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万名和洪升两个走了出去,秦天亮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首长说道:“首长,我们能不能在青年书店也搞一次偷梁换柱?”
首长一笑,问道:“你想用我们的人替换青年书店的人?”
秦天亮点点头,说道:“对,这样既能控制陈其中,还能迷惑老a。他们的电台在我们手上,唯一能和基地联系上的东西,他只能通过书店这个联络点。陈其中并不认识书店的人,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派我们的人进去。”
“好,一箭双雕,天亮你去执行吧!”
秦天亮和万名两个人来到青年书店的门口时,夜已经深了。两个人敲了一会儿门,半晌,才听到屋里有了声音:“谁啊?”
秦天亮说道:“是我,郝大河。”
方品声开了门,忙问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天亮声音急迫地说道:“十万火急,经理呢?”
方品声看了看外面,说道:“跟我来。”
随后,方品声便带领秦天亮和万名两个人进入了经理室,刘亦臣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正披着衣服坐在角落里的一张chuáng上。见秦天亮和万名两个人走进来,刘亦臣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和你们说过,没急事不要轻易到这儿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天亮忙上前一步,说道:“我们的电台坏了,无法和基地联系,过了联络时间,只好向你求援了。”
刘亦臣不禁思忖道:“我说呢,鹰组长晚上还来电问我们,你们为什么没按预定时间联络,原来是坏了。”
秦天亮紧接着又说道:“这事能不急吗,快,帮忙找个电台,把情报发回去。”
刘亦臣听了,赶忙下chuáng,说道:“跟我走吧!”
几个人便一起来到了书店的库房里。方品声将房门反锁上,又和几个人一起把一堆书搬开来后,挪出了一片地方,方品声这才掀开地板,把一台电台拿了出来。
秦天亮问道:“这里发报安全吗?”
刘亦臣说道:“没问题,这个地方是‘国防部’3年前选的,非常保险。要是有风chuī草动就一把火烧掉,这都是书,很容易点燃,大火一着,他们连个证据都没有。”说着,方品声便打开了电台。
秦天亮不由惊叹道:“好设备啊,还是‘国防部’的人有家底。”
刘亦臣说道:“你现在不是也吃‘国防部’这碗饭吗?”
秦天亮忙又点头说道:“对,那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万名这时接过话来,问道:“既然一家人,把你家底都亮出来,咱们也开开眼。”
刘亦臣说道:“什么家底,就这一台。”
一句话说完,秦天亮和万名两个人递了个眼神,同时把枪掏了出来,低声喝道:“你们被捕了!”
方品声见了这阵势,迅速反应过来,正要逃走,秦天亮猛地一下子扑了过去,与他打斗起来。
刘亦臣惊怔在了那里,一边举起双手,一边盘算着,就在万名稍一疏忽的时候,他突然袭过来。万名顺势倒在了地上,举枪瞄向了刘亦臣。刹那间,枪响了,刘亦臣倒了下去。这时间,方品声已被秦天亮控制住了,又被戴上了手铐。见刘亦臣倒在那里,秦天亮忙冲万名喊道:“不能让他死了,快送医院。”
秦天亮处理完事情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他有些疲惫地打开房门走进屋来,猛然一下子怔住了。他抬头看见李荷伏在桌前睡着了,桌子上还放着饭菜。那一刻,秦天亮不禁有些感动了。
听见动静,李荷睡眼蒙眬地立刻站起身来。一见秦天亮来了,李荷说道:“天亮,我只有个请求,以后你有行动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以免我担惊受怕。”
秦天亮顿了顿,说道:“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李荷问道:“今天执行的,是那个泰山计划,对吧?”
秦天亮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王专员告诉我的,说你在执行特殊任务,叫泰山计划。”李荷说道,“王专员嘱咐我多分担你的工作。”
秦天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李荷想了想,又说道:“我知道,秘密任务,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多问。”说着,她望了一眼窗外,见窗外已经渐渐有了亮色了,忙又说道:“这天都亮了,我给你做饭去吧!”
秦天亮赶忙制止道:“别忙活了,我不饿。”
“那就吃点水果,败败火。”说完,从一旁拿出一袋水果,打开了,却看到一串香蕉已经变黑了,不禁摇了摇头,自语道:“白天这香蕉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夜就变成了这样了?”
秦天亮见了,随口问道:“这是你买的?”
李荷说道:“欧权给的,让苗师傅送给我,我本来想还给他的。”说着拿起香蕉闻了闻,觉得有一股怪味儿,问道:“这香蕉会不会有毒?”
秦天亮想了一下,又问道:“真是欧权给你的?”
李荷点点头,说道:“苗师傅说的,放在传达室,让他转jiāo给我。”
秦天亮望着那串香蕉,再没说什么。
这天上午,洪升带着几名战士在严天途的住处整理遗物,看到一套《******选集》,顺手拿起来翻了翻,见那扉页上写着:“与天途同志共勉,杨天雄。”
书里边已经被严天途圈圈点点地画了许多,洪升禁不住百感jiāo集,再看过去,严天途的书桌上还铺着纸张,那纸上这样写道:
证明材料
马友谊同志,1931年经我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作为自1929年到1937年马友谊同志的直接领导,现书面证明其1936年于长沙被捕前后的情况……
洪升意识到了它们的重要性,想了想,便把这套《******选集》和那份证明材料整理好,接着向一旁的几个战士说道:“你们将严首长的遗物整理好,送到警备区,我先走了。”
这两样东西被洪升送到了军管会王专员那里,王专员看了,不由得又感叹了一回,就让人把马友谊叫来了。
当马友谊从王专员的手里接过那份材料时,他的双手竟然止不住颤抖起来,这让他突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往事。
那天,在长沙的一所监狱里,到了犯人们放风的时间,男监女监的门被打开,马友谊和夫人从各自的监号里走了出来。这时,马友谊夫人悄悄溜到马友谊这边,背对着他坐了下来,一边佯装着晒太阳,一边悄声说着话儿。
夫人突然说道:“监狱里有我们的人,他让我告诉你,我们是被叛徒出卖的。叛徒提供了我们7个人的代号,却并没有掌握我们的真实身份,他们不能和我们被捕的8个人一一对上号,所以有一个人是有机会出去的。”
马友谊心里头怦然响跳了一下,紧接着便破釜沉舟般地说道:“就算8个人都出不去,也要争取在审讯中找出破绽,把叛徒的身份确定,再想办法传递给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