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荣嘿嘿笑着说道:师长,这么攻山我没有意见,举双手赞成。可是,我还是担心石梗和王百灵两个人,她们现在成了人质,一旦我们开pào攻山,敌人就会狗急跳墙,拿她们说事。
王师长望着石光荣,思虑道:这个问题我和政委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能攻上山再说了。
石光荣忽地便站起来,说道:师长,你把pào兵安排好,给我打准了,第一拨进攻还是我们团主攻,否则,我这口气出不来。
王师长敲了一下马鞭,说道:好,明天上午准备,中午准时发起进攻,争取晚饭前拿下二龙山。
二龙山还没有从黎明中醒过来,就又陷进了一场噩梦里。
沈司令要娶****的那个丫头王百灵做姨太太了,这消息在山上一旦传开,上上下下一时间洒扫庭除铰窗花贴喜字,竟是好一番忙碌起来。
吃罢早饭,几个小匪在磕巴的带领下,遵照沈司令的指示,把一身红红绿绿的女式衣裳送到了王百灵几个人关着的窝棚里。
石梗和王百灵见磕巴一摇三晃地带着几个人进了窝棚,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还没等两人说话,磕巴看到了一旁的刘父,便先自问候道:老……老太……太爷,你早……早哇,咋不多睡会?
刘父瞟了磕巴一眼,接着把头别向了一旁。
磕巴弄了个没趣,转头望了王百灵一眼,就把手里托着的那身衣裳递了上去,说道:把……把这个换……换上。
石梗沉下脸,拨拉了一下磕巴,问道:我们不换,换这个gān啥?
磕巴忙说道:嫂……嫂子,不……不是让你换,是让王姑娘换。
石梗戗了磕巴一句:谁是你嫂子,会不会说话?
磕巴望着石梗,眨巴了一下眼睛,猛地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对,俺叫早了,今……今天不是,明天就是了。
说完,又转向王百灵,说道:给……给你的,快接着,下……下午司令就娶你当太太了。
王百灵不接,转身躲到了一边,磕巴也就把衣服放在一边的chuáng上,踅身走到门口,又立住身子,回头说道:你……你最好自己换上,别……别到时候让……让俺们动手,那……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完,磕巴带着几个人就走了出去。
刘母预感到大事不好,一颗心哆嗦着,对身边的刘父催促道:老头子,这咋整,你快给想想办法。
刘父起身望着窝棚外,不禁皱起了眉头。正在这时,沈芍药抱着一只花皮球,一边奶妈奶妈地唤着,一边往这边寻了过来。刘母见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沈芍药望望刘母,又望望石梗几个人,目光落在了那身红红绿绿的衣裳上,便一步走过去,一边比量着,一边傻傻地笑道:好看,新衣服!
王百灵无助地问道:石梗姐,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石梗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恨恨地骂道:沈少夫这个挨千刀的,他不得好死!
刘母望着王百灵,安慰道:孩子,别怕,沈少夫要真gān丧尽天良的事,俺和你叔就死给他看。
石梗说道:婶,这招对付你儿子管用,对付沈少夫就不管用了。
刘父想了想,决绝地说道:那咱也不能把王姑娘往火坑里推呀,实在不行,到时候咱们一起跳崖吧!
石梗摇了摇头,接着把目光落在王百灵的身上,说道:看来咱们得走险棋了。
王百灵忙问道:姐,你有啥办法?
石梗一下拉过王百灵,又望着刘父和刘母,便如此这般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刘父听了,一拍大腿,说道:这招险是险点,可也是一招。
石梗说道:那咱们就抓紧准备!
刘父点了点头,抬脚走出了窝棚。
正说这话的工夫,沈芍药已经把那件新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件新衣裳显然让她高兴极了,沈芍药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一边冲刘母问道:好看不?
刘母见了,忙制止道:咱不穿这丧衣,芍药,快脱下来。
沈芍药扭着身子,执拗地说道:俺不,俺不……
石梗望了沈芍药一眼,说道:那就让她穿着吧,别说,芍药穿这衣服还挺好看的。
沈芍药听了,不觉朝几个人笑了起来。
刘父走出了窝棚,有意地咳了一声,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匪转头见了,忙跑过来问道:老爷子,你有啥事?
刘父下意识地捂着脑袋,说道:俺头疼,你们快去把我那孽子给俺叫来!
小匪眨巴着眼睛问道:老爷子,你是要叫俺当家的吗?
刘父喝道:快去,麻利儿点……
小匪明白过来,忙着应了一声,便转身跑去了。
这时间,石光荣已经带着队伍潜伏进了二龙山脚下路边的树丛里。石光荣一边密切注视着山上的动静,一边对尖刀排长jiāo代道:记住,你带着你们排向前推进,一直推到敌人眼皮底下。
尖刀排长低声应道:是!
石光荣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叮嘱道:千万别让敌人发现,推进的过程中,一定要把pào弹炸的距离留出来,别伤了自己人。
尖刀排长点点头说道:团长,明白。
给尖刀排长jiāo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石光荣又把张营长叫了过来,部署道:你带着你们营,紧随在尖刀排之后,等第一拨pào弹落下去之后,你再派人摸准敌人第一道火力点,及时向pào兵报告she击方位,明白吗?
张营长答道:明白!
石光荣这才说道:去吧!
可是,山下的情况,还是被山上的人察觉到了。
当那个小匪找到刘老pào通报刘父病况的时候,刘老pào正和沈少夫一起站在山头的悬崖旁举着望远镜向山下瞭望。刚才得到探子的消息说,山下的****又有了新的动向,他们一大早又把山下的大pào转移走了,可是转移到了哪里,却是不得而知,刘老pào和沈少夫两个人竟是好一番纳罕。
刘老pào放下望远镜,皱着眉头,不住地思虑着:pào是没了,他们能弄哪去呢?
沈少夫也收了望远镜,毫不在乎地应道:也许是****在搞花样,迷惑咱们罢了,咱们不上他的当。
说着,沈少夫向不远处招了招手,把一个参谋喊了过来,说道:通知队伍,把各个卡子守好,让预备队也作好准备。
那参谋一边应着,一边就去通知去了。
刘老pào反复琢磨着,不觉又问道:他们真的要攻山?
沈少夫一笑,说道:兄弟,你放心,给他们个胆也不敢,别说他们一个师,就是三个军,只要咱把那卡子守好,他们也是上不来。
就在这时,那个小匪跑了过来,报告道:当家的,你爹让俺来叫你。
刘老pào转头问道:他叫俺,没说啥事?
小匪说道:你爹说他头疼得厉害,让你过去看看。
刘老pào想了想,竟然一下笑了起来,扭头说道:大哥,俺爹终于理俺了,父子连心这话没错。大哥,俺去看俺爹一眼,晚上你做新郎,兄弟陪你多喝几杯。
沈少夫一边笑着,一边摆摆头说道: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