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的埃及阿斯旺高坝、法鲁克低坝截断尼罗河形成的狭长的纳赛尔水库。密德湖不
仅给拉斯维加斯、洛杉矾、圣迭戈、凤凰城等美国西南城市提供城市用水,还为美
国150 万英亩荒漠和墨西哥50万英亩农田提供农业灌溉用水,使这一区域成为世界
上最著名的农产品基地,仅加州农产品就稳占世界农产品市场37%。湖水落差发电
还为附近提供电力,带动经济发展,形成的水上旅游胜地,每年吸引上千万观光客
游泳、划水、划船垂钓。人为调节湖水有助于科罗拉多河沿岸生态发展,在下游形
成众多野生动植物保护区。
huáng昏,我怀着一颗晃晃dàngdàng的心把车开到密德湖西南的一块高地,阳光正贴着
湖面缓缓滑过,冰凉的湖水泛起温暖的红晕。我停下车吃随身带的三明治,出神地
望着洒满夕阳的湖水。这里空dàngdàng没有游人,我爬下车舒展一下坐麻的脊背,发现
这里竟是一个羚羊保护区,油漆剥落的木板上图文并茂地告诫人们要保护羚羊。我
将车停到有许多羚羊脚印的湖边,将相机装上200 毫米镜头,半躺在驾驶座上,希
冀能有奇迹出现。面对大自然,你无需提防什么。
子夜,蜷缩在车里的我被警察的手枪砸醒
我是午夜被比太阳还亮十万倍的qiáng光烤醒的,当时在我左右正前方各有数盏qiáng
光搜索灯从高向下把我锁定,像探照灯在夜空中捕捉到的敌机。尽管我知道情况不
妙,可由于太累,就是懒得睁开眼睛承认严酷的事实。眼睛虽未睁开,脑子也疼得
乱成一锅粥,可耳朵却听明白了。有人正用对讲机彼此联络,大声念着我汽车的牌
号、颜色,不停地重复,似乎是让电台那头儿的人做记录。嘈杂的无线电噪音弄得
我头要炸开,还有大功率汽车引擎轰鸣伴奏,继而有电喇叭嘶嘶啦啦地命令我打开
车窗,可我半睡眠的大脑时而糊涂如粥时而清晰如镜,弄不清是不是在做越战梦。
就在我拼命往毛毯里钻以躲避qiáng光照she时,沉重的铁器开始撞击我的车顶,仿佛高
爆炸弹击中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座舱装甲。
金属相碰铁的事实,终于把我从道世的梦吃中震醒,qiáng光搜索灯晃得大梦乍醒
的我根本睁不开双眼。恍惚间看见两只大狗熊似的警察剪影紧贴在窗前,其中一位
叉着两条长腿双手端枪,像在掩护同伴。被掩护者则把鼻尖顶在我左侧的玻璃上,
正用大号柯尔特手枪狠砸我的车顶。在此之前,堂兄曾会特别关照我:在美国遭遇
警察,千万不要开车门下车,要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端坐不动,等候警察命令。这是
因为美国人随身带枪,钻出汽车的人具有攻击性,可攻可跑而呆坐方向盘后不仅失
去攻击能力,而且成为固定在驾驶座上的死靶,等于承认警方权威,缴械伏法。全
不像中国警察,闯红灯轧huáng线,都是警察朝司机随手一指,司机则立即停车,颠儿
颠儿地小跑到警察前,笔管条直地与警察理论。1992年6 月我驾大吉普从西奈经加
沙闯入以色列,被两车军警押解出境时就遭遇过一回。当时大沙漠烈日炎炎,我又
喝多了可乐憋了一大泡尿,可以色列军警用M -21狙击枪瞄着我让我“待在车里”,
bī得我只好掏出家伙顺门缝尿到“牛奶和蜜的土地上”,给他们的圣地添了点荤腥。
头顶柯尔特手枪乌黑的冷钢,把我从梦中砸醒。我突然发现,人生是如此之短,
以致连追求梦想的时间都没有。我奉命按下左侧车窗玻璃,按通行各国的惯例双手
呈上我的加州B7575 775 驾照和护照。持枪的大毛手掂着Mglite手电把我的文件迅 38/94 首页上一页3637383940414243下一页尾页
速浏览一遍,边看边用对讲机朝那头大喊。对讲机很快回话说电脑中没有我的驾照,
一瞬间枪栓铁器乱响,询问我的警官差点扔掉手电趴在地上。我见状马上又摸出一
摞各国驾照呈上去。大毛手说这里是内华达不是加州,电脑网中没有我的临时驾照,
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住,用手电照着我的埃及国际驾照说合乎美国法律,至于中国驾
照、伊拉克驾照和那张薄纸的加州临时驾照,今后最好别再给人看。说完把一大摞
各种文件扔在我的小腹上,砸得Canon 相机和200 毫米镜头作响,大毛手吓得几乎
再次趴下,我猜一定是Canon 直径11.5厘米的伞形遮光罩使他想到越共的肩荷火箭
发she器。他大张着机头的柯尔特手枪再次指向我的脑袋:“你旅行为什么带Carmon
(加农pào)!”我忙把毛毯下的整个相机捞上来:“不是cannn 是Canon.”偏偏这
佳能相机仅比加农pào少一个字母n ,而且发音相近,形状更近,更加上我满口的阿
拉伯味英语越解释越糊涂。好在美国科技发达,警察也见多识广,各位传阅一圈后
立即否定其军事价值,定性为艺术品,并颇有爱不释手之意。可继而又对我在此埋
伏大惑不解。我说我是中国的摄影记者,参加过海湾战争,仅这一句话警察们就要
立正敬礼。我说我8 年前在纽约出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大熊猫的神秘世界》大型画
册,卖到一百几十美元,有英、法、德文三种版本,是在秦岭雪山拍的真正野生大
熊猫。给书作序的是那位毕业生研究非洲大猩猩的英国夫人珍妮。古德尔。后来又
在西藏拍了半年动物,昨夜看到湖畔有羚羊脚印,不觉技痒,不想悠悠然一梦睡去。
众警察说那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因为在金圆帝国,万事万物都与美元息息相关。我
说非也,我们那边是社会主义,画册卖得再好也是国家财产,我一个大子儿也没有。
连纽约的首发式也由我老板代表前往,我得到的仅有一条摔断韧带的右腿和四下chuī
牛的资本。毛手警官晃着手电筒说,那你是中国的罗伯特。金凯了,我说可直到现
在还没有碰上美国的弗兰西丝。这时对讲机那头儿大概听烦了我们的神侃,粗声恶
气地命令毛手警官快把我处理掉。于是我被命令立即离开此地,因为这里地处三州
jiāo界,匪类辈出。毛手警官指点我可以到对面山城的营地去等羚羊,说罢便呼啸而
去。
想不到我听这几位劝诫刚搬到对面山上,就引来另外一拨警察。这一夜我比美
国近代史上切诺基部落的迁徙还要频繁,每处的警察都建议我到对面的山上等羚羊,
一直闹到东方红。后来我才明白,与世界各地的警察一样,美国警察也不愿在自己
的辖区出事,所以连夜把我清出去。一夜之间,我在边境地区走了三个州。
梦中被警察挤上胡佛水坝
天蒙蒙亮时我才发现,我已开到内华达、亚利桑那jiāo界处大黑峡谷的水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