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吟在电话上说:“这个,这个,是否应该市委那边进行汇报呢?只是乔书记不在家,你汇报吧?”
“向主任,非常时期还分什么市委和人大,现在人大可不是二线,是一线呢!况且您老兄德高望重,今晚在救援工作中又是组长,对一些情况掌握得全面一些,可以说今晚如果没有您坐镇指挥,还不知乱成啥样子呢,还是您汇报吧。”
“好吧,那我就代表天野市人民行使一下我的权力,希望得到王书记的支持。”
“那是,那是,咱们都是为了党的事业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嘛!”放了电话,王步凡觉得向天吟的话里边暗藏着什么,一时又说不清楚。他又打通了向天歌的电话,向天歌说侯寿岩驾驶着三菱吉普车在太行山里逃窜,他们已经快追上了。王步凡qiáng调说:“天歌同志,人大向主任让我转告你,侯寿岩和影视城经理是‘一零七惨案’的主要嫌犯,绝不能让他们跑掉,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缉拿归案,给天野人民一个圆满的jiāo代。”
向天歌在那边向王步凡做了保证。王步凡才放下电话,又点了一支烟。他抽着烟又拨通了智奇绍的电话,问他抓捕郑清源的行动是否顺利。智奇绍在电话上说:“郑清源没有在桃花源别墅里住,我们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住址,就到天野市拘留所向值班的副所长了解情况,副所长提供了几个地方,我们都去找了,可是目前还没有找着人。据知情人士反映,他最近和左绣来往密切,只是我们不知道左绣的具体住址。王书记放心,我们会进一步加大搜捕力度,力争在天亮前将郑清源捉拿归案。”
王步凡隐隐觉得郑清源突然神秘起来。如果他不是个关键人物,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何以狡兔三窟,藏得这么秘密。再说左绣原是雷佑胤的情人,现在不避嫌疑地跟郑清源套上了,其中就有些奥妙,说不定雷佑胤、郑清源和侯寿山之间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他高声对智奇绍说:“奇绍同志,郑清源是个关键人物,你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并且要活人不要死人,左绣在桃花源那里也有房子,你们应该去那里查一下。”
智奇绍在那边答应之后王步凡才放下电话。他又点了一支烟挂通时运成的电话,时运成告诉他城建委主任一直待在家里,且整个夜晚家中灯火通明,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在窗前踱步。王步凡用命令的口气说:“运成,城建委主任对输气管道工程中存在的质量问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怀疑他有重大受贿行为,如果他天亮后去上班,就继续监视他,等待市委开会作出决定后再采取措施,如果他有外逃的迹象,就立即逮捕他,绝不能让他逃掉。”
天野影视城突发的那场大灾难把天野的社会秩序烧乱了,整个市区一夜之间陷于瘫痪,人人自危,家家不安,机关和学校放假,工厂停工,一切人都在忙乎这场大灾难。
王步凡给刘远超打电话的时候,乔织虹确实和刘远超在一起。刘远超、乔织虹和贾正明三个人是大学里的同学,乔织虹和刘远超之间的暧昧关系贾正明早就知道,因此刘远超和乔织虹的事情从来不背贾正明,这次他们去云南旅游是贾正明安排的,贾正明与天野旅行社的经理熟悉,那个经理与云南一家旅行社有业务往来。他们一到云南就有人很热情地接待他们。贾正明也带了情妇,叫万千红,是贾正明的表弟梅慧中离开之后贾正明物色的办公室主任。万千红原是天野市第一人民医院里的护士,因为嗜赌如命经常旷工被医院开除。她很有姿色,一般情况下是既陪人赌博,偶尔也陪人上chuáng,现在没有工作了,因为与贾正明是牌友,就投奔到贾正明门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万千红爱赌,与贾正明成了知己,刘远超爱赌,乔织虹和贾正明很自然就成了刘远超的牌友。
“十一”huáng金周总共有七天假期,对于爱旅游的人来说是不会放过的机会,对于爱打麻将的人来说则会整整耗费七天时间,在麻将桌上鏖战,而那些既爱旅游又爱打麻将的人则会把旅游和赌博二者兼顾起来。
省委副书记呼延雷携东方霞,侯寿山携白杉芸去了海南,旅游经费是侯寿山的弟弟侯寿岩掏的腰包,也是天野旅行社安排的。呼延雷他们是十月二日的飞机,比刘远超晚一天。刘远超他们到云南的第一站是昆明世博园,云南的旅行社为他们配了专车,司机兼导游。在昆明世博园里看了半天,下午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四个人在宾馆里垒起长城来。贾正明现在过够了银行行长的瘾,准备步入政界,正和刘远超商量着要当天野市的副市长。起先贾正明想给刘远超和乔织虹在省城滨海开发区买一套别墅,被刘远超拒绝了。因此这次用两个密码箱整整带了一千万现金,要让刘远超过一把赌瘾。十月一日这天下午,刘远超整整赢了一百万,乔织虹赢了五十万,万千红输了五十万,贾正明输了一百万。虽然输了钱,贾正明和万千红并不懊丧,他们心甘情愿输钱。刘远超和乔织虹赢了钱十分高兴。吃过晚饭大家都有些困,没有开夜车,早早休息了。第二天还要去石林看。其实这些地方他们早就看过了,最大的心愿是去中缅边境的金三角赌城赌一把。
乔织虹去卫生间里洗澡去了,刘远超就取出了随身带来的药酒喝了两口。那是朋友从美国给他带回来的性药,他今年已经五十二岁,在性的要求方面没有乔织虹那么qiáng烈,因此在乔织虹面前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每次和乔织虹过性生活,都是服了性药才能够满足乔织虹。
乔织虹洗完澡,一丝不挂地来到刘远超的chuáng前。她浑身的肌肤洁白如玉,因为没有生过孩子,rǔ房也保护得很好,四十岁的女人,双rǔ仍然坚挺,身上仍然保持着青chūn气息。刘远超望着乔织虹的玉体,心情很好却没有进入兴奋状态,为了给自己留个缓冲的时间,他说:“小乔,你先躺着,我也去洗个澡。”
乔织虹有些吃惊,过去刘远超要么是在性生活前后都不洗澡,要么是在性生活之后才去洗澡,今天却有些反常。乔织虹是个爱gān净的女人,她每次和刘远超在一起都要催刘远超先洗澡后上chuáng,刘远超大多以太累相推辞,现在主动提出先去洗澡,乔织虹心里很高兴。
乔织虹在耐心地等待,就像一个猎手等待着进入视野的猎物。十分钟后刘远超洗完澡来到chuáng上,两个人相依着躺在一起,刘远超仍然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他觉得很累。乔织虹就跟他开玩笑:“远超,那个啥,我在杂志上看到男人有‘见花倒’和‘进门哭’两种现象,我看你都占住了。”乔织虹说着话就用手去摸了一下刘远超的小二,那东西仍然软绵绵的,便笑嗔道:“这不是见花倒吗?那个啥,有时候你刚上去,我还没有进入状态就完事了,那叫进门哭,每逢出现这种情况我就没有满足感,不过你还没有出现依门哭的现象,还算个男人。”
刘远超叹口气说:“一是工作太累,二是年龄不饶人啊!你没听老百姓说的粗话:想当年硬如铁,十次八次不用歇,如今不行了,十天一次用手捏。我现在是种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园,你嫂子那里我现在三五个月也不奉献一次,她身体不好也习惯了,好像已经没有这方面的要求。都说女人三十如láng,四十如虎,我看你小乔就是一只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