人裹得紧紧再搂在怀里:“还冷吗?真的不要去医院?”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说,“那好,我陪你。”
过了好一会儿,小东西抬起头:“子阳哥,我真的希望自己是神,可是….”
看着他暗下去的眼神,温子阳心疼的轻轻在他下巴上一捏:“瞳瞳,你真的长大了。”
一早起来,踩着暖暖的地板,小东西惊讶得不行。
“什么时候弄的?”边说还使劲的踩踩这里踏踏那边。
温子阳故作神秘的不回答。
小东西人吊了上来,耍赖着逼温子阳回答。
“我知道这东西很贵的,你还真有钱。”
“我有钱?有钱就不用问银行借了。还不是因为某个小鬼喜欢赤脚,又不肯多穿衣服。”温子阳宠爱的笑。
“嘻嘻,那我以后就可以裸体在家里了?”
“你敢!”
小东西在地上滚来滚去:“我爱你,暖房。”
温子阳心里说我要是这房子该多好。
高三的日子总是很快,转眼离高考只剩2周了。那天温子阳回到家的时候,韦瞳他妈正要离去,女人匆忙得都来不及和温子阳招呼就走了。
“你妈来有什么事?”
“我爸出事了。我妈说她要走了,要我自己照顾自己。”
开什么玩笑?温子阳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后来小东西才断断续续说明了原委。早在2年前政府机关工作的韦爸爸就被人举报说经济问题,好在有人罩着算是混了过去。这次旧事再提,罩着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没人能保得住老头了。韦妈妈也可能要受牵连,不得不逃离。她给儿子送来一笔钱,算是当妈最后的责任。
温子阳楼着小东西:“瞳瞳,别担心,总会过去的。你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呢,哥会永远都在这里等着你,知道?”
看上去并没被这事影响到的人,结果考试还是砸了,勉强够当地的一个3流大学的本科,心疼他这一年的努力,温子阳对小东西说不喜欢这个学校可以明年再来,可是韦瞳还是决定去这个在城市另一头的大学。
小东西走了,除了周末温子阳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不习惯也没办法。想他的时候会抽空去学校看他,每到那个时候不光是小东西一个开心,他的那些室友也会对着温子阳带来的各种好吃的欢喜雀跃,往往一眨眼的功夫就扫个精光。之后,温子阳又总会带他去外面吃饭,好调剂一下他挑剔的味觉。更多的时候温子阳则是工作再工作,从前有时候还会把事情拖到周六混加班费,现在温子阳则把所有的工作都压在周五下班前完成,周末是属于自己和他的2个人的。
周五的傍晚温子阳又等在大学门口,积压了5天的思念让他恨不得飞过去把那个还在磨磨蹭蹭不知和一旁的同学说着什么的小东西一把揪过来碾得粉碎,然后可以伴着一种叫要爱的调料吞下去。
吃了饭小东西说要去剪头发,2个人就朝理发店去。
店里没什么客人,温子阳就坐在后面的长椅上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的人,因为过长显得略微散乱的头发被一丝丝消去,清爽的发型将那张小脸映衬得更加精神百倍。
“看,看。”韦瞳突然的扭过头来兴奋的对温子阳叫,“就是那个节目,下周要来我们学校录制。”
“乱动什么,小心把你耳朵给剪了。”温子阳赶忙阻止。
看理发师一脸的困惑,韦瞳吐了一下舌头算是抱歉。可是嘴还是听不下来:“你不知道这个节目多好玩,说什么的都有。下周你来看吧,一定让你笑破肚子。”
温子阳不爱看电视,对这类娱乐节目更是一无所知,见小东西说得那么好,也就抬头看了起来。
这个叫“我有话要说”的节目,其实也就是给人一个机会,说出平时不敢或没机会说的话,有对上司同事的不满,对父母朋友的牢骚,更多的是暗恋对象的告白,反正什么都可以。
温子阳想如果那个站在屋顶上的人是自己,是不是有勇气说出那句话?心里的答案是否定,再等等吧,温子阳,他还小。
今年的第一场雪从下午起开始漂落,离小区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从温子阳父母家吃完饭回来的2人下了出租车。
一阵寒风,温子阳缩了下脖子。又拉过身边领口敞开的人,把装饰样挂着的围巾给收紧了。
“你要勒死我啊!”
“勒死你?我图什么啊我?谋财?”温子阳不懈的说。
“谁说谋杀都是图财了?还有劫色的呢。”
小东西说完伸手把自己的重量挂在温子阳身上。
温子阳把小东西拉到跟前,距离近得都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嘿嘿,你说要是我真的想劫色,你这个色到是让不让我劫?”
