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_包为【完结】(59)

2019-03-10  作者|标签:包为

  父亲拿她没法,又燃起水烟筒。我说:"你想去也行,艳艳明天回来你别说漏嘴,和街坊也不能乱说的。"母亲总爱找人分享快乐,这一条我猜她肯定办不到,唯一的办法是不能让岳母和艳艳在家太久。

  "谁呀?"有人敲门,母亲起身去开,我跟在后面。

  艳艳笑盈盈站在门外,夜色也挡不住她的光彩照人,母亲说得没错,见到她才知道什么是漂亮。她扑了过来,我想闪,她扑向母亲,亲昵地说:"妈!我连夜赶回来看你的,你高不高兴?"她只顾搂着母亲撒娇,行李丢了门外一地。

  "你要不要吃口奶?"我有些恼。她啐我一下,又继续和母亲亲热。岳母想去拿行李,我说:"妈,你进去坐,留我拿。"艳艳这才想起她自己的母亲,说:"妈,这是我妈。"这是什么话?

  "亲家,你总算来了,我的眼皮跳好几天了。"母亲拉着岳母的手进家。

  我对艳艳说:"你吃错药还是怎么的?这么晚了,电话也不打一个,坐'三马'回来,你走回来不更好?"她还知道心虚,"想让你们惊喜嘛,谁知道路这么黑。"我说:"惊是够惊了,差点没给你吓死。"母亲拉过她,"你凶什么!等下我给你一嘴巴。来!吃饭去,以后先来电话,不安全。"

  我突然想起那些照片,往茶几上看,已不见。父亲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艳艳献殷勤说:"爸,让我来吧。"

  艳艳今天穿一身白,母亲说:"仙女就这模样。"

  来到县里的宾馆,门僮只顾看她忘记开门,我只好自己动手。电梯里的男人更无礼,专盯不该看的部位看。女人也看,可能是想在她脸上划道疤。在城里有人这么看过她,但不像小地方,这么不约而同,直截了当。

  "换掉白衣,再往脸上抹一把灰。"出了电梯我给艳艳下命令。她笑道:"这里人怎么搞的,男人像色láng,女人像醋缸。"

  何有为站在走廊和几个人讲话,看见我后快步过来,"文老师,你来了,你的房在这边。"他们还真把我当回事,连房也给我留着。

  "你们休息一下,车子马上来接你们去参观。"何有为帮我们开房门,又望艳艳问:"文老师,这位是......"估计是王一州和陶洁不像夫妻,他不敢乱认。我说:"我老婆。"他和艳艳握手,"是弟妹呀!"

  关上房门,艳艳说:"这人真无聊,握得我手好痛。"我说:"你手痛?我心痛呢!谁让你穿这么耀眼?有碍观瞻。"

  拨通王一州的手机,还是陶洁接:"找一州啊?"他妈的,王总成一州了,但愿她嘴不多,别把我和果子的事捅出来。我说:"就找你,见你大包小包,找你借套衣服。"她咯咯笑,"你想男扮女装呀!警察找你麻烦了?"我说:"你来了就知道。"

  "真麻烦,不合身咋办?"艳艳耍脾气坐chuáng上。陶洁很快过来,我和她解释完,她打嘴说:"啧!啧!怪不得,是想借我的破衣藏娇哩!"我说:"让她变成连老头也不愿看的那种。"艳艳打了我一下才和陶洁出去。

  "你老婆跟得够紧的,幸好没要果子来,不然有戏看喽!"王一州穿睡衣进来。他大概给两个女人赶出来,进门就往chuáng上躺。

  第八章 捐款危机(5)

  我打开电视看,问王一州:"昨晚战况如何?我们县领导够热情的吧?"他跳起来骂道:"你这叛徒,把我们卖这里就跑,县里四家班子,你一杯我一杯,老子差点出洋相。"我笑道:"想改变形象总要付出代价的。"

  两个女人回来了,王一州大肆打击:"换什么换,美就是美,穿麻袋也挡不住,换这套我见也没什么区别。"

  艳艳换了一套灰色的休闲服,妆也卸了,仍旧是惹眼。陶洁也说:"是啊,我这套是最普通的了,她穿就是不一样,有些人是天生的衣架子,没办法的。"我说:"再不行,往嘴巴上画道小胡子。"他们大笑。艳艳骂道:"你神经病,我gān脆戴面具好了。"

  "面具不必了,戴副墨镜不就得了。"王一州笑够了。走出门外,摘下保镖的墨镜,给艳艳戴上,"凑合着用吧!小地方买不到东西,回去我送你几副。"

  何有为带梁县长进来,说:"车子准备好了,王董事长,可以走了吗?"我给他们让座,梁县长四平八稳坐下,望了艳艳一眼不再望,墨镜的作用真不小。和梁县长寒喧几句后,王一州问:"今天我们有什么安排?"他的随行人员也都一起进来。

  何有为看梁县长,梁县长像作报告一样清清嗓说:"啊,今天嘛,带大家参观化工厂和砖瓦厂;明天呢,是糖厂和水泥厂;后天搞学校落成典礼。王董事长先熟悉一下我们县里的环境,想投资哪一方面,我们可以提供最大限度的优惠政策。"

  王一州十分惊讶,张口结舌看我,我也糊涂了,怎么一下子变成投资了?

  "梁县长。"杨主持可不把一个县长放眼里,"王先生好像不是来投资的呀?我们也是来做向东小学的专题报导的。"

  梁县长笑容可掬说:"这个我们知道,我们是想让王董事长随便看看,也许他对我们的某些项目感兴趣,投资多少没关系,慢慢来嘛。是不是?记者同志,你们来自发达省份,也可以为我们县做些宣传嘛。"

  王一州像是不打算马上表态,叫保镖回他房里拿来雪茄,抽得四处乌烟瘴气,艳艳和陶洁都跑出门外。

  "梁县长。"王一州抽了半截雪茄,才缓缓地说,"实在抱歉,我们公司搞的是高科技项目,投资只放在沿海地区,内地我们从不考虑。我看参观就免了,我和记者先生的时间都很紧,请尽快安排落成典礼,太麻烦的话,典礼也不用搞了,我们看一眼学校就走。"

  青基会的张老师说:"这个由我们负责,已经有人在安排,王先生几时去都行。"王一州点头道:"那太好了,明天吧!老文,你看怎样?我等下想去看看你父母,我想问问,他们怎么生出这么个怪儿子来。当然了,最主要是去慰问一下向东的母亲和家人,感谢她为国家培养出一个好公仆。"他在和我们同来的人说话,像是忘记梁县长和何有为的存在。我见不妥,想说点什么,梁县长脸色yīn沉起身离开,招呼也不打一个,何有为打眼色示意我出去。

  何有为带我到另一个房间,把包扔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给我递支烟说:"看你的了,文老师。很简单,叫王董事长和梁县长走一走,上上电视,草签个意向,至于投不投资全由他。"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上就换届了。"何有为起身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梁县长保住了,你哪天回来也有个照应,对大家都有好处。"

  原来如此,梁县长是想出风头要政绩,协议签在这儿,人家投不投资怪不了我,政绩上有引资多少就行。胆子够大的,这种事也敢拿来当儿戏。我说:"我只是来陪他玩玩的,恐怕这个忙我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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