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啊。”芬格尔长叹,“我不是实习么?我就选了日本作为实习地嘛,我觉得这里有温泉还有美少女一年四季光着大腿在街上走……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每天按时上线做日常写报告。可是忽然有一天早晨我就登陆不上去了,我打电话给学院,电话也打不通,发邮件……没人回……信用卡……刷不了……安全港不能用,日本分部的人还追杀我!我已经流làng了两星期,每天在垃圾堆里刨食!”他扶着路明非的胳膊,似乎随时都会撑不住倒下,“别怕,给我点吃的先,回到学院我什么都不说。你看我饿成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懂笑贫不笑娼的道理么?”
“你真的什么不知道?”路明非不敢相信,心说学院在日本境内还有残留势力固然是好事,可这种残留势力的用处只是消耗军粮而已。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做错什么啊,日本分部就追杀我……你说跟我参观分部办公室的时候摸了女秘书的屁股有没有关系?日本人不会那么封建保守吧?”芬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
虽然很想在这厮脸上踹一脚,可看他饿成这样大家心里也不好过,路明非赶快把他扶进店里,在吧台边坐下。恺撒让服务生拿来毛巾给他擦脸,楚子航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各位师弟……”芬格尔就差两眼含泪了。
“你是被我们的事情连累了,”路明非说,“这件事很曲折,我一会儿慢慢解释给你听。”
“师弟啊……”芬格尔叹气。
“其实我们也不比你顺利……”路明非也叹气。
“你他妈的还废话什么啊?我说了几遍了?到底给不给我叫点东西吃啊!”芬格尔再也忍不住了,bào跳而起,雄狮般大吼,“你们想饿死我灭口么?”
整整四大碗豚骨拉面,其中三碗转眼就消失在芬格尔嘴里,连面汤都给扫dànggān净了。
这是服务生让后厨重新开火做的,他不知道Basara King和右京已经吃过夜宵,就给两位红牌牛郎也准备了一份,至于小樱花,既然是红牌牛郎的好朋友,也得以享受宵夜的待遇。
四碗面端上桌来,芬格尔感动地说太贴心了太贴心了,知道我一碗不够吃,一下就给来了四碗,拜托您大虾天妇罗我也要四份,味噌汤双份即可。
服务生惊诧莫名,用眼神询问恺撒的意见。恺撒用眼神示意他照做,服务生深鞠一躬说前辈我明白了,如飞般地奔向后厨,这就是店里当红牛郎的待遇,恺撒有种自己还在学生会的感觉。
芬格尔从酒柜里摸了一瓶威士忌,就着烈酒猛吃拉面,连跟师弟们说话的工夫都没有。
“活过来啦!”他吞下嘴里的面汤,坐直了,抚摸胃部,露出婴儿般甜美的微笑。
“洗个澡?”恺撒建议。
芬格尔臭得像是埋在垃圾堆里发酵过,他们三个的香水味加在一起都压不过。
“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芬格尔扶着吧台缓缓地起身,“吃得有点急了,撑着了。”
“还剩一碗面,你还要了大虾天妇罗和味增汤。”楚子航说。
“那是下一顿,我缓一缓,上个厕所,就能给天妇罗和味增汤腾出空间来。”
他委实不是自夸,在吃货这一行,他是卡塞尔学院十年来首屈一指的大师。
“见到你们真好,我从未那么真诚地觉得你们是我的兄弟。”芬格尔的眼神谄媚,活像一条狗在被喂饱了肉骨头之后看主人,“你们三个看起来都很棒,衣服也特别帅。”
除了路明非那身露背的性感西装,恺撒是紫色天鹅绒小西装,红色的背带勒着胸肌,没有搭配衬衫,真空上阵;楚子航也好不了多少,这间店里的制服没一件正常的。
“主席这身很有意大利的腔调,红色背带真性感,只有你这种有胸肌的人才能穿,那种挺拔的张力让我想到Alexander McQueen,只有你才能把McQueen的设计衬得那么有力!会长这身也很亮眼,有东方淑女的感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妩媚又庄重!”芬格尔啧啧赞叹,“至于路明非,你就是气质的化身!露背适合你,戛纳走红毯的明星们都时兴露背!”
“能说人话么?”路明非扶额。
“你们仨真是娘爆了……”
“回去以后不准谈起这件事!”三个人同时探身威压芬格尔,仿佛三只饿虎准备扑向小羊羔。
芬格尔收紧肩膀,小心翼翼地笑:“怎么会呢?我们狗仔是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儿,我吃了你们的拉面就为你们保守秘密……不过我是真心的,恺撒我从没觉得你那么帅过,牛郎的格调太适合你了,我觉得你释放了自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chūn。”
恺撒开始思考,也许把这厮灭口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正事优先,”楚子航说,“现在在日本境内我们总算有了第四个人,还能找到其他人么?”
“日本分部已经背叛了。”恺撒向芬格尔解释,“我们现在全都处在断线状态,没法联系诺玛。”
“更糟糕的是日本分部可能掌握了白王遗骨的秘密,而那具遗骨仍有复苏的可能,它正在日本境内缓慢地孵化,而且已经有了自行活动的能力!”路明非补充,“我们忍rǔ负重就是在查这件事。”
“你们穿得那么好,有吃的,还有女人倒贴,算什么忍rǔ负重?”
芬格尔不屑地哼哼,“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早知道日本分部不是什么好鸟!”
“你怎么知道的?”楚子航有些诧异。
日本分部其实是个黑道组织,这在卡塞尔学院内部是级别很高的机密,芬格尔的级别是F,按说没有权限接触到这些机密文件。
“你们以为我来日本只是实习么?”芬格尔得意地一笑,“蛇岐八家一直相信自己是日本的真实统治者,不甘心屈服在学院之下充当区区一个分部。他们之所以到现在才背叛学院,只是因为畏惧一个人。”
“校长?”恺撒明白了。
“对,在他们眼里学院里只是一群教育家,除了校长。他们认为校长是个bào徒,用西装和跑车武装起来的bào徒,如果日本人不乖,校长就用折刀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如果他们反抗,校长就会改用火箭pào。”芬格尔说,“日本人崇拜bào力,所以他们畏惧校长,但是并不讨厌他。”
脑补了一下昂热手持火箭筒的形象,三个人都点了点头。昂热就是这种人,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看似伦敦绅士,可你总觉得他会从哪里摸出一架火箭筒来顶在你脑门上。
“但校长清楚只靠个人威严是没法长久地稳住日本分部的,所以这些年一直派人以实习的名义渗透进日本来。我就是渗透者之一,我的工作就是收集蛇岐八家的情报。”芬格尔一捋长发,[[bold_p]]“你当我只是来日本看大腿的么?把我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