小东西愣了会儿,眼珠子一转突然就挣脱开了:“得了,我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劫的。”
温子阳低头笑了,小东西没有看到。
有点积雪的地上,2个人的脚印并排着延伸。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家,输的人回家洗今早的碗。”小东西对自己的短跑信心十足。
最多也就200米的距离,温子阳点头赞同。
“开始。”号令才出口,过于心急的人一个后仰,一屁股摔在地方。
温子阳大笑。z y b g
给笑火的人更是忙中出错,忘了自己的脚下是冰,屁股刚离地又重新贴了回去。
“啊….”惨叫声大起,“好你个温子阳,还不快来拉我。”
温子阳欣赏美景似的在小东西周围绕了一圈,才蹲下来:“装什么啊,起来。”
“没装,真的屁股疼死了。”又阿哦了好几声。
我才不信这样会把屁股给摔成4瓣了,可是他这样躺地上怕是会受凉。
“好,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装的,看我不抽得你屁股开花。”温子阳低身去扶,却被小东西拉到在自己身上,并威胁说自己走不了了,要背背,不然就躺这不动了。
这不是耍赖吗?温子阳心里笑,那我就当你是撒娇吧。
回到家小东西还不停的叫嚷屁股疼,趴在床上让温子阳验伤,果然白白的屁股上像是出生婴儿般的青紫了一块。温子阳找了药给他揉了半天,小东西才终于安静下来。
“好了,起来吧。滚回你的床上去。”温子阳拍拍小屁股,把裤子给他拉上。
“你还打?!我都快废了。”小东西做作的一步一瘸的向自己房间去。
才睡下,小东西抱着个枕头来推门:“我的被子没了。”
温子阳这才想起今天上午把他的被子放阳台上晒,想不到下去会下雪,现在就算去拿进来也肯定不能用了。
小东西利索的钻了进来,往温子阳身上贴。
“真暖和,嘻嘻。”
温子阳被他抱着,一动不敢动,是苦是甜只有他自己明白。
这一夜,2人说了很多,小东西第一次从温子阳口里知道自己小时候的罪孽,包括那块早被消化掉的拼图。
周五的下午,温子阳被小东西的几个电话催到学校。
5层的教学楼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电视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和学校的保安一起维持着次序。
小东西拉着温子阳的手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头,和宿舍的几个汇合。
温子阳拉了拉小东西的衣袖:“这人也太多了吧,是实况?”
“不是,今天的要下周五才播。”
“来了来了。”有人叫着,大家齐齐的台头,电视里看到过的熟悉脸孔出现在在5楼的屋顶上。
“为什么要上屋顶?”温子阳不明白。
“不知道。是为了让说话的人有点底气吧?”小东西双肩一耸,“你上去的话,会说什么?”
温子阳白了一眼,用我怕高3个字打发了好奇的人。
先是一个男生出来,对他多年的朋友说实在忍受不了那位仁兄的大蒜味了,之后的一位男生则是抱怨高数课的老师那浓重的山东话,最后模仿着一句“俺是打拳的。”惹的所有人都笑了。
第3位出场的是女生,就听到小东西身边的室友嘀咕:“那不是胡颖吗?”
“看,那个是我们系的系花,没想到她也会上,莫非是暗恋什么人来表白吧?要知道很多人都巴不得攀上她。”
“噢,你也想吗?”温子阳酸酸的问。
“嘻嘻,我?她的确很漂亮啊,攀上也没什么不好。”
主持人一声令下,人群就安静了。
“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想说,韦瞳,你给我站出来,我喜欢你。”
短而简洁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有人在问韦瞳是谁,有人在寻找,渐渐的人们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小东西的周围自动的空出了一圈,瞬间韦瞳成了圆心。
主持人当然也看到下面的点,风趣地逼小东西给个回应。
韦瞳已经摆脱了惊异, 像是希望得到点暗示或者建议似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温子阳,却不想身边已看不到那个人。
周围的人群开始起哄。
“好啊,你下来,我们这就约会去。”说完这话,韦瞳的脸也红了一片。
被嘻笑的人群左推右挤的往前推去的小东西,没有看到温子阳在一点点被淹没。 他应该是很开心的吧?至少也是满足的吧?温子阳咽了口口水,PH值太小。
后来温子阳短信告诉小东西自己有事先走了,这晚韦瞳被同学敲诈了一顿,回到家的时候温子阳早睡下了。
自从小东西交了个看似温文尔雅却敢做敢为的女朋友后,温子阳再没去过他们学校,今天来是为了给向他们学校图书馆推荐公司的一个管理软件。办完事出来,远远的就看到前面的2个手拉着手。告诉过自己这样也好,只要他开心。好在小东西基本周末还是和从前一样,眼不见为净的自我欺骗让温子阳差不多一时间忘了胡颖这个人。可是现在的在所有的校园里都可以看到的很过平常的一幕,将温子阳的情绪打到了谷底,把手里的一大袋吃的扔进垃圾桶,悄悄的转身回家。
渐渐的小东西不光周五常晚回来,甚至连周末也会把胡颖请来。见温子阳总是在自己到了后就去公司加班,胡颖忍不住问韦瞳:“你哥公司那么忙?”
