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蕴菲听了这话迅速作出判断:“太岳,白杉芸的死,牛铁柱的死,我们不能再孤立地看待了,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我们必须弄清楚幕后和前台的作案分子都是些什么人。从现在起,对牛铁柱的家人要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监护,如果犯罪分子已经得到牛铁柱的揭发信,就不会再去了,如果没有得到,我估计他们还会接触牛铁柱的妻子和女儿,甚至她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保护群众安全,你做得很好,把牛铁柱家的电话监听起来是很有必要的。”
摆蕴菲又进入会场,孔矿长一脸委屈和不平地刚刚做完检查,下边是副省长季喻晖做检查,他的检查像在作报告:煤矿企业必须建立健全安全生产责任体系,明确包括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在内的所有岗位生产责任,可是由于天首集团煤业公司的体制特殊,没有党委,煤矿企业的行政一把手是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人,必须对煤矿的安全全面负责。但是,由于苗得雨眼睛有病,害怕cháo湿,平时很少下井,而你孔矿长是应该经常下井的。事故发生后,我检查了你们的工作日志,二月份孔矿长仅下过五次井,按要求你应该下井十五次。瓦斯检测系统已经失灵一个多月了,既没有上报,也没有及时采取补救措施,这些责任都应该由你孔矿长负责,不应该由苗得雨来负责,红星煤矿的法人虽然是苗得雨,但是日常工作是由你孔矿长主持的。在此我没有推卸自己责任的意思,我是省内主抓安全工作的领导,二月份忙于扶贫送温暖工作,我也没有下过井,对安全工作抓得也不紧,最终导致事故的发生。我心情很沉痛,已经向省委省政府递jiāo了请辞书……那么你孔矿长作为主管安全生产工作的矿长,矿上出了特大事故,我看也是应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的……”
孔矿长脸如死灰,长长地叹了一声,由于会议室里格外安静,他这一声长叹显得很刺耳、很悲哀,他似有难言之隐。又嘟囔着说:“看来我是要扮演替罪羊的角色了,唉,我自认倒霉……”
下边是李宜民讲话,看来讲话还短不了。摆蕴菲这时突然想起应该从牛铁柱的家人那里了解一下牛铁柱平时与谁关系最好,看来从孔矿长这里只怕了解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她又站起身离开会场,风风火火地开车下山了。
田秀苗和万驭峰仍然住在夏侯知的别墅里,青年男女之间在一起一旦久了,就会产生感情火花,现在万驭峰也不觉得田秀苗那样可恶了,田秀苗也不觉得万驭峰那么讨厌了。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熟悉天首市的情况,现在他们对天首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就连别墅里住了几个大人物,都是谁,他们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天下午万驭峰正在洗自己的衣服,田秀苗睡醒起chuáng后看见万驭峰在洗衣服,就说:“嗬,会洗衣服的男人将来肯定是个好丈夫。”
万驭峰打趣说:“小田,我发现男人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有人总结说,结婚前是洗一个人的衣服做一个人的饭,结婚后是洗两个人的衣服做两个人的饭,生了孩子……”
“打住,打住,前景就不要规划了,还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找到老婆呢?”田秀苗笑着到卫生间去。
万驭峰只顾洗衣服,没有发现田秀苗去了卫生间,就说:“哎呀,就凭本帅哥的长相和才华,说不定将来能娶个部长的千金呢,不过官家的女儿脾气都大,爱欺负人,还不如娶个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儿。”见没有人吱声,就扭头看了一下,才发现田秀苗去卫生间了。他在衬衣领子上打了一些肥皂,上边的黑渍洗不掉,就用指甲刮,一边刮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天首市也太脏了,衬衣一天就得洗,一次也洗不gān净。”
“小万,有你这么洗衣服的吗?这样要不了几次领子就让你刮烂了,弱智!”田秀苗说罢去卫生间取来牙膏。
万驭峰没有抬头说:“咱不是没有老婆嘛,如果有老婆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我命令一声……”
田秀苗取来牙膏说:“哎,哎,老婆也不是洗衣机,丈夫也不是操作洗衣机的人,小心把牛chuī死。来,还是我给你洗吧,看你笨手笨脚的,我就可怜你这样弱智的人。”
万驭峰抬起头望着田秀苗调侃道:“小田,是我迷失方向了,还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别说,放着洗衣机不用还真有些弱智。”
田秀苗知道万驭峰把自己比作洗衣机了,故意环顾一下房间:“好像这里没有洗衣机,只有一个饲养员。小万,可能是你真的迷失方向了,太阳永远都不会从西边出来。起来!”田秀苗把万驭峰拉起来,然后很用心地给他洗衬衣,先给领子上有黑渍的地方抹了些牙膏,然后轻轻地揉搓衣服。
万驭峰站在旁边看,点点头说:“嗯,今天从靓妹这里又学了一招,唉,我要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田秀苗很妩媚地笑着说:“又占便宜不是?当心再拧你。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
万驭峰急忙说:“有镜子,有镜子。小田,我发现你有时候也很温柔的。”
“现在不说我是母老虎了?”
“小田,咱们换个话题不再探讨母老虎了好不好,咱们讨论公老虎。小田,你说现在这个社会是男人太贱还是女人太贱,仅这滨海别墅里就有许多被包养的二奶,季喻晖包养了花雪月,不过他现在没有老婆,好像已经和花雪月结婚了,秦汉仁包养了侯姑娘,刘颂明包养了江心月,薛永刚包养了南瑰妍,路坦平包养了苗盼雨,这河东的高官可真够可以的,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个你可没有我清楚,还有呢,凌海天包养了东方云霞,刘远超包养了东方曙霞,周姜源还包着个二爷。现在唯一没有搞清楚的就是那个林得玉是谁包养的。”
“刘远超也包养情妇?他可是政协主席啊!”
“政协主席怎么了?省长不也包养情妇吗?小万,你说这个林得玉到底会是谁的情妇呢?咱们住到这里以后,没有注意到谁和她接触过。唉,现在的社会风气真是令人担忧啊!”
“小田,这个问题应该客观看待,过去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只要有钱娶几个老婆都没人管,四川一个军阀一辈子娶了十二个老婆,他逃到台湾后九十三岁还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这个姑娘虽然只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可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现在的风气不比国民党时期公然纳妾要好吗?”
小田红着脸说:“九十三岁还能让女人生孩子?这个男人够可以了的,你说那个孩子会是那个老头的吗?”
“哈哈,我又不是那个老头,我怎么会知道。小田,我看河东省高官中存在的问题基本有眉目了,我准备向领导汇报一次。”
“彼此彼此,我也该向领导汇报工作了。”
“那咱们一块儿回北京?”
“哈哈,我又不是领导,我咋能知道领导让不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