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pào虽然不服,但还是被山本的bào怒震慑住了。
潘翻译官看了眼刘老pào和刘二,上前赔着笑替刘老pào说情道:太君息怒,刘大队长本来是好意,想为皇军立功去偷袭八路的小分队,这次他没有做好,来的路上刘大队长已经跟我说了,以后他一定按照皇军的命令办事,再也不会擅自行动了。
刘老pào在潘翻译官说话时,翻着眼睛偷偷观察着山本的脸色,待潘翻译官把话说完,忙又低下了眼睛。
山本余怒未消地冲刘老pào说道:混蛋,你们皇协军三天内不许乱动。不能迈出你们驻地大门一步,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潘翻译官冲刘老pào翻译道:山本说了,三天内你们谁也不能出驻地院门一步,如有违抗,统统处死。
刘老pào冲潘翻译官道:你跟他说,要是老子不伺候他了呢?
潘翻译官一听这话,忙把刘老pào拉到一边,劝道:刘大队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城里可是日本人的天下,他们要是想灭掉你们,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刘老pào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继续说道:老子还真不服了,老子拉着队伍出城,看他能咋样?
潘翻译官看了一眼刘老pào,安慰道:刘大队长,这是后话,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消消气。
说完,潘翻译官回头又冲山本说道:太君,你的话刘大队长都听进去了,他同意皇军的安排。
山本又骂了句:混蛋!
潘翻译官冲刘老pào道:刘大队长,我送你回去。
说完,拉着刘老pào和刘二两个人就离开了日军大队部。
可是,几个人谁也不会想到,在山本的直接授意下,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很快就接管了伪军大队的岗哨,与此同时,加qiáng了对伪军大队的看管。
这天晚上,刘老pào和刘二正在房间里愁眉不展,刘老pào一边扶着受伤的那只胳膊,一边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刘二在一旁愤愤地骂道:妈的,这人没抓着,在日本人这还惹了一身骚。
听刘二这么一说,刘老pào心烦意乱地停了叫唤,不耐烦地埋怨道:你闭嘴,让我耳根子好好清静会儿。
刘二却继续说道:叔哇,这可都是你的主意。
刘老pào不高兴地看了刘二一眼,满肚子怨言地说道:你的主意就好了?要是当初你不去劝俺来王佐县城,俺在二龙山啥时候受过这个窝囊气,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刘二辩解道:叔,当初你下山,说当上大队长,桔梗就会看上你,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咋又怪俺了?!
刘老pào瞅了刘二一眼,不耐烦地嚷道:行了,行了,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磨叽了。
就在这时,滚刀肉和磕巴急三慌四地跑了进来。滚刀肉一边跑到刘老pào跟前,一边惊惊炸炸地报告道:当家的,不好了,日本人把咱们的岗哨接了,他把咱们围起来了。
刘老pào不觉吃了一惊:妈的,还真看上老子了?
磕巴忙凑过来请求道:当……当家的,你……你……说咋整,咱……咱就咋整。
整个屁,咱们能跟日本人整嘛,这事俺们见多了,他们看就让他们看。刘二赌气似的望了一眼磕巴,又转身望着刘老pào,说道,王独眼当大队长时,也经常遇到这事,那是日本人对咱们中国人不放心。
刘老pào听了,突然咬牙切齿地抓过一个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吼道:别吵吵了,该gān啥gān啥去!
磕巴和滚刀肉对望了一眼,一时不知到底应该去gān啥。
刘老pào开始在屋子里踱开了步子,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唉声叹气着,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困shòu。
就在刘老pào感到万般无奈的时候,潘翻译官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声,便提着酒和一些吃食走了进来。
刘老pào见到潘翻译官,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迎过来,一边望着他,一边就急不可待地问道:潘翻译官,你说这日本人想gān啥,他们是不是想下手哇?
潘翻译官把酒和吃食放在一旁,淡然一笑,说道:刘大队长,日本人对你不会咋样,他就是想给你个下马威,想让你刘大队长心里以后要有日本人。
刘老pào说道:那俺也不能拉屎放屁都通报他们吧!
潘翻译官又忍不住冲刘老pào笑笑道:有日本人站岗还不好,省得让弟兄们辛苦了。来,刘大队长咱们不说他们,咱们喝酒,喝酒!
第8章
刘老pào终于还是惹下了麻烦,他带着皇协军私自外出又连连碰壁,不能不引起山本的怀疑。这天,山本召集竹内几个军官开了一次紧急会议。针对刘老pào的问题,军官们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提到刘老pào,山本把肺都气炸了:皇协军这群中国人,现在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头号敌人,刘长山几次带人私自出城,打乱了我军的部署,也许私通八路军的就是他本人。
毫无疑问,山本的这番话,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刘老pào。
你们说说,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山本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军官,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竹内想了想,起身说道:山本中佐,我建议把他杀掉,就让大日本皇军指挥这群支那猪。
听竹内这么一说,另一个中队长也跟着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杀死他!
话音落下,愤怒的情绪一下就被点燃了。
杀死他,杀死他!几个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
山本狰狞地朝众人笑了笑,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挥了一下手,说道:杀他还没到时候,那群******都是他的人,他死了,那群猪不会听咱们的。
竹内问道:中佐君,你想怎么样?
把他抓起来!山本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他要真是私通八路,他招了,那群******也无话可说,咱们就杀了他。就是他没私通八路,也给他一个教训。
竹内说道:中佐君,就让我去执行吧!
竹内带着几个日本兵冲进伪军大队部的时候,刘老pào正用绷带吊着那只受伤的胳膊,坐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滚刀肉端着一只药碗在耐心地给沈芍药喂药,面对那只药碗,不知怎么,沈芍药就是不肯张开嘴巴,挥手打翻了滚刀肉手里的那只药碗。药泼了滚刀肉一身,那只碗旋即摔到了地上,打碎了。望着一地的碎碗片,沈芍药傻傻地笑了起来。刘老pào见状,冲滚刀肉责怪道:说你笨你还逞能,连个药都喂不好,快去再端一碗来。
说着,刘老pào站起身来,走到芍药面前,无比温柔地说道:芍药,咱得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沈芍药望着刘长山,突然悲泣地喊道:刘长山,刘长山……
沈芍药似乎有满腹的话要对刘老pào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起。
刘老pào望着沈芍药,心里边一下就难过起来。他想去为沈芍药擦掉眼角的泪水,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接着,刘老pào叹了口气,挥手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滚刀肉端着碗走了过来,刘老pào接了,朝沈芍药努力地笑了笑,哄道:芍药,咱喝药,喝药。
这一次,沈芍药没有拒绝,她十分听话地把刘老pào递过来的药碗接了,一仰头,便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