小东西也回答不出了所以然,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不对在哪里。
寒假到来的时候,胡颖更是勤快的往这里跑,好在温子阳接了一个外地的差事3天2头的不在家。原本是没人肯去的地方,为此温子阳赢得了老板大大的赞誉,连春节的奖金都是最高额的。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温子阳这样问自己。
年初三一早,温子阳起来看到胡颖的鞋子还在,就知道她昨晚又没回去。不敢去想太多,收拾了下就去公司。公司里空空荡荡的,开足了空调也还觉得冷,心冷的感觉要怎样才缓解,温子阳感到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
熬过了中午实在坐不下去了,想说不定他们出去玩了,温子阳这样假想着回家去。
推开房门,看到的小东西靠在沙发上,脖子向后仰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胡颖在一边喊着:“怎么了,韦瞳,你怎么了?”
温子阳来不及脱鞋奔了进去 。
“瞳瞳,瞳瞳。”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不停的在他的后背顺着气。
“快去拿他的药,快!” 小东西痛苦的样子把温子阳的心揪成一团。
胡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在他包里,快去找来。”
胡颖把整个包拿来,全部倾倒出来都没有所要的药。
“怎么会没有?”温子阳叫了起来。
“忘,忘在学,校,了。”小东西没吐一个字都要呼吸好几次。
“别说话,瞳瞳,这样好点没有?”现在是冬天,不是发病的季节,怎么会的?
温子阳瞄到了桌子上的酒瓶子。“你给他喝酒了?!你是不是要害死他?!”
胡颖被温子阳狰狞的吼叫震得说不出话来。
“瞳瞳,哥知道你难受,忍一下,乖,我们这就去医院。”
还没到医院,小东西就休克了过去。
“瞳瞳,瞳瞳。”温子阳的声音越来越缥缈,直到一个音都发不出。搂抱着小东西的手止不住的抖,温子阳觉得自己也要倒下了。
抢救室里肾上腺素等药物的多重作用下,终于让小东西的一口气提了上来。
挨着昏睡人,温子阳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为什么没早早的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照顾他?明明知道他体质特殊,又为什么没能关照胡颖?
胡颖一直都在一旁,她也被吓傻了。
“对不起,刚才我是急坏了,所以…”缓过气来的温子阳向胡颖解释。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以为他说不能喝酒是借口,就在他的果汁里加了酒还骗他喝下去,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幸好及时,不然我…”连想像都让温子阳痛到无法言语。温子阳,原来你早已陷得那么深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那,就好。”
韦瞳在医院里住了3天,其间温子阳一直寸步不离。出院的那天因为来的时候太急连鞋子都没有,小东西再次被温子阳扛着回家。好像有2,3个星期都不见胡颖来了,温子阳明白这是刻意的回避。管她呢,反正自己根本就不希望在家里见到她。
周五下班回家,小东西一个人在沙发上睡觉。真不会照顾自己连个毯子都不盖一下。抱怨归抱怨,还是忙不迭的给沙发上的人盖好。
温子阳跪在沙发前,他好像瘦了,这学校的伙食本来就和小东西反冲,自己又因为胡颖的缘故已好久没带他出去打牙祭了,再加上前段日子生病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怎么能不瘦呢?温子阳用手指撩起他耷拉在前额的头发,那张让温子阳想到了就心痛心酸的脸孔完全的暴露在眼前,那么近又那么远。痴痴的看着,就一下,真的就一下,温子阳告诫自己,着魔般的低头吻了上去。舍不得放开,贪婪得多一秒也好。
小东西醒了,知道那是谁,理智的想反抗却软绵绵的动不了。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想,这没有任何意义,韦瞳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东西的顺从点燃了温子阳的火苗,从嘴唇移开,然后是脖子,锁骨….
