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神话故事_赵清雅【完结】(15)

2019-03-10  作者|标签:赵清雅

  状元老爷本来打算发火,一听杨生说得很对,才点头答应了。

  杨生来到了花园里,一见那棵白牡丹,不觉又落下眼泪。状元老爷生气地说道:“要你棵花,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是哭什么呢!”杨生连忙说道:“老爷呀,我是小时候生痧子风流了眼,,见风就要淌泪呀。”状元老爷信以为真,也就不追问了。

  杨生刨一镢,掉两眼泪,刨一镢,掉两眼泪,刨着牡丹花的根,活象刨着自己的心,眼看着小根都刨出来了,中间那条大根,杨生却把它悄悄刨断,留在了地里,嘴里不说,心里恨道:“你就是钱柱北斗,人马满山,也别想这棵牡丹花能活在你的花园里。”

  杨生好容易盼着状元老爷起程走了。他依着牡丹花仙的话,忙把那条断根理好。又跑回了大厅,拿来米汤浇在上面。他四下望望,东也是花,西也是花,只缺少那棵牡丹花,他伤心地说道:“牡丹花仙呀,我守着这堆土,就当和你在一块了。”

  从这天起,杨生每天按时把米汤浇在上面。白天他种花回来,先到这里看看;晚上上chuáng睡觉前也先到这里站会儿。夏天,他给这花遮上荫凉;冬天,他给这花根盖上软草。他掐着指算,扳着指头数,几时才过完这七七四十九年,几时才能见着她的面啊?

  杨生好歹总算盼到那一天了。他水也顾不上喝,饭也忘记了吃,从清早起就在花园里守着,不转眼珠地望着那有花根的地方。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什么动静。杨生抬头看看,天晴日暖,风平làng静,连点兆头也没有。

  到了正晌午时,忽然间,地冒热气,天热得象火,噗地一声,一根桶粗的牡丹芽子冒了出来,嗖嗖地一会儿工夫就长了七八尺高,顶头开了一朵雪白的牡丹花,牡丹花仙从花头上跳下来了。

  人家都说,人喜的大了也会掉泪,杨生笑着笑着,止不住地掉了眼泪。

  两个人又和从前一样,手拉手地进了大厅,面对面地吃了午饭,你不离我,我不离你。

  第二天早晨,牡丹花仙照着镜子梳头,杨生也站在身边,一抬眼看到了镜子里有一个大老头子,不觉吃了一惊,对牡丹花仙说:“这是谁呀!”牡丹花仙笑眯眯地应道:“是你呀!”杨生才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来,只一心想着牡丹花仙,忘了自己的年纪了!算起来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不老吗!

  杨生看着牡丹花仙,还是那样粉丹丹的脸皮,红艳艳的嘴唇,还是那么十七八岁的年纪。想到自己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他心里一沉,说道:“牡丹花仙啊,今天我想回家去。牡丹花仙早已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不慌不忙地梳完了头,拿了镜子领着杨生进了花园,背过身子,咬破了指头鲜红的血,沥沥拉拉地往下滴着,杨生又着急又心疼,慌得不知怎样才好。正在这时,滴上血的地方,冒出了一缕红雾,围着杨生转了一圈,杨生不见了,红雾也到了半空,立时变成一片红云,闪一亮,雷一响,大雨哗哗地下起来了。

  雨过以后,地上凸出了一个土堆,眨眼的工夫,堆上也凸出了一棵牡丹芽子,一长就长了一丈高,顶心开开了一朵大huáng花。杨生在牡丹花上,翻身坐了起来,口里说道:“好睡,好睡,我怎么睡在这里?”

