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吵啦?”我存心逗他们,”握握手,拥抱一次给我看看。”两人都0176
恨不得揍对方一顿,又不得不照我说的做。他妈的,钱的力量真伟大。我哈哈大笑,两人点头哈腰地退出去了。
方姐笑得合不拢嘴,擦了把眼泪说:”领导真是领导,一句话让他们不敢吵,昨天闹了一天,谁劝也不听。哦!你给的东西我看过了,可能不会有假吧?户口和学生父母身份证复印件都在,还有学校证明。就是钱不少呢!要十儿万!”
我说:”照寄吧!记得问学校要正式发票,孔志军这小子敢蒙我,我叫他好看,量他也没这个胆子!”方姐定定望我好一会才走。
给这两个家伙一闹,在办公室坐不住了,没到午饭时间,想起那幢乡间别墅,叫上阿胜又出去。
以前,欧阳梅提过这幢别墅,说是一对吸毒夫妻两百万卖给她们公司。不过,老吴清算她们资产时,上面标的是五百万,我懒得跟她计较。带阿胜实地一看,感觉她的报价一点不算过分。这是一幢带有游泳池和小花园的三层别墅,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内装修取材高档,各种设备一应俱全。我拿手机要拨家里的电话,转念又放下。艳艳看过后,恐怕不愿再走,那就麻烦了。而且,还得连根带须全盘托出。
别墅里带有私人卫星电视接收器,阿胜打开电视哪都不去了。我各房间看了一遍,又去看车库。两间车库中的一间,停着一部奔驰跑车。车钥匙没取下,是以前欧阳梅开的,没告诉艳艳非常明智。
登上顶楼阳台四处望,周围绿树成荫,青草悠悠,整个小区绿化面积很大,而且只有十儿幢别墅,保安随处可见,真是个安全舒适的地方。不禁想起王一州这个流làng汉,钱寄出去半月了,还是没个音讯,不会是钱还没到他已饿死或者冻死了吧?真那样的话,实在对不起了,老子只好独享这只大苹果。到上海滩奢侈风光不说,首先带艳艳周游列国一趟。
正在憧憬将来,手机响,艳艳的声音带火:”你上哪儿去啦,公司也不在?
艳艳的家当没收拾清楚,我进门她就嚷:”我过两天要走了,你还有心思去跟老头下棋?”我不敢顶嘴,回头对阿胜说:”看什么看!快帮你嫂子。”
珊珊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阿胜叫她儿声,她不理不睬。我笑道:”鬼丫头,是不是现在流行生气?”她眼珠转动儿下,拉我到身边坐,撒娇道:”好姐夫,你帮我和姐姐讲,让我留下好不好嘛,我一定乖乖的。”0177
艳艳在卧房里听见,大叫道:”没商量的!不骂你姐夫乱给你钱,算他命好,他敢帮你说话?快高考了,半夜跑去蹦迪,好大的胆子,有理由留下?”珊珊嘟哝道:”老家那种小中学,我可考不上大学!”
