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宋,即宋庆龄;何,即何香凝;孙;即孙科。
(十)十九路军事在停顿中,因为我要蒋光鼐派人来上海一谈,始终没有回信,日内再派人去一探究竟。
(十一)在蒋去西安前,我给毅兄一电,告诉他蒋对他过去事难于谅解,出面调停事蒋恐未必答应,要他好自应付,同时请杜重远去西安详细告诉他一切,要杜主要去鼓励他对我们匆失望灰心,指出他的前途正在发展,如因这次蒋不应允他与我们调停,反过来怕蒋而变成真剿共必失败无疑。同时要杜去傅作义处为我们与小张活动,结果尚不明。不过对小张是相当做了工作且有成绩。
(十二)据说北方介绍与陈果夫有关系人进苏区,此事不可靠,二陈目前决计不致派人单独进苏区,最近我们发觉天津小余对刘仲蓉与刘之华(前新新负责人兼中央局书记,去莫未成开除了组织那个人)不仅有关系且待之如老上司,因刘之华当初找到小余在新新帮忙,这样混进我们组织,在去年大破坏后,刘之华手下之老萧(已去莫)便找小余去北方负责。在组织上讲,这是非常脆弱的一环。然而他手下确有一部分我们历史上有关系的活动家,因此你们一时很难找出漏dòng,这事我曾一再提过,望你们慎重注意,因为最近发现刘之华时代一大批已被捕之gān部都已出来,且每人要求找新新公司旧系统,我们不得不相当警戒。
(十三)目前我的工作计划:看一看南京对我们是否继续想谈下去,如一时无所发展,我拟先去港活动一个时期,然后去四川一趟,或者他们有重要人来即不去,如我们jiāo通关系短期内弄不好,拟很机密的先去西安一走。总之:让蒋介石懂得如不对我们进行正式谈判,他们自身间的矛盾是可以被共党大大的利用,而且可能使他发生许多困难。我把一切联络关系很妥当的jiāo给老李负责,我东奔西跑时关系不至中断,加以既与南京见面,秘密联系上是需要这样办。因此要求你们给我一个中心的原则的指示,在曰常活动与关系建立方面不要给我空间与时间的机械的束缚,如上次要我去京务必候电报及与张之华晤面后,结果弄得我像只吊桶——上面有一根索,四面不着边,这对于运动有相当妨害。——自然我应当绝对遵守凡是一切正式谈判与协定等事不得擅用名义,在过去我自问亦没有使得你们不放心之处。莫斯科回来,在李白处曾用过正式代表名义,这是王明等商酌好的,而且后来王明来信要我去找陈李正式谈判的,这次或者有些同志对我误解,而事实如此,想可了然。我并无牢骚,因为里面处境一天天与外界隔离,我不得不事先要求你们指定我的责任,否则将来彼此jiāo通更困难时,我们很难做工作,因为不一定常常会把一切关系介绍到里面正式谈了再进行活动,这,我想里面亦应该预先想到的。——正因为如此,抽调一个有经验的能装置电台的同志与眼务员给我认为有必要。
(十四)上海救国会工作这次来不及报告,下次当要李做一个详细报告。
(十五)鲁迅死后,追悼工作甚好,全国影响甚大。此间甚传成仿吾被击毙,真相如何望告,沪上文人甚为注意此事。有些人物,是社会层的代表,或许在我们军事时期,似乎作用很少,然而这些人常是社会上集中视线注意的人,我们的gān部政策上,要会善于运用。
小K①11月12日
①小K,即潘汉年。
4.7 关于与国民党谈判情况给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报告①
①本文原载《党的文献》1993年第5期。
(1936年11月21日)
潘汉年
以上①是我16晚车去京(二次)前,要李②将第一次与陈立夫会谈经过及他去)11等报告转给你们一看,我今晨回来,尚未jiāo去,因此我又续写这第二次报告。因时间关系,只能将二次去京大概情形略述如下:
①指潘汉年1936年11月12日写给毛泽东等的报告。
②李,即李允生,冯雪峰的化名。
一、自从他们要我去电里面、要求恩来同志出外与蒋面谈以后,不久已得里面的复电,电文如下:
“汉年同志:甲、真电悉,张子华亦到;乙、南京对红军究能容纳至何限度,望询明电告。彼方条件如使红军无法接受,恩来出去无益。近日蒋先生猛力进攻红军,不能不使红军将领生疑;丙、据张子华谓曾养市云:一、党可公开活动,二、政府继续存在,三、参加国会,四、红军改名受蒋指挥,照国民革命军编制与待遇,个别变更红军原有之组织,为一致对外我们并不坚持过高要求,可曾谈原则协定;丁、你在南京谈判地点?(署名)十三日”
同时这个电报以前另有一长电,他们译不出来,疑心是给我个人的私电,所以电邀我两次去京,在未正式谈以前,张冲来表示,第一次陈立夫所谈保留军队3000,意思是保留红军番号的3000人,余则照南京军队编制。我表示诧异,并问为什么保留红军番号的只要3000?张说:这是蒋①的意思,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此刻我们亦不甚懂得他的目的。
①蒋,即蒋介石。
我要求立即会见陈立夫继续商谈,他说陈今去洛,并将我方复电带去请示蒋矣。他要我候他回来面谈,并表示:陈此去或许可使蒋条件降低。他把另一个译不出的电jiāo我,我研究了一回,也不是家中给我私人的密电,我将原稿退回去了。第二天晚,张来说陈明天即口,要我等他,这一天他陪我去逛中山陵,看看城内新建筑的各衙门的外表,第三天便正式谈了阵,他们态度大变,说蒋坚持原提各点,无让步可能,并要我把蒋所提收编办法打电给里面,我初表示拒绝,我说,前电并未提及条件,已答复周不能出来,如把蒋所提告他们,则连我与你们的谈判也无从进行。我又提议浅谈暂时停战办法,以便双方军事长官可就近面商一切;他们则表示如军队条件不先解决,无从停战,并讲了一大套关于日德协定、东西两国反苏联的紧张,如中国红军过事要挟,说不定中苏关系可一变而为恶劣,因日德正在拉蒋先生加入反苏联阵线,那时对红军岂不更糟糕……等混话。我简单的提出:反苏联与否,责职在南京,与红军无关,我们可讨论的是如何一致对日,联俄是我们对中国抗日反帝的主张及认为中国可以抗战的唯一出路,如蒋先生要加入反苏阵线,当无抗日之可言,则我们所谈均属无谓。他表示:我们当不希望中国加入反苏阵线,正因此更希望红军方面能为民族国家捐除成见。我乘机将预先抄好的那合作草约jiāo他,表示:这是我们共产党对民族国家最负责最尽职的意见,可供你们对我们希望合作的参考,如双方能在这草案中所提原则jīng神下来商讨合作意见之接近,则不难成就;否则,我们希望南京能顺从舆情坚决实行抗战,恐终成泡影,则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对立,更无从停止,日本势必乘机大举进攻,蒋先生所得所失不可不预为设想,傅作义仅表示要坚决抗战,全国一致起而慰劳并愿为后援;如蒋先生坚持继续剿共甚至联日反苏,前途如何,舆情如何,全国人民对蒋先生之称谓如何,实堪杞忧。养甫先生转告我们关于合作办法,关于军队一点,离我们所提原则尚远,今蒋先生所提较养甫先生所讲更远,这从何谈起?请一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