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ú说:“我知道你们是胡子。”
老包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他不再说话,很快地向老虎嘴走去,jú一直跟着。
鲁大一直在老虎嘴的山dòng里昏天黑地地叫骂。他喝了老包喘回来的药立马就不叫了,血也止住了。眼见着肿胀的脑袋消了下去。定下神来的鲁大就看见了jú。
鲁大说:“你找我gān啥?”
jú说:“我要嫁给你。”
鲁大剩下的那只眼睛就直直地望着jú,jú义无反顾的样子。
鲁大就骂:“你放屁。我现在没心思整女人。”
jú说:“我没放屁,我要嫁给你。”
鲁大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用手去摸身边的东西,什么也没摸到,他就喊:“老包,我要喝酒。”
老包就给他端过来一碗酒,鲁大一口气把酒喝了,又把碗摔在石头上,碗碎了,声音很响。
鲁大就说:“你放屁,你再说一遍。”
jú仍坚定地说:“我要嫁给你。”
鲁大就说:“疯了,你疯了。”
鲁大就指着老包说:“她疯了,你从哪领来的,就给我送到哪里去。”回过来又冲jú说:“你这个疯女人,给我滚。”
花斑狗就说:“大哥,送上门来gān啥不要?你不整,让给弟兄呗。”
“******妈。”鲁大挥手打了花斑狗一个耳光。
花斑狗就撇着嘴巴说:“算我放屁了还不行?”
老包就推仍立在那儿的jú说:“走吧,还赖着gān啥,我大哥才不稀罕你哩。”老包一边说一边往外推jú。
jú突然大骂:“鲁大,******妈,你不是个男人,你杀了我吧。”
老包一伸手把jú挟在腋下,像挟了个口袋似地把jú挟了出去。jú仍在骂:“******妈鲁大,你杀了我吧。”
鲁大一直看着老包把jú挟出去,直到听不见jú的叫骂声了,他才叹了口气说:“这女人疯咧——”
鲁大又看了眼呆怔地看着他的众人,生气地说:“都看我gān啥,我要睡觉。”
说完便一头躺在炕上,刚躺下又坐起来骂:“你们都死了,炕这么凉,咋还不烧?”
花斑狗就让人到dòng外抱来柴禾,架在炕下,火熊熊地烧起来。
第24章
杨老弯发现jú变了一个人。
杨老弯发现jú的变化,是杨宗走后。jú先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哭,哭得黑天昏地,上气不接下气。杨老弯以为jú仍在伤心让她和胡子睡觉的事。自从jú知道不是杨老弯亲生的后,对杨家便冷了。
杨老弯弓着腰敲着jú的门说:“你咋了,哭啥?”
jú不答,仍哭。
杨老弯便推门进来,瞅着趴在炕上、哭得死去活来的jú。jú见他进来就说:“你出去,我咋也不咋。”
杨老弯看着jú伤心透顶的样子就说:“和胡子那天,是你爹不对。等过几日,我托人给你寻个好主,嫁出去好好去过日子。”
jú哭得愈加伤心,不可收拾的样子。
杨老弯心里没底,就在屋地上驴样的转圈,转了几圈,终于也伤心起来,搜肠刮肚地安慰jú:“都怪不争气的杨礼,可话说回来了,女人早晚还不都是那回事,你不说我不说,外人咋会知道你和胡子的事。”
jú不哭了,红着眼睛把一个枕头扔向杨老弯说:“狗,滚。”
杨老弯一把接过摔过来的枕头,琢磨一下,又放在了炕角,拉开门出去,一边走一边说:“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
杨老弯一边走,一边想起了那个要死不活的杨礼。杨礼就知道管他要钱抽大烟逛窑子,他一想到杨礼,泪就流下来。
杨礼自从捡了半条命从朱长青营地回来,似乎也害怕了几天。躺在chuáng上唉声叹气流眼泪。犯了大烟瘾,撕心裂肺地折腾着,他就喊:“爹呀,妈呀,我不活了。”
杨老弯看着儿子那副难受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气恨恨地说:“抽哇,咋不抽死你!”
杨礼就叫:“亲爹亲娘哟,救救我吧。”
杨老弯终于忍不住了,便到三叉河偷偷地给买回够抽一次两次的鸦片扔给杨礼。杨礼见了鸦片立马就不哭了,等不急了似的,掰巴掰巴就扔到嘴里嚼了。杨老弯见儿子这副样子,拍手打掌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天老爷呀,这可咋好哇,老杨家要败了。”
杨礼不管败不败家,吃完鸦片似换了个人,不哭不闹了,洗了脸,梳了头,冲他妈说:“妈,我饿咧。”
杨礼被大烟瘾和女人折磨得再也不能安分守己地在家住下去了。他知道这时候向杨老弯要钱是要不来的,便趁杨老弯不注意,偷偷地牵了自家一条骡子,到三叉河卖了,跑到烟馆吸足了烟,又逛了回窑子。
杨老弯知道了,气得背过一次气去,他唤来两个家人,用绳子把杨礼捆了,杨礼烟瘾一犯就喊:“亲爹,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杨老弯就哆嗦着手指着儿子骂:“你这个败家子,我哪辈子缺了yīn德,养你这么个害人jīng哟。”
杨礼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像叫chūn的猫,凄厉尖锐。叫得杨老弯心里难受了,便掰点鸦片往杨礼嘴里填,杨礼便不叫了,再叫再填。但他却不给杨礼松绑。杨老弯想,只要杨礼不离开这个院门,他爱咋就咋吧。
杨老弯被败家子杨礼搅扰得忽视了jú的变化。那些日子,jú不哭不闹了,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痴痴呆呆地想心事,不叫她吃饭,她就不吃,就那么一直想下去。杨老弯见了jú一天天瘦下去的样子,心里难过,一遍遍地说:“是我对不住jú哩。”
那一日,杨礼吃完鸦片睡了一觉,jīng神显得挺好,他就冲杨老弯说:“爹,你给我松开绳子吧,我在院里溜达溜达,老这么捆着,我都要死了。”
“你保证你不出去?”杨老弯见杨礼整天躺在炕上的样子怪可怜的。
“我保证,我向亲爹保证。”杨礼说。
杨老弯就给杨礼松开了捆绑着的绳子。杨老弯仍不放心,让家人看牢院门。
傍晚的时候,jú的屋里就传出jú的哭骂声:“畜生呀,畜生。”
杨老弯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向jú的房里跑去。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杨礼把jú按到了身下,撕撕扯扯地往下扒jú的衣服,jú伸出两只手抓挠着,杨礼的脸上已有了几条血印子。杨礼一边扯衣服一边说:“gān一次怕啥,就gān一次。”
杨老弯一见就大叫:“杨礼呀,你个该死的。”
便在炕上抓了一把扫炕用的扫帚疙瘩,往杨礼的头上打。杨礼放开手说:“爹你别管,她又不是我亲妹,胡子能gān,我咋就不能gān!”
杨老弯抖抖地就要晕过去。杨礼见状,便抬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gān就不gān。”
jú不哭,披头散发僵了似地坐在那儿。
杨老弯就跪下来了,然后很响地刮自己耳光,一边刮一边说:“jú,爹对不住你啊,要没有那个败家子,咋能有这事,你哥是畜生哩,你就当没他,爹给你跪下咧。”杨老弯直到把自己的脸刮得火热,最后又刮出了眼泪,才站起身说:“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找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