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晓晴被安排在文君对面办公,文君心里渐渐就发生了许多变化。以前女老李坐在他对面,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女老李花杂的头发,还有那张沧桑的脸。文君心如止水,现在文君面对的是青chūn漂亮的韦晓晴,每当他抬起头来,先是看见了韦晓晴那一头乌发,以及细嫩白净的脸,还有脸孔下的脖颈,心里的什么地方就动了动。有时,他抬起头时,韦晓晴也在抬头,于是四目相对,他们几乎同时都冲对方笑一笑。然后该gān什么就gān什么了。
两人的关系发生变化是韦晓晴到机关几个月之后,她对机关的人和事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就有了自己的看法,在工作时间里两人并没有jiāo流过什么看法。每天中午,机关的人都喜欢打扑克来消磨时间,文君就靠在沙发上看看杂志,或别的什么,韦晓晴也不喜欢打扑克,于是,每到中午办公室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两人说话就少了许多警戒,韦晓晴就谈了自己对机关生活、工作的种种不适应,年轻人嘛,刚到机关工作,年轻人又少,气氛免不了沉闷,不同于学校,更不同于年轻人多的群体。韦晓晴的感觉正是文君曾经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两个人就有了许多共同话题。韦晓晴没来时,文君是处里年龄最小的,其他同事都是四五十多岁的人了,文君和他们很少有共同语言。现在来了一个韦晓晴一下子打开了他的话题,两人就聊得很热乎,从大学聊到机关,又从机关说到社会。两人的话题很投机,也都很兴奋,有时两人正说到热乎处,就到了上班时间,两人都意犹未尽的样子。
随着聊天的深入,两人便慢慢地走近了。文君每天若是先到办公室,擦自己桌子的同时,把韦晓晴的桌子也擦了,并且把散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报纸归类整齐。韦晓晴不喝茶,文君就为她倒上一杯白开水。她来了,知道这一切是文君做的,也不用说什么谢话,只是冲文君笑一笑。如果文君来晚了,韦晓晴也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文君喝茶,她便帮他沏了茶,又把桌上的烟灰缸倒gān净。
文君在韦晓晴没来之前,烟吸得很多,有时一包都吸不到一天。以前女老李坐在文君对面,文君从没什么顾忌,想什么时候吸就什么时候吸,就在办公室里,当着女老李的面。韦晓晴刚来时,他也当着韦晓晴的面这么吸过,她没说什么,但他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应,还多少有些讨厌的意思。于是,他打消了在她面前吸烟的念头,烟瘾上来时,他便把烟点燃,然后走出去,顺便去一趟厕所,厕所在走廊的尽头,走过去,走回来,一支烟也吸得差不多了。韦晓晴是个有心人,每次文君回来她都感激地冲文君笑一笑。
两个人近了一层之后,韦晓晴就劝文君:吸烟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把烟戒掉算了。
文君就笑一笑说:对,你说得对,当初我爱人也这么说。
虽然文君没戒掉烟,但他吸烟次数明显减少了。
二
文君和韦晓晴就这样慢慢地确立了比较友好比较信赖的关系。这为他们下一步成为情人关系奠定了基础,他们最终走到一起,还是那次会议。
那是全国本系统的一次会议,来参加会议的人很多,在郊县包了一家宾馆,文君和韦晓晴都是会务组的成员,在分配完房间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家宾馆的房间不够了,会务组多出了两个人没法安排,于是文君和韦晓晴主动提出住另一家宾馆。另一家宾馆和开会的这家宾馆相距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晚上没有会议,安排与会人员娱乐,无非是打保龄球、游泳什么的。文君和韦晓晴忙完这些,都有些累了,他们本来也想玩一玩,但看玩的人很多,他们就没了玩的兴致。两人一商量便回了宾馆,这家宾馆和开会的那家宾馆比显得安静,一切都静悄悄的,两人走回宾馆的时候,互道了晚安,便各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文君冲了个澡,打开电视,倚在chuáng上吸了支烟。本来有些乏累的身体这时又恢复了正常,他想找点事gān,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电话是韦晓晴打来的。
她在电话里说:gān嘛呢?
他说:没什么事,看电视呢。
她又说:那咱们聊会儿吧,反正没事gān。
他说:就是。
不一会儿,韦晓晴推门就进来了。她就住在他的隔壁,她显然也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穿着睡衣,浴后的韦晓晴更显得多了几分楚楚动人,他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浴液香气。房里只是亮着chuáng头灯,加上电视的亮度,也足够了。
韦晓晴坐在另一张chuáng上,两人闲聊起来,从这次会议,聊到机关工作现状,不一会儿,他们就聊到了各自的大学生活。其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感受,那就是,上大学时,觉得并没有什么,甚至想早点跨出学校大门,走向社会,他们一走向社会便发现,还是学校的生活最让人怀念。于是,他们就一同说到了学校,说到了学校的幸福时光。他们念念不忘有一次同学之间的争吵,还有一次歌咏比赛。他们说起各自的经历而发出会心的微笑。韦晓晴在那晚显得很激动,脸庞微红,眼波神采飞扬,在韦晓晴为了文君的一个笑话而大笑时,文君不经意间看到了韦晓晴睡衣下面的红色短裤。这时,文君的心就跳了跳。韦晓晴跟没事人似的,两人越说越热乎。
后来韦晓晴说:要不咱们就聊到天亮吧。
文君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电视里的节目已说再见了,因为他们聊得开心,而忽略了电视和时间。文君随手把电视关掉了,房间内的光线又暗了一些。韦晓晴已半躺在另外一张chuáng上了,她的头枕着chuáng头。文君是个很守时间的人,平时在家里,他早就睡下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也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了chuáng上,不知为什么,两人突然间没话了,他们不知该顺着怎样一条思路说下去。
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都显得有些不自然,韦晓晴红着脸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文君说:在家时你不是一个人睡?
她说:在家有父母呀,虽说各睡各的房间,但那样踏实。
接下来,两人就不说什么了,沉闷了一会儿,韦晓晴说:要不你睡你的,我躺一会儿就行。
文君说:没事。
韦晓晴坐起来伸手来关文君的chuáng头灯,文君侧过头在韦晓晴的衣服里看到了韦晓晴小巧结实的rǔ房。不知是怎样一闪念,他抓住了韦晓晴伸过来的手,韦晓晴便顺势扑在了文君的怀里。在这一过程中,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韦晓晴有些主动地把睡衣褪了下去。
文君是过来人,他和马萍已结婚四年了,孩子都上了幼儿园,因此,他在男女的事情上显得轻车熟路。让他惊讶的是,韦晓晴一点也不做作,也是驾轻就熟的样子,第一次两人配合得很好。在这一过程中,她从始至终也没把眼睛闭上,就那么幽幽地望着文君。当两人平息下来之后,两人的身体才分开了一些。直到这时,文君下意识地去看身下的chuáng单,韦晓晴突然笑了。
文君怔怔地望着韦晓晴。
韦晓晴说:你失望了?
文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