”小中学?”艳艳说,”我就在那里读的,还不是照样考上啦?回去让你爸妈管你,考不上是你的事,十九岁了,怕你还小呀?”珊珊只好灰溜溜去收拾她的东西。
我走进卧房问道:”你回去也去镇中学上课?”艳艳没好气说:”幸好人家要我,不上课你叫我gān吗?天天像孟姜女一样想你呀?”一人走她极不情愿。我踢上门说:”你怕是生离死别呀!我每月争取回去陪你十五天,不是有个时髦的名词叫,空中飞人,吗?最好别碰上飞机失事。”0178
艳艳扬起手没打下,就势偎进我怀里说:”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千万别和人家硬来,我们斗不过的,啊!你不也说富不和官斗吗?我不在身边,最担心你乱冲动。我和小人们天天盼你,要你完完整整的。”她的眼泪又把我的眼泪带出来
原本也想送她,顺便看看那边公司和小人儿们。害怕王一州这家伙回来找不到我,惹出什么麻烦就糟了,只好借口公司事忙让她一人先走。
”来这里一晃五年,如今说走就走,真有点恋恋不舍。唉!毕竟不是我的家。”艳艳在登机入口大声感慨。我笑道:”好啦、好啦,感情这么丰富,上飞机可以写诗了。”珊珊说:”姐夫,我考完高考就来看你,好不好嘛?”我说:”省省吧!来看某个男生才是真的,想害我挨骂。”她嘟着嘴跟在艳艳身后走进入
虽说送走爱妻,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文哥,去哪儿?”阿胜问。我说:”去公园!”在公园的老人堆中找出徐老头,摆开棋子,下得天昏地暗。
我成了政协委员,艳艳走的第二天选上的。为此我不但请孙市长和盘新华到劳剑的地下餐厅吃了一顿,还请全公司的人上了一次”皇庄”。当政协委员多了个去处,经常出入区政协的礼堂。
李启明他们到上海后,不时有电话传真汇报,虽说问题不少,还用不着亲自去处理。我最心焦的是王一州,梦里曾见他被警察抓住,指证我帮他销赃。问过儿次陶洁,都是一问三不知,我很怕。
对刘卫红我不冷不热,艳艳走后,本可以像夫妻一样和她生活,但我避免这样。以前的错不能再犯了,我两三天去一次,连儿子也有意疏远。
艳艳天天儿次电话,小人儿们学会跟妈妈抢话筒,我很喜欢和他们”jiāo谈”。但因为王一州,不敢去上海,我跟艳艳讲,刚进政协,要表现积极给别人看。
一个月很快过去,除了偶尔陪孙市长、盘新华去玩玩高尔夫和网球。我每天都是喝茶、钓鱼、下棋,或去书店白看书,晚上不去儿子家就在家和台湾的网友对骂。徐老头说,我可以加入老年协会了。当然办公室我是去的,欧阳梅留下的公司也不时过问。
”领导,区政府的电话。”方姐在门外叫。我放下报纸抓起话筒。
”文经理吗?”是齐区长。”我们招集一些个体企业的业主,一起讨论安置0179
区里下岗工人的事,想请你也来参加,有空吗?”我说:”父母大人招见,没空也要去。”我确实是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好一点。
区政府会议室里人不少,其中有儿个是我的客户。没跟谁打招呼,故意坐在门边,想等齐区长见过我,然后方便离开。没想到齐区长不上主席台,挨着我坐,我暗自叫苦。
人来得差不多了,齐区长站起身说:”各位是本区的成功人士,我知道大家很忙,可你们为什么忙呢?对,为赚钱,可赚钱gān什么呢?没错,是拿来花的。花钱就有学问了,你们花钱在衣食住行,或者是休闲娱乐,这就牵涉到各行各业,其实无形中是在为各行各业作贡献。所以,也可以说,你们赚钱是为了整个社会。既然如此,大家惠于社会,同样也靠社会生存,出现了社会问题,当然需要你们这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共同协商解决。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和大家讨论下岗职工再就业的事。”
一个戴大钻戒的人说:”齐区长,上回号召我们捐款搞报亭和旅游人力车,是不是钱不够,还要捐?”众人全起哄,小云和我讲过,我们公司也捐了一笔。
齐区长说:”大家静静,正是为这件事,区里拿了大家的钱,要给大家有个jiāo待,报亭和人力车都买了,却没人愿意承包,你们都是做生意的行家里手,特意请你们出个主意。”这下更热闹,人人成了诸葛亮。
有人gān脆大骂下岗职工,有事不gān,让他们饿死好了。多数人还是出主意,有说用行政命令qiáng迫他们gān,有说不如不要承包金,他们gān多少就算多少。有说把报亭和人力车白送好了,反正是大家捐的。还有人号召在座的每天买十份报纸,坐五次人力车,以做表率。总之主意越来越古怪。我听了一会,想到别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