  杨生心里忧愁,怎么才能下来,谁知道身子比树叶还轻,飘飘摇摇地一点响声没有,便落到了地上。牡丹花仙把镜子递给了他,杨生一照,又一觉大吃一惊,镜子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眉黑眼亮,十分俊秀。

  故事到这里算是完了,如果谁要问的话,我还知道那牡丹花仙和杨生世世辈辈都是那样年轻轻的,世世辈辈都是那么俊秀好看,他们欢欢乐乐地在深山里栽花种树,那万里崂山,也真的花开山红,绿树成林了。

  第21章 牡丹仙女

  人人都说:“牡丹是花中之王。”说起这句话,引起我知道的一个故事来。

  从前有一位孩子叫宝柱,听这个名字,就是一个娇贵孩子。真的,宝柱从小就死了父亲,寡妇娘只守着他这一个孩子,自然要把他当作宝贝看待。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吃穿bī的,十岁的时候,宝柱就给地主家放牛放羊,大一点了,就给人家去做长工短工,那真是什么营生也做过了,别说锄刃磨去了,就是锄把也磨细了。娘儿两个挣断筋地做了一年,三十晚上还是没面吃顿饺子,没油点亮灯,五更深夜,听到外面鞭pào响成了串,心里是说不出那个难受滋味。那一年,宝柱已经长成了一个很壮的小伙子了。过了正月初三,宝柱跟娘商议道:“咱娘儿俩天天给人家做活儿,年年受这样的穷。今年我往远处去,也许别的地方工钱会高一点。”娘长叹一口气,她舍不得宝柱离开,但是受穷也受怕了,只好答应了儿子。

  宝柱上了路。走了有七天七夜,走到了一个靠山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村庄,大街上有一个高大的门楼,门两竖着旗杆,立着石狮子,一看就知道是曾经做过官的人家。他看着看着,从门里走出一个老汉来,穿着huáng缎子马褂、紫缎子大袍。宝柱心想,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儿了。还没等他开口,那老汉先问道:“你这个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宝柱上前说道:“老大爷,我是给人家做长工的。”老汉笑了一下说道:“我正要雇长工呀,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记住,以后叫我刘老爷。”宝柱停了一停说道:“刘老爷,咱有话讲在头里,我不是这地方人,我走过三州六府,为的就是要多挣几个钱啊。”

  刘老爷忙问道:“你要多少钱呀?”

  宝柱说道:“一年我要三十吊钱。”

  刘老爷想了一想说道:“就依你,三十吊钱吧。可是有一桩,我叫你做的营生,你可都得给我办得成,办不成一样,你这三十吊钱,一个也就别想要了。”

  宝柱心里琢磨了下:论庄稼地里的活儿,耕割锄耧,自己样样会;说到家里的活上,泥墙苫屋,推磨轧碾,自己也样样能;论力气吧,谁也比不上我;就是放牛放羊,自己也是头把手。他想来想去,自己是没有不会做的活,于是就答应了。

  刘老爷家里用着很多的长工短工,他们当面叫他“刘老爷”,背后都叫他“刘老láng”。宝柱心想:“管他老爷老láng呢,反正自己是做工拿钱呗。”

  这个刘老láng还天天念佛烧香,念完佛烧完香,他就对长工短工吩咐第二天的营生了。他吩咐的不是一桩两样,而是成套成堆的。

  宝柱半夜起来推完煎饼,天不亮就得扫完那个大院子。白天的营生那就更多了:起牲口棚,扒灰锄草,捎带着还得喂猪、喂马、喂牛、喂头羊。晚上还得挑几十担水。宝柱真是从天不亮忙到深更半夜,他别想的不想,只想能挣到那三十吊钱,娘儿俩能宽宽裕裕地过个年呀。

  一月过去了,两月过去了,刘老láng不管吩咐什么营生,哪一样也没难住宝柱,不只是做成了,还做得又好又快。

  柳枝刚刚绿,草叶刚刚发,有一天,刘老láng对宝柱说道:“你给我进深山里放羊去吧,七天回背一次gān粮。记住,你到冬天把羊jiāo给我的时候,这一群羊要变成二百只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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