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救般望盘新华。盘新华随即说:”老文当政协委员最适合不过,他学政治出身的,总算有用武之地了。”他妈的,他也不是好东西,这不明摆着拉我下水吗?想到当政协委员又不是什么坏事,”拉下水”不能自圆其说。这样一来,0168
老子这条狗换了个位置,从后台跑到前台汪汪叫。
不想说话,专注开车。盘新华笑嘻嘻说:”当政协委员同样逍遥,别像死老娘一样,好多人出钱买也买不到,有这个身份警察都怕你三分呢!喂!我不是叫你随便去狂嫖滥赌啊。”他的话有几分道理,管他呢,反正对我没什么害处,就当人家开会嫌人少,拉我去充数。
”你去哪儿?好像很久没看见你老婆和女儿了?”我有意换话题。
盘新华笑笑说:”出差。”我鼓起勇气说:”出国吧?”他也不在意,点上一支烟:”王一州什么也不瞒你,喂!你怎么不带艳艳出去玩一玩?”我说:”她舍不得她那两个宝贝。我想不通,你们这种身份的家属出国,别人没个议论?”我实在想问个明白。0169
盘新华让烟圈从口中一点点冒出,说:”小孩和别的家属出去谁有闲心管你?老婆自然是不能随便移民。不过,孙夫人在旅游局,我老婆在外贸局,工作需要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说:”你们不如gān脆把老婆调到使馆去。”他大笑,”过两天去潜水好不好?该放松放松了!”
我一点也不敢放松,孙市长家宴后,更有一种紧迫感。
李启明儿人,夜以继日开始接收。欧阳梅公司的经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看完各类报表,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欧阳梅继续当总经理没有错,她爱做”女qiáng人”,由她去做好了,反正我不会娶她。近来,我睡不着觉,还是为王一州。这小子继续杳无音讯,如果死了,我无所谓,问题是活着的话,会产生许多变数。
来酒店有好一会了,各人视而不见,我清清嗓大声叫:”起立!”
李启明吃了一惊,把桌上堆成小山的账本碰得撒落满地,老吴也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鼠标。叶绍成和小尤笑望我,我说:”今晚我请客,地点你们挑。”小尤叫道:”太棒了!去皇庄,你说由我们挑的,不准赖。”
门外有人说:”董事长请客,有我们的份吗?”欧阳梅推着马之君进门。我笑道:”你不怕我酒后非礼你?”她不示弱道:”想非礼也行,把你的董事长宝座jiāo出来。”众人大笑,欢欢喜喜出门。
小尤第一次进”皇庄”,下车把那个印度人看得傻笑。进包厢又把”皇庄”jīng美的餐纸收了一包,李启明儿人开玩笑,将酒杯、筷子、汤勺往她包里塞。我对”皇庄”已失去好感,唯一觉得特殊的,是向东死在此处。趁他们嬉闹,独自到向东死去的包厢待儿分钟,能死在这里也不错,不知道我将来会死在哪儿?
欧阳梅兴致极高,操起杯酒说:”今天我要当个女酒鬼,首先和董事长gān三杯。”我没和她喝过,也不拒绝,三杯过后她面不改色,商场女人想必都jīng于此道,不然怎么称得上”女qiáng人”?
我说:”跟我gān不够,你不能亏待这些部下。”她说:”这些可是你的人,不怕我拉拢人心?”我笑道:”你向他们施展美人计,我巴不得。”她笑打了我一下。
小尤也来敬酒,我说:”想不想做总经理一样的女qiáng人?”小尤说:”想啊,怎么不想?领导,如果你和总经理是夫妻就好了。”我说:”乱点鸳鸯,男qiáng0170
人配女qiáng人,我们不成qiáng盗公司了?”小尤认真地说:”你不是男qiáng人,总经理是女qiáng人倒是真的。”我说:”这就奇怪了,她可得听我的。”小尤说:”你像我们的班主任,总经理是女班长。”我愣了愣,哈哈大笑,这话有些道理。
李启明和老吴使坏,往啤酒里掺白酒,欧阳梅被灌得有些醉意,口中嚷道:”你们儿个,每人敬董事长三杯!不听我的,到上海有你们好看,那时想伸冤,董事长也不在。”这女人发起泼来,李启明儿个怕了,一个个举杯又不敢递过来
我不想让她难下台,抢过杯全喝了,好在是啤酒。我自然也不放过她,倒了两大杯茅台说:”来,为我们伟大的合作。”她也说:”对!伟大的合作。”喝完杯掉桌上,人滑地下,我装没看见。
叶绍成说:”领导,我送她吧。小尤,你也来。”只有他能送了。李启明和马之君醉得在用上海话攀亲戚,老吴歪头靠椅子上睡觉,嘴张得老大。我也有些头晕,叫来酒店的人把三个醉鬼送上了出租车。
到停车场取车时,碰上陶洁。
”文老板。”陶洁挽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你还是那么潇洒,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当初差点迷上你呢!”
我望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说:”没被你迷上是幸运的,我胆子小得很。”她咯咯笑:”你那位朋友可能流落街头了,打电报给我,叫你寄钱给他。你连地址都没给他,也不想管他了,是吧?不过,电报我还是jiāo给你,你看着办,不关我事。”她塞给我一张纸,搂着男人扬长而去。
我看着电报发呆,哪是我不给王一州地址,这王八蛋才没有闲心记我的地址。打电话我的手机换号了,公司我又叫方姐不接,他只好找陶洁。看完电报,我忍不住在车里大笑,活该他流落街头。
开车上路,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王一州当年何等风光,前呼后拥,一掷万金。如今,可能正处于饥寒jiāo迫之中,没准此时睡在东京的某个垃圾桶里。他比我不更厉害吗?不行,老子也要开溜。盘新华、孙市长他们都在为自己找后路,老子也不能在这个是非之地待下去了。
儿子和陈姨大概睡了,刘卫红看电视等我。我坐下,她拿来甲鱼汤。喝完汤我说:”过段时间,我要离开这里了。”
刘卫红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关掉电视说:”你不离开才怪呢,艳艳回来啦?0171
”我摇头说:”不是她回来,她也要走,我是说,我要搬家去上海,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你们再走。”这回她听明白了,睁大眼看我。
”你是说你不要我们了?”刘卫红把遥控器打落在地,尖声大叫,”不行!你、你我不许你走!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
我搂着她的肩说:”没说不管你们,钱你不用愁,过两年,看情况我会回来找你们的。”她摇头挣脱我说:”过两年?说得好听,我不要钱!你、你、你就这么狠心!明明这么大了,懂事了,你舍得扔下他不管。不行,我叫明明起来,让他和你说!”我拉住她,她扑到我怀里大哭,”你是嫌我老了,你有钱了,想找年轻的是不是?我又不怪你呜你不为我想,想想明明,他没有你怎么办?呜你就这么狠心吗?”0172
我他妈真蠢,早该跟他们一刀两断,弄成这样纠缠不清,如何是好?话说回来,我真舍得扔下儿子?别说儿子,就是怀里这个女人,也不敢说对她无动于衷。只是如果不下狠心会有什么后果?
心灰意懒地把刘卫红推开,起身出门,她的哭声我进电梯还听得见。
空dàngdàng的家里,我踢掉皮鞋,落地时传来很大的回音,光脚丫进卧室倒在chuáng上,酒jīng帮忙,不然真难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在做爱,一遍遍吻着女人的身子,咬着两只娇嫩欲滴的rǔ房,在女人的笑声中进入她身体。我凶狠地撞击着,不断地变换姿势。像一匹马随着她跳动,跳啊,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