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来杀人抢劫的,天也敢砸个窟窿。警察,警察算他妈个球!臭娘们儿,你再敢喊一声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的儿子!”左撇子蒙面人威胁着把刀已经架在孩子的脖子上。
言情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求求你们,我们家可是没有钱啊,就这一套房子还借了二十万呢。”
“老子不是来要钱的,你给我滚到卧室里边去,我们有话要和这位满警察说!”背包的黑痣蒙面人对着言情说。
言情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无可奈何地抱着儿子进了卧室,黑痣蒙面人跟了进来把卧室里的电话线也拽了,然后对着言情喝道:“把手机给我!”
“我没有手机。”
“不会吧?现在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哪个没有钱?老子不信。”黑痣蒙面人说着话把言情身上搜了一遍,又看了一下chuáng上和枕头下边说,“还真是他妈的一个穷鬼,连手机都没有。”
“我们家小满为人老实,他从来不占公家一分钱的便宜。”
“信,我信,现在这年代整个天首市就两个傻帽儿,一个是你们家这位警察叔叔,另一个就是公安局长摆蕴菲。你给我听着,乖乖地待在这个屋子里,让你出来再出来,不然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言情看了一眼黑痣蒙面人,点了点头。
黑痣蒙面人抱起孩子往卧室外边走,言情哭着吼道:“你……你这个混蛋,你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哭了,黑痣蒙面人吓唬着说:“别哭,再哭就让大灰láng吃了你!”孩子吓得不敢哭了,黑痣蒙面人把言情锁在屋里,把孩子放在墙角,来到满军身边说:“满警察,你给我听着,我们老板让你做我们的卧底,及时报告摆蕴菲的一举一动,这是给你开的价,预付五十万。”
“你们老板是谁?我不gān!”满军咬着牙说。
黑痣蒙面人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反正我们老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在河东省和天首市能够呼风唤雨。我们老板说了,要么你接受任务得到这五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一百万;要么你就失去妻子和儿子,然后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满警察,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gān,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岂能和你们这些社会渣滓同流合污!”
左撇子蒙面人说:“别他妈的提警察了,现在像你们这种傻瓜警察还有几个?你们单位集资建房借钱的人又有几个?据说摆蕴菲借了十万,你借了二十万对吧?可悲呀,真可悲,就连县里边的警察也比你们qiáng,真他妈的寒酸。”
“反正我不gān,我不能对不起摆局长,她是个好人。”
黑痣蒙面人说:“我们也知道摆蕴菲是个好人,是活着的任长霞,但是她挡了我们的道路,就是一棵芝兰也得拔掉。这叫做芝兰挡道,当除!”
“我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
左撇子蒙面人说:“那好,现在就让你看一下我们的手段吧。”蒙面人一步步走向蹲在墙角的小孩子,小孩吓得流着眼泪不敢哭泣。
小孩哭着说:“爸爸我怕,爸爸我怕。”
“怕也没用,老子正好缺个儿子,这个小孩也挺可爱,就让我带走吧。”黑痣蒙面人说。
满军吼道:“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黑痣蒙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让满军看了一下说:“满警察,这个就是麻醉剂,今天晚上你的孩子和老婆就得随我们走,只要他们在我们的手上,就不愁你不给我们老板做事。你只要敢报警,老婆孩子就没了。”
“流氓,无耻!”满军骂着要爬起来,可惜功夫不抵蒙面人,又被按在地上。
“记住,不许报警,一报警你的妻子和儿子就真的没了,有人如果问起,你就说你爱人和儿子回平州老家去了。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但是你如果不仁可别怪哥们不义。”黑痣蒙面人说罢从塑料袋中掏出一条白色湿巾,在小孬的嘴上捂了一下,小孬立即昏迷过去。
满军挣扎着喊道:“小孬,小孬!”
左撇子蒙面人说:“满警察,满军同志,放心吧,你的儿子没事,我们会好好待他的,但是你必须和我们合作,别无选择。这是一支剧毒药剂,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立刻毒死你的儿子。”
满军咬着牙低下了头,黑痣蒙面人又把言情从卧室里拉出来,她一见儿子昏迷不醒就哭道:“小孬,小孬,你们把我的儿子怎么样了?小孬,小孬,我是妈妈,你醒醒啊小孬……”
“你儿子没事,一个小时后肯定醒过来,你现在就得和我们走,看好了,这是一支毒药,一滴可以杀死十个人,如果你敢叫喊或者逃跑,你儿子就没命了,走吧!”黑痣蒙面人面目狰狞地说。
“小满,你可要救救咱们的儿子啊!”言情哭道。
满军此时真的害怕了,对着妻子说:“小言,你们去吧,不会有危险,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言情擦着眼泪说:“天啊!怎么让我们摊上这种倒霉的事啊?”
“少他妈的废话,走吧。”黑痣蒙面人说罢抱起小孬就往门外走,言情回头看了满军一眼也极不情愿地跟着走了。
左撇子持刀歹徒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和你联系的电话号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或者发短信,如果你行动不力,后果你自己知道。枪给你留下,警察丢枪是要下岗的,不过子弹我要带走。”蒙面人很熟练地把枪里的子弹取出来,装进口袋中,把枪丢在地上,然后说,“这可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的大事,希望咱们合作愉快,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两个蒙面人说罢丢开满军迅速走出门去,回手将客厅的门锁上了。
满军从地上站起来,两眼呆滞,他回忆着他见过的罪犯里边没有这两个人。心里也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不为歹徒提供线索吧,他想到了妻子和儿子被歹徒害死的情景,为歹徒做事吧,他又觉得愧对局长摆蕴菲。他是摆蕴菲从平州带过来的司机,摆蕴菲对他很关心。此时此刻,摆蕴菲平时的好处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满军的心头。他苦恼、恐惧、迷惘,他望着那个钱袋子,向钱袋子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心里一片茫然,在屋子里蹒跚着,他取出一瓶酒,倒了一茶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喝gān,第三杯没有倒满,他把酒瓶丢在地上,瓶子碎了,他喝了第三杯酒,又把杯子摔了,他低声笑了一阵子,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又低下头抽泣起来……
小田在大世界对面的咖啡厅里等着小万,见公安战士如bào风骤雨一般突然降临在大世界门口,然后冲进大世界里,几乎与此同时,小万悄悄走进咖啡厅,小田笑了一下揽住小万的胳膊说:“你坏,怎么才来呀?不让你喝咖啡了。”服务小姐带着几分羡慕看他们离开,忽然说:“小姐,你还没有付钱……”
“在杯子下边,不会赖账的。”小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