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凡和万驭峰听了温优兰的话都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路坦平和刘颂明的关系。这时温优兰的手机响了,铃声是京剧“苏三离了洪桐县……”好像有什么急事,说了告别的话就离开了。
万驭峰对王步凡说:“王书记,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和有关人士揭发的情况,中纪委的调查组应该马上进驻河东省,这一次不应该再秘密调查了,而应该大张旗鼓地查处,先来个敲山震虎和打草惊蛇。”
王步凡说:“我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陈书记这两天就该从北京回来了,最好等陈书记回来之后再行动。小万,等你安置好了就到省纪委协助我吧,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可以半公开化了。”
万驭峰也知道地方上的事情要依靠地方大员,尊重省委书记的意见,就点了点头说:“我听王书记的。咱们去看一下吧,不知道小田她们谈得怎么样了。”
王步凡也点了头与万驭峰来到摆蕴菲和田秀苗谈话的907室门口,敲了门,门开了,是田秀苗开的门。她在开门的同时手已经插在装有手枪的口袋里了,据说她得过she击冠军,可以在三秒钟内击毙三个人。田秀苗见是王步凡和万驭峰进来,笑了笑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她们没有中止谈话,田秀苗这时更像摆蕴菲的上级,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说:“摆局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苗得雨很可能就是公安部发出A级通缉令的‘7·14’抢劫案要犯,牛铁柱的死很可能就是苗得雨一伙人gān的,你要紧紧盯住凤凰山不放,一定要把苗得雨找到,他相貌特征很明显,我已经向公安部汇报了,上边也查了,目前还没有苗得雨的出境记录,他很可能还在天首市。至于藏在什么地方,应该从他的活动圈子里找,他的活动圈子并不大。我会积极配合你的,凌海天那些人我来对付。”
摆蕴菲说:“目前查苗得雨可能略有难度,他毕竟是河东的大企业家,而查肖燕子就好办多了,就以肖燕子失踪为由查她,只要找到肖燕子,就有可能知道苗得雨的下落。”
田秀苗点点头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及时沟通情况。”
摆蕴菲刚点了头,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先“啊”了一声。
田秀苗急忙问:“摆局长,又出什么事了?”
摆蕴菲神情紧张地说:“接到王太岳的报告,huáng河大桥上发生一起爆炸案,一辆客车被炸,当场炸死十七人,另有二十多人受重伤……”
田秀苗急忙说:“走,咱们赶快到现场去看一下,看这起爆炸案有什么背景没有。”
huáng河大桥上确实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幕后指使者是苗盼雨,制造爆炸案的是凌海天。
凌海天从苗盼雨那里接受了杀害马桩子等人的命令后,就化了装到天首市公安局招待所里去找马桩子,谁知道马桩子已经被摆蕴菲转移了。他问周大海马桩子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了,周大海也不知道。为了配合凌海天的行动,周大海以抓捕犯罪分子的名义把天首市所有的宾馆和招待所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马桩子他们的踪迹,后来他又问了摆蕴菲的司机小满,小满说他也不太清楚,并且非常含蓄地建议他是否到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去看一下。于是周大海和凌海天商量了一下,如果在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发现马桩子等人,就通知他立即到这里实施谋杀计划,如果没有发现,就让他在huáng河大桥上制造一起爆炸案,让天首市彻底乱起来,他们在乱中把该做的事统统做了。
因此才发生周大海独闯天首市市委招待所的事情,结果被温优兰阻挡了。周大海不敢得罪刘颂明的老婆温优兰,给凌海天打了电话说自己进不了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凌海天只好实施第二计划,他携带了炸药,在huáng河大桥桥头车站上了一辆大巴车,背了一个包,样子很像一个修理工人,售票员正在呼叫乘客:“去北山啊,有去北山的请上车……”
凌海天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环视一下车上的人,有老人,有妇女,有儿童。他把包放在位置上,心里在想:再过几分钟包里的遥控炸弹就要爆炸,车上这些人都要上西天,他不由暗叹了一声:乡亲们,可不是我凌海天和你们过不去,是苗盼雨让我这样做的,要索命你们就找苗盼雨去,不要找我凌海天。当凌海天下车的时候,售票员说:“老先生,车马上就走,我们不等了,不再等了。”
凌海天指一下桥头那片树林说:“我膀胱有病,憋不住去小解一下。”
“你可快点儿啊,不骗你,车马上就走!”
“好,好,我马上来。”
凌海天向那片树林深处走去,当他觉得别人已经看不见他的时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冷笑着按了一下遥控器,huáng河大桥桥头立即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凌海天听着人们的尖叫声和啼哭声,迅速穿过树林逃离现场。
王步凡是悄悄来到天首市市委招待所的,他不准备和摆蕴菲她们到huáng河大桥的爆炸现场去,他回省委还有其他任务。在离开的时候他觉得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应该加qiáng警戒工作,因为马桩子那些重要人证住在这里,田秀苗和万驭峰也住在这里,安全工作必须放在重要位置上,就叫住摆蕴菲说:“摆局长,这里的安全工作安排得怎么样?”
摆蕴菲说:“放心吧,我借调了二十名武警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谁也别想进来,温所长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王步凡点着头说。
田秀苗和摆蕴菲先走,王步凡离开时,万驭峰送他下楼,一边送一边谈工作,走到一楼见温优兰站在那里,好像刚刚和谁生过气。王步凡问:“小温,出什么事了?”
温优兰余怒未消地问:“周大海不过是天首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嘛,也敢来这里撒野,说是要寻找什么抢劫犯,亮了证件就要往里闯,让我骂了一顿,说让他把摆蕴菲叫来,他不敢叫摆蕴菲就溜走了。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摆谱?他以为谁都怕公安呢!”
王步凡嘱咐道:“来者不善啊,周大海这个人很可能是帮凶,绝不能让他踏进招待所半步。”
温优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说:“以后他来不了的,这里已经戒严了,只怕你们以后想来都要办理相应的手续。”
王步凡随着温优兰的眼神往门口看,果然有武警在站岗,他来的时候还为这里的安全担心,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担心了,只要有武警在,犯罪分子就无法靠近。他告别温优兰和万驭峰上了夏侯知的车,离开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在路上他接到妻子叶知秋的电话,说她已经在来省城的路上了,要过来帮助他安置一下生活起居。王步凡刚刚到省城的时候,叶知秋就要过来,因为王步凡父亲的病情有所加重没能过来,现在已经打发老人入土为安,叶知秋要过来住几天,帮助王步凡把住的地方安排一下。王步凡是个比较依赖女人的男人,平时不爱洗澡,睡觉不讲究条件,甚至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家庭生活根本离不开女人,可是叶知秋一时也调不到省里来,他只好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