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瑰妍不好意思接,苗盼雨把钥匙丢在她的兜里说:“天首集团就是你瑰妍的娘家,就当是我赠给你的嫁妆吧。”
“苗总,你真好。”
“瑰妍,好好gān,只要是对我苗盼雨忠心不二的人嗬,哪一个我都不会亏待,钱是什么?钱是人的奴才,人可不能做钱的奴才啊,钱是应该为人服务的。你的工资原来就准备加的,这一阵子太忙了,没有顾过来嗬,我再给你添一千,这个月就开始发。”
“苗总,你真义气。”
苗盼雨这时又玩起了深沉:“瑰妍,我赠你房子是纯粹出于友情,你和薛厅长的关系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记住嗬,人要知恩图报。你也应该注意一点儿,薛厅长是个有家有口的人,又是领导gān部,可不能闹出什么绯闻,人家是厅级gān部,要注意维护人家的名节。即使将来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也不要乱说,该承担的责任自己要承担。比如今天我就是诚心诚意为你过生日的,虽然邀请了薛厅长,我可没有让人家那样啊!人家绝对也不是为了和你那个才来的,是吧?你们之间的事情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南瑰妍知道苗盼雨是在利用她拉薛永刚下水,现在苗盼雨又故意在她面前演戏,她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只好说:“对不起,苗总,都是我不好。说真的,他挺吸引女人的,他很有男子汉风度……我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们的事,都不关你什么事情,都是我不好。”
苗盼雨笑着说:“瑰妍,我什么都不知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说罢她拉了南瑰妍的手向电梯门口走去,样子十分亲切。她们两个长得确实太像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南瑰妍留了披肩发,苗盼雨的发型是常见的女gān部发型。如果说还有区别,那就是苗盼雨说话有语病,爱带“嗬”字,而南瑰妍说话没有语病,她说话从来不带一个“嗬”字。
第二章 关山远·苍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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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蕴菲想到要正面接触一下凌海天,她知道凌海天是一个有靠山的人,要想制服他必须有推不倒的证据,必须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她想到了“杀回马枪”这句话,既然公安内部有凌海天的内线给他通风报信,那么这一次看来是不能再动用天首市公安局的一兵一卒了,必须采用瞒天过海的方法,突发奇兵。她给各公安分局下达了命令,说是要配合天野市警方抓捕两名通缉要犯,要求其他分局的gān警先到老城公安分局集合,然后开赴天野。布置好这一切,当她和王太岳赶到老城公安分局时,先让gān警把手机jiāo了,然后jiāo给王太岳一张搜查证说:“太岳,有群众反映河东大世界搞色情服务,还有赌博吸毒现象,你现在立即带队搜查河东大世界,我随后就到,出发!”
王太岳带领gān警出发后,摆蕴菲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她忽然想起来抓嫖娼赌博这个时间不够科学,可是箭已经she出去了,根本无法收回。她礼节性地给省公安厅厅长薛永刚打了个电话:“薛厅长,最近有不少群众反映河东大世界藏污纳垢,我们准备对其进行一次突击性的检查。”
“啊,行啊!我完全支持。”薛永刚不是平州人,他和省委书记陈唤诚、省长路坦平都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工作一步一步gān上来的。他一直认为摆蕴菲是平州帮的人,从今天摆蕴菲的行动来分析,是她不知道河东大世界和路坦平父子的特殊关系?还是她虽然是从平州调过来的,但和路坦平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于是就试探性地开着玩笑说,“摆捕头,你是咱们公安系统公认的铁腕女捕头,但是你知道河东大世界的具体背景吗?”
“知道,原来是路省长的大公子路长通承包的,现在在河东大世界主事的是路公子的战友,叫凌海天,可能与路大公子仍然有关系。”摆蕴菲态度很坚决地说。
听了摆蕴菲的话,薛永刚很世故地问道:“那么河东大世界现在与路公子真的还有关系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还有点儿关系吧。薛厅长,和谁有关系难道很重要吗?我可不管它有没有什么背景,只要它有问题我就查,这是我的职责啊。”摆蕴菲反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摆捕头,天首市是省会所在地,有些工作gān起来会比较敏感,我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什么重大行动要及时向省厅及上级领导汇报,免得让省厅陷于被动。唉,天子脚下的官不好当啊,有时候需要投鼠忌器呢,你知道天首市公安局的原局长为什么被调到省厅赋闲吗?‘7·14’大案没有告破只是摆在桌面上的原因,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查封过与省长有关系的河东大世界……你只要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就行了。摆捕头,最近天首市连续发生大案要案,我看你们天首市公安局的班子也确实需要加qiáng啊。”
“薛厅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要说的是我首先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是保护一方平安,铲除社会上的污垢,而不是充当某些人的保护伞,我可以服从组织,但是没有看某个人脸色行事的习惯。如果厅长认为这个行动不妥,只要理由充分,我可以取消这次行动,我还是知道下级必须服从上级这个组织原则的。”摆蕴菲将了薛永刚一军。
“你说得很对,但是有什么大事咱们最好还是事先通通气,我估计你们的行动不会有什么大的收效,既然已经决定行动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薛永刚没等摆蕴菲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放下电话薛永刚自言自语地说:“走了一个愣头青,来了一个青头愣,唉,还是他妈的省委副书记的老婆,难以管教,不听招呼啊。”薛永刚说罢赶紧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摆蕴菲刚才听了薛永刚的话,也能够理解厅长的难处,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声。
司机满军说:“摆局长,这个河东大世界确实是个老虎屁股,你听说过军营三结义的事情没有?”
摆蕴菲说:“我只听说过《三国演义》上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军营三结义,现在还兴这一套?有什么来历吗?”
满军笑着说:“军营三结义是指三个人,路长通、凌海天和韩二宝。”
“就是凤凰山看守所的韩二宝?”
“对,路长通是大哥,凌海天是二哥,韩二宝是三弟,不过这三个人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都是咱们周大海支队长手下的兵,他们都尊周大海为大哥,现在就有人把军营三结义改称为军营四结义了。”
摆蕴菲点了点头,她现在更加清楚周大海与凌海天的关系了,但是不知道这些人与苗禾壮有没有什么关系,就试探性地问道:“小满,你知道凌海天与苗禾壮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凌海天有个孪生弟弟叫凌昊天,与苗禾壮是结拜弟兄,现在是天首集团煤业公司红旗煤矿的矿长。”满军说。
摆蕴菲又点点头,她现在对天首市的黑恶势力基本上有了这样的判断:看上去是两股黑恶势力,一股是以苗禾壮为首的凤凰山黑恶势力,一股是以路长通为首的大世界黑恶势力。两股势力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从她盯上苗得雨之后凤凰山黑恶势力迅速蒸发,好像一下子不存在了,主要成员也都无影无踪;大世界黑恶势力最近也有所收敛,可能已经知道她盯上他们了。现在从经济角度上看,两股黑恶势力又极可能组合成为一股势力。仅凭苗盼雨和路坦平的关系,路长通和凌海天这些人不可能与苗盼雨的哥哥苗禾壮没有联系,再加上公安局内部的周大海、韩二宝充当他们的保护伞和帮凶,难怪她上任以来工作处处被动,什么政绩也没有,有什么行动总是先泄露秘密。她突然在脑子里产生了又一个假设:大世界里的罪犯也有可能藏在天首集团煤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