冰凉的手让小东西一阵哆嗦,睁开眼对上一双**的眼睛,紧贴上来的下身硬硬的感觉,小东西一把把温子阳推开。
“瞳瞳?”温子阳的语气透着忏悔,哀求。
小东西跳了起来,用让人读不懂的眼光看了眼狼狈的人,转身要走。
“别走,瞳瞳。我,对不起。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后悔为什么没早说出来,那可能胡颖就…”胡颖出现后,温子阳反反复复咒骂了自己无数次,也很多次的准备要鼓起勇气告诉他,却一直没这个机会。今天,既然已经什么都摊开了,索性把想说的都一吐为快。
“既然知道你还说?!”小东西奔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子阳哥他对我?感觉到他对自己那种捧在手心里般的关爱,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情爱。怪不得以前蔡锋的事,他可以那么自然的开解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喜欢自己了?温子阳,不是你不好,是我和你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小东西一直没有再出来,温子阳只好叫了外卖放在他房门口。
温子阳知道自己把他吓到了,所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也难怪,又有多少人可以轻松的接受呢?宝贝,我可以等,等你给我一个决定,一个别让我对今天所作所为后悔的决定。闷在心里的话一旦说了出去,不管结果如何反倒轻松了,温子阳渐渐睡去。
第2天是周六,起来发现那些外卖原封不动的在那里。这小家伙,会饿出病的!
“瞳瞳?”敲了好多下门也不见回答,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床上没有人影,只有一张字条:回学校了,暂时不会回来。这块拼图给你。
瞳瞳,瞳瞳,这个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拼图在温子阳手里几乎要被捏碎,瞳瞳,我不要什么拼图,我只要你回来。
之后的周末也没见小东西回来,再后来乘温子阳上班的时候小东西回家把东西收拾了,留字条说和同学在学校附近合租了房子。坐在小东西的床上温子阳把字条来来回回的读了好几遍,然后才慢慢站起来,去把房间的地下暖气关了。
五一的时候,温子阳回老妈家,2个月不见的小东西也在。
“功课怎么样?”
“还好。”
“和同学合住还习惯?”
“不错。”
2人就此僵在那里,幸好温妈妈进来插话:“子阳,等会儿小颜来了,就开饭。”
“怎么又…”
温子阳的不耐烦引起了小东西的兴趣:“ 阿姨,谁要来?”
“噢,隔壁张阿姨家的外甥女,说起来你说不定还认识呢,她就在你们学校图书馆工作。子阳,你倒是来帮妈摆菜啊。”
“阿姨,我来吧。”小东西跟着进了厨房。
韦瞳从温妈妈那里知道那个小颜最近常来,也听懂了温妈妈的话里话。
4个人坐在一起吃饭,2个女人倒是聊得自在,完全不顾旁边的2个男人的脸色有多闷。
“妈,水呢?”
小颜抢着站起来去厨房拿了过来,刚把水瓶放到桌子上要坐下,就听到一个响声,然后就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是我站起来才把椅子踢掉了,你没事吧?”小东西解释道,同时殷勤的扶起地上的人。
温子阳把这一切看得清楚,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关系,没关系。”女人给每个人一个台阶。
一吃完小东西就说有事走了。
韦瞳根本没和同学合租什么房子,很多时候他倒是会去胡颖租的房子。
“韦瞳,词典用了就放回原地,不要又像上次一样,我要的时候找不到。”胡颖对躺在地上发呆的人说。
“等会儿。”烦! 韦瞳翻了个身,有这个功夫唠叨不会自己随手放回去?
胡颖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再说地结果就是闹得一个周末都阴沉沉的。以前他总是周末要回去,自己只好跟着去。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就开始不回去了,自己这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吵了几次嘴,一会儿抱怨自己娇气,一会儿指责自己不讲理,胡颖不明白自己那里作了?是无端的半夜里吵着要你去买玫瑰花了还是要你陪着逛百货公司了?前天本来说好要去朋友的生日晚会,结果临出门韦瞳说要看球赛不去了,搞得胡颖在朋友面前不好做人。胡颖不是不觉得委屈,只是那个人是自己找来的,能忍就忍着点吧。
韦瞳周围的人也感觉到他的别扭,几乎所有的人都揣测说是因为小两口吵架,好事的人还会来劝说打探,到后来弄得韦瞳自己也觉得不爽都是因为胡颖。本来觉得她比自己大会疼爱自己,哪里知道还不是和一般的小女孩一样,今天发嗲说这个鱼有刺让自己给挑,明天说我一个人回去害怕非要送,不看看这才几点。要不然就是像老妈似的唠叨个没完没了,袜子扔哪里要说,喝了水没盖好瓶盖也要说,自己来这里是想可以清静的看会儿电视,不是来听唠叨的!要是在家里,子阳哥他绝对什么都不会说。
晚自习出来,韦瞳懒散的走着。前面的灯光下,胡颖和一个人在说话。韦瞳想起了白天同宿舍的人告诉他说有个外系的盯着胡颖,因为同是诗歌协会的成员好像接触还不少。
“喂,不是说今晚要复习吗?怎么跑这里幽会了?”不管自己和胡颖间怎么了,至少目前她还是自己的人,我韦瞳可不想头顶上漂着绿油油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