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这些,你能怎样?王铜铁说:“人生处处是险境,能够在污浊中不随波逐流,能够在嘈杂里保持一份淡然心境,能够在苦闷中自我解脱,做到这样,也算豁达了。”他引用了孔子的话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就在我感慨叹息的时候,美女史湄在她的房间读一篇文章。文章发在省城某报的一个文学版里,题目是《谁能为背叛而歌》,她注意到,作者的名字叫“王者剑”。
谁能为背叛而歌
王者剑
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命运瓦解。那些信念和坚持,轰然倒塌。
谁能为背叛而歌?
谁能把自己站立得像山一样,屹立不动,任命运的风向着我们chuīdàng?
生命渺小的身影,在岁月的旷野里孤独无依。如一枚枯萎的落叶,飘忽流转;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无根无系。
背叛被黑夜掩盖。楚楚衣冠下,谎言千疮百孔。
嘘—— 8/26 首页上一页678910111213下一页尾页
我们该如何忏悔?忏悔心灵的龌龊肮脏。如果能够收拾好那些支离破碎的灵魂,我情愿熬煎地狱之火。
或者只有死亡,才能换来重生,我们的生命,才能重新鲜活如婴儿。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资格面对曾经的苦难,面对孩子无邪的眼神而心静如水;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黑暗里,有资格掩面而泣,让泪水喷薄汹涌,涤净落满尘埃的灵魂。
史湄读的时候,突然想哭。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动,她也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但是她似乎能体会到作者那种彷徨、孤独以及信念崩塌后的绝望。她看着作者的名字,心里疑问这个王者剑是不是当年自己记得的那个王者剑。史湄于是给王铜铁发了短信:“我突然感到寂寞。对未来的一切几乎不能把握,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王铜铁回过来短信:“晚上另有事情,改天见吧。别想很多。不能把握现在的人,也是把握不住未来的。”
史湄读了短信,刹那间心里一片恍惚。
史湄和王铜铁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她刚刚进入司马青的公司工作,正巧碰上全市举办房产博览会,司马青十分重视这个展览会,专门设计了沙盘展出,在公司安排下,她到会场负责推介公司楼盘以及宣传公司业务。而王铜铁前去采访,王铜铁看到史湄的时候,眼一亮,她青chūn清纯的样子毫无疑问吸引了王铜铁,王铜铁就采访了她。史湄当时第一次接受电视采访,相当紧张,几句话到嘴边怎么说怎么磕巴,王铜铁倒也不着急,慢慢地引导,最后一直采访了半个小时,史湄才算完整流畅地把意思表达清楚。
这次采访让史湄记住了王铜铁,但是王铜铁却没有记住史湄。大家伙儿也许会问:“王铜铁电视采访美女,怎么竟然会对美女没有印象?”
周末我约老索到酒吧喝酒。我给老索讲了李大头选举村委会主任的事情。老索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儿。
老索说:“你说的这个现象在当前农村基层选举中普遍存在。由于事情敏感,我们这里一直没有人公开进行新闻报道,这也没办法。这样吧,我想,我在报纸上出一个言论,你看你能写吗?”
我笑了,说:“老索你这是给我出难题。我电视台的,怎么能写报纸?还是你写吧。你是报社大拿,对报纸新闻评论有独到的见解,你写比我写好。”
老索说:“好吧。我今晚回去就写,力争下周一见报。”
说话的时候,两个染成huáng发的女孩子凑过来,发着嗲,说:“哟,两位帅哥喝酒多闷啊,要不要小妹陪?”
老索坏笑着问:“免费吗?免费你们就可以坐下来,哥哥我请你喝酒。”
女孩露出一脸的不屑:“土老帽!”
转身走了。
老索看着她们走到另一桌去,那里有个男人,几句话后,两个女人坐下来,三人开始喝酒调笑。
我笑着说:“要不咱们也找两个妹妹陪着?”
老索说:“花自己的钱找小姐,没必要。我们还是谈正事。司马青捐赠轮椅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报纸想就这个事情炒作一下,准备让司马青出一笔赞助费。”
我说:“应该差不多了,蔡可可比较了解这一块。要不我给你问问?”
老索说:“蔡可可?就是你们那个胸大无脑的女记者?”
我笑了,不再说话。老索说:“不用了,明天我去司马青那里了解一下。顺便谈一下赞助费的事情。”
我们都不说话,两个人碰杯喝酒,同时眼睛开始四处游弋,捕捉那些在幽暗角落里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酒吧的气氛在这时显出更加诡秘来。
人们喜欢到酒吧喝酒,因为酒吧带着暧昧的气息。迷蒙幽暗的灯光下,伴随着歌声音乐,人的情绪会逐渐地亢奋乃至于冲动。在这里,总有一些物质女孩留恋,她们好像猎人,不动声色地捕获目标,而更有男人,在寂寞、孤独或者冲动或者欲望之下,到酒吧里猎艳捕色,这时候你无法肯定谁是猎手谁是猎物,男男女女都在欲望的暗流下膨胀着生理上的快感。很快,我们看到刚才的两位女孩和那男的站起来,男的左拥右抱地出去了。
老索看到这里,笑着说:“这小子可真是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一人对付两个女孩,也不怕累着。”
我说:“说不定有同伙呢。刚才我看到他打电话好像和什么人约定一样。”
老索点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史湄的,就出去接电话,史湄那头的声音很吵,qiáng烈的的士高音乐从手机里传来,我皱了皱眉头,把耳朵挪开手机一点。
史湄在那头喊:“大哥,我在重金属,你来吧!”
我听出史湄有喝酒的样子,叹口气,知道这时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也就大声地说:“好啊,一会儿我和老索过去。”
史湄那头继续喊:“快点啊!”
我进入酒吧,对老索说:“史湄请我们去重金属蹦迪,走吧。”
老索一听,摇头:“不去,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蹦低呢,我蹦高都不行。你去吧,我找个姑娘陪着。”
我哈哈大笑:“行,你蹦高不行,你耕地还可以。” 9/26 首页上一页7891011121314下一页尾页
老索笑着骂:“滚!”
我打车去重金属。这是本地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迪厅,闪烁的霓虹灯里,人影绰绰,一对对男女走进走出,夜空里传来节奏qiáng烈的打击乐以及的士高音乐,同时一种病态的申吟般的歌声传来:“IAMLONELY,LONELY,LONELY---------”
这种场合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我多次陪着别人来这里狂欢,这里面有上级台的记者,也有朋友,也有同事。对这种地方,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如果说不喜欢,也不确切,如果说喜欢,也不确切。我来这种地方更多的带有体验观察的意味,我分析过自己,这是一种职业习惯,记者的工作让我渴望体验更多未知的新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