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恭那边似乎明白了什么,称呼变了:“秀丽同志啊,你说的情况,我找
朝阳同志了解了一下,是有那么回事!这个老陈还真找到朝阳同志那里去叫了!”
归律仍在那里动作着,尽管很小心,还是弄出了一些不雅的响声。
周秀丽拧了归律一把,挺委屈地说了起来:“王省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陈汉杰到底是整我,还是整你?凭几封匿名信就敢让市委把我规起来?现在哪个
gān部没有匿名信?只要力度大一点,伤害了谁的利益谁就告你,你简直没法gān工
作!”
王长恭说:“事情没这么严重,朝阳同志说了,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两天
可能会让小林市长找你谈谈。朝阳同志和小林市长那里我打了招呼,和他们jiāo代
了,在这种时候一定要保护gān部,他们心里有数,全答应了,估计也就到此为止
了。”
周秀丽心领神会:“王省长,那就谢谢您了!其实,就算他们抓住不放,我
也不怕,说我拿了苏阿福的四万块钱,谁能证明?苏阿福已经死了嘛,写匿名信
的家伙不过是瞎猜测!我估计很可能是陈汉杰指使手下人写的,主要想整你王省
长!”
王长恭说:“哎,秀丽同志啊,这你也不要瞎猜嘛,我看老陈不会这么做!
倒是你这个同志,要总结,要好好想想,你们城管委内部会不会出问题啊?据我
所知,匿名信是写在城管委文件纸上的,省纪委好像也收到了一份!”
周秀丽苦笑道:“王省长,你提醒得对,我估计也是内部人gān的!”
王长恭说:“那你就要注意了,决不能在这时候给我、给省委捅娄子!小林
市长找你谈话时,你要摆正位置,把有关情况说清楚,要给市委一个jiāo代!该检
讨的地方还是要检讨,这么多违章门面房盖到了大路上,光是区城管委和下面具
体工作人员的责任啊?你这个市城管委主任就没责任啊?领导责任肯定逃不掉嘛!”
周秀丽说:“是的,是的,王省长,我当然有领导责任,唐书记和林市
长不也有领导责任吗?领导责任是一回事,受贿渎职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扯上了
苏阿福,也太毒了!你说说看,我要真收了苏阿福的钱还得了啊?还不被他们送
进去了!”
王长恭提醒说:“哎,秀丽同志,苏阿福的事不要说了,苏阿福的死现在还
是秘密,你可千万别捅出去了,你一捅出去,有人又要大做我的文章了……”
归律简直不是个东西,偏在这时候雄姿勃发,威猛异常起来,让周秀丽不厌
其烦。周秀丽不愿再忍受下去了,狠狠一脚,将归律踹下了chuáng,闹出了一阵异响。
王长恭在电话里听到了动静,惊疑地问:“哎,秀丽同志,怎么了?”
周秀丽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王省长,是狗,我们家的那只狮子
狗掉到chuáng下去了!”还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哎,归教授,快把我们汪汪抱到
外面去,我这和王省长谈事呢!”对着话筒又说,“王省长,你说,你说,我听
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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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X3mm,,)MD3][BG (][BHDWG5mm,WK80mm,WK16mm,WK6mmW][][PSYMD ,
+5mm.30mm 〗〖〗〖WT12.07HX 〗〖BM〗〖WT〗〖BG)W 〗[BW )] 王长恭又说
了起来:“秀丽同志,还有个事我得批评你:我一再让你去看看老陈,你怎么就
是不去呢?你是老陈提起来的gān部,老陈有恩于你,不能人一走茶就凉嘛!何况
老陈没走,还在市人大岗位上,现在人大也不是二线了,是一线嘛!”
周秀丽不满地叫了起来:“王省长,你咋又说这事?老陈一天到晚在那里攻
我们,恨不得把你这副省长的位子掀掉,把我搞到牢里去,我还跑去看他?!我
人正不怕影子歪,偏不服这个软!真抓住我什么证据,让叶子菁他们起诉我好了!”
王长恭那边很不高兴,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小丽,你怎么这样不顾
大局啊?我能低这个头,你怎么就不能低这个头呢?不是我推卸责任,我看我和
老陈的关系就坏在你们这帮gān部手上!特别是你和江正流!老陈从市委书记岗位
上一下来,你们这脸马上就变了,江正流更好,把陈小沐也抓起来了!什么都别
说了,小丽,你抽时间尽快到老陈家去一趟,向他人大汇报工作,好好汇报!”
周秀丽不敢做声了,连连应着,郁郁不乐地挂上了电话。
电话刚挂上,归律又扑上来了,这回倒快,三下两下解决了战斗。
完事之后,归律发起了牢骚:“小丽,你这个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周秀丽心烦意乱,火气格外地大了起来:“教授,你还好意思谈情趣?碰上
你这种人,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真不想过下去,我们gān脆离婚算了!”
离婚不是没想过,结婚没多久,周秀丽就怀念起了独身的日子。独身的日子
过了三十四年,是那么无拘无束,自由愉快,如果不是迫于亲朋好友以关心的名
义施予的压力,她真不愿和这位归教授结婚。当然,和归律结婚时,也没想过婚
后的日子会这么糟糕。可一次次想着离婚,却又没有一次付诸行动,这里面既有
儿子归亮的原因,也有仕途上的原因,尤其是和王长恭的事传得很邪乎时,就更
不敢离了。
归律有一点很好,对她很信任,从不怀疑她和王长恭会有什么出格的事。
对周秀丽离婚的威胁,归律从不当回事,离婚这件事一直没列入他的计划。
不在计划范围的事,归律是不会考虑的。归律曾郑重其事地和周秀丽说过,别人
可以感情冲动,而一个统计学专家是决不能冲动的,冲动了就会造成灾难性后果。
没想到,就在这个夜晚,归律把一个灾难性后果推到了周秀丽面前。
关灯睡觉前,归律问:“你和王省长通电话时,怎么说苏阿福死了?”
周秀丽应付着:“苏阿福是死了嘛,不过,你先不要到外面乱说!”
归律狐疑地咕噜着:“不对吧?苏阿福怎么就死了呢?”
周秀丽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不对?八月十三号那天就烧死了!”
归律认真起来:“小丽,那我见鬼了?前天明明见着苏阿福了,在川口……”
周秀丽吃了一惊:“什么什么?前天你在川口见到苏阿福了?啊?”
归律点了点头:“是啊,前天上午我带着两个研究生到川口搞统计调查,在
川口镇国道旁无意中撞上的,苏老板到咱家来过,还给我们送过酒啊烟的,我就
上去和他打招呼,他没理我,车一开就跑了,哦,对了,是辆白色桑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