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从老jī手中得到的东西藏在哪儿?"劳剑总算说出绑架的目的了。看来,他的任务不是把我一杀了之那么简单,还要拿到孙副市长的chūn宫照。
第九章 报复来了(8)
"你说什么?大点声,去你妈的,想糊弄老子呀!"
其实,我已经窝囊地说出chūn宫照藏在哪儿了,只是声音太小,我估计我断了几根肋骨,加上身上到处都痛,没法大声说话。可惜劳剑不这么认为,以为我糊弄他,继续对我拳打脚踢。
"你老婆大肚子了是不是?"劳剑打累,开始搜我的身,眼睛贼亮贼亮地晃来晃去,"大肚婆更好玩!老子不但gān你老婆还要你断后,可惜你是看不见喽。我可以告诉你,把你老婆弄个三天三夜,看她肚子里的杂种出不出来。"这几句话,像给神志不清的我打了一剂过量的qiáng心针或兴奋剂,我的心快炸了。
外衣被扒掉时,我顺势倒向劳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凝聚全身力量,戳向近在咫尺的一个亮点。带有锋利指甲的指头,穿过一层皮肉,触摸到一个小球,耳边立即响起凄厉的惨叫。惨叫声刺激我的神经,让我骤然亢奋。我看得见了。首先看到劳剑扭曲的脸,脸上鲜血汩汩。鲜血从我的指间淌出,我的两根手指扎在他的左眼之中。
可能是为了避免更多人知道chūn宫照,劳剑的两个同伙离得远远的。这样,我的手指有机会在眼眶里停留很久。抽出时,劳剑昏迷过去,我的掌中多了一个小球。
"滚开!谁敢过来?他另一只眼完蛋,滚开......"
劳剑的两个同伙跑来了,我抱劳剑坐在地上,扭过劳剑的脑袋,把手指按在劳剑另一只眼睛上。那两人总算听到我细小的声音,离我几米远站住,jiāo头接耳商量后,转身跑走了。
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我摸索劳剑的身上,找到他的手机,拨通盘新华的电话。
"我、我没死、我活着......你、你们别难为艳艳......"我趴在劳剑的大屁股上,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些话。
"......yīn囊受伤较重,睾丸可能裂了,断了四根肋骨,有些内出血,可能要便血一段时间,脑震dàng是轻微的,他能醒过来就没事了。我看他体质不错,这两天会醒的,你们不要太担心,盘局长和我是朋友,他表弟受伤,我也着急的。好了!都去休息吧!守了好几天了。"
我醒来一阵子了,只是觉得全身不属于自己,哪都动不了,听觉刚刚恢复,想睁开眼睛,费了好大劲只看见一条缝,我像在偷窥这个世界。
"他醒了!"听到艳艳的声音,我抑制不住哭了。她的哭声更大,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哭,只是我分辨不出谁是谁。
"大家别哭了,好吗?他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要太剌激他。"先头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大概是医生。我模模糊糊"偷窥"一下,谁也没看清,又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浑身疼痛如刀割,不过我的手可以动了,想支撑坐起。
"不要动!"有人大叫。我尽量把眼睛睁大,还好,不用"偷窥"了,清清楚楚看到盘新华俊朗的脸,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艳艳呢?"我吃力地问。本还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无力多说。
盘新华脸挂笑容,道:"我好说歹说,把她们劝回去了,让她们歇一会吧!今天我正好没事。怎么样?是不是身上很痛?我把医生叫来。"
"不用!你、你跟我说那天......"说出这些话,我痛得流泪。
"唉!"盘新华叹息着给我擦眼泪,"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说,行吗?"
"不!"我有些愤怒,发出的声音自己为之一震。
"别激动,啊!你就是急性子,要我怎么说才好呢?唉!其实你心里......`唉......"盘新华不停地摇头叹息,"可能你以为,我也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吧?甚至认为......唉!先不说这个,说说那天的情况吧!接到你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只好叫局里的人测定手机方位,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人给我面子,我才能找到你。唉,这算什么面子啊!真的给我面子的话,不该这么对待你,我的面子实在是太小、太小!以后,你能理解我就好啦!这件事到此为止,对方的伤比你更重,招子废了一个,现在是死是活也说不准,你心里不平衡的话,拿这个安慰安慰自己吧!我......"
第九章 报复来了(9)
这时门开了,李启明闯了进来,"啊!文哥、文哥。你、你醒了......啊......你总算醒了......"这小子竟哭了,不像是装的。
"嫂子知道......"李启明抹着泪说,"我、我才送她们回去,我、我去告诉她们!"他又要走,盘新华拦住他,"不急,让她休息吧!你嫂子带着孩子,不注意点更麻烦。"我也招手让他回来。
门又开,这回来的人不少,老吴、方姐,还有阿胜、阿正这两个家伙,李启明说他们几个是天天来。盘新华见人多,嘱咐一下医生离开了。
我叫李启明把镜子放我面前,他不肯,我骂娘他才伸过镜子,把头扭一边去。怪不得他,我也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人住进医院,最容易见到平时不常见的人,难怪领导人的讣告里,总有"住院期间,某某、某某到医院探望"的字眼。
一个月来,探望我的人,除了高仕明夫妇、老曾夫妇、王一州和陶洁,以及徐老头等等熟悉的人,连罗征、帕蒂、潘大山姐弟、钟校长这些平时不常见的人也露面了,潘大山还带来那个抽烟分几个步骤的冯主任。最让我意外的是,孙副市长居然委托他的秘书拿来鲜花。
王一州来时不知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当着盘新华的面大声嚷嚷:"要不要我给你悬赏捉拿凶手?"高仕明意味深长说:"做好人是得付出代价的。"我听这话很烦,又无力反驳。罗征还想听我发几句牢骚,常来病房坐坐,有天碰上盘新华,没见他再来,我对他很不感冒。老曾非要把阿胜、阿正留下给我轮流做保镖,口口声声道:"有风chuī草动,一个电话来一车人。"
天天有人探望,我也开心,否则我的伤肯定好不了那么快。肿如柚子的命根子恢复原状了,只是还在痛;像被马蜂蛰的头脸也有点人样了,至少能认出镜子的人是我;眼睛可以最大限度地睁开,有一天睁开眼睛,看见父母坐在病chuáng边。
母亲说:"没看到孙子,先得看儿子。"说完又哭,我现在见人哭就怕,忙去看艳艳是否在。受伤后,一直瞒着父母,我估计向东老婆报的信。
父亲劝住母亲说:"没事就好!人一辈子难免有灾有难,只是你自己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过日子,我们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不用你操心,凡事要想想你没出世的娃娃,还有......这个就不说了。"
我把刘卫红的地址告诉他们,近来我最牵挂的是儿子,梦里老是看见。
艳艳的肚子大得惊人,我叫她少来医院,她见我一天天痊愈,不再坚持。
每天,李启明送饭,这小子没找到工作。阿胜、阿正做事没他麻利,我乐意有他在身边。母亲见过文明后,兴奋得当李启明的面几次差点漏嘴,父亲只好每次都支开李启明,以便她可以放心地向我大讲孙子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