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留烟村不在了,但城镇建立起来,楚灯也很高兴。
他们到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七个人聚在包间里,让小二端了上好的酒菜,琉璃拿出了之前楚灯让买的月饼。
“景故,今*你生辰,敬你一杯!”楚灯看到酒,显然很兴奋,即使成了仙人,他仍钟爱这杯中之物。
仙人的日子清闲,虽不必进食,但得定期巩固修为,楚灯仍喜欢让桑十一给他做一桌子菜,仿佛他还是个修士。
尤其是烤兔子,这是楚灯必点的菜。
桑十一纵着他,什么都给最好的,嘴都给他养刁了。
景故歪了歪脑袋,笑吟吟地举起酒杯回敬,杯酒入肚,景故眼尾的嫣红似乎更深了一些,他靠在周山季肩上,眼神迷离。
“这孩子怎么酒量变这么差了?”楚灯纳闷地问,他记得景故以前不这样啊,说声千杯不倒也不为过吧。
琉璃解释道:“他原本的身体已经毁灭,新的身体酒量没练起来呗。”
似乎是为了印证琉璃的话,景故侧头看着楚应潭,忽然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轻佻地笑了:“小美人......”
同样喝醉了的楚应潭懵懵地看了看景故,又看了看楚灯。
江望和周山季同时黑了脸。
楚灯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平时就浪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景故喝醉了以后胆子更大了。
不对,重点应该是景故喝醉了以后居然是这幅模样。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楚灯倚在桑十一身上单手撑着脑袋,笑意满满。
楚应潭脑子不清醒,加上景故长得着实不差,认认真真地道:“你也美。”
江望和周山季的脸色更差了。
楚灯放声大笑。
然后在江望和周山季齐齐s_h_è 过来的视线中闭了嘴,憋笑憋得眼角通红。
听了楚应潭的回答,景故更大胆了,往楚应潭那边坐了坐,伸出拇指捏住他的下巴:“小美人,爷下辈子肯定娶你,长得真好看......嘿嘿嘿......”
周山季几乎是立刻抬手捂住了景故的嘴。
景故都这么放浪形骸了,那边楚应潭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啊......”楚应潭傻呵呵地回答。
江望:“......”
那边被捂住嘴的景故一巴掌拍开周山季的手,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什么,再次对楚应潭道:“不过爷这辈子不能娶你啊,小美人.....”
楚应潭傻傻地问:“为什么啊......”
景故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胸脯:“因为爷已经娶了师兄了!”
周山季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看向景故。
“爷可喜欢他了,所以小美人,爷下辈子有机会再来娶你!”景故嚷嚷着,眼睛弯成两弯月亮。
楚应潭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也笑了。
“我也娶了别人啦,所以不能嫁给你。”
楚应潭说完,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也很喜欢他。”
江望:“?”谁娶谁?
他和周山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否认。
看什么看,上面那个是我!
娶个屁,明明是他嫁给我!
两人瞪视了一会儿,同时移开目光。
景故“噌”地一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客房走,手里还握着酒壶的壶颈,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侧过半张脸,眼尾那抹嫣红极是艳丽。
他勾唇笑了笑,声音中带着放荡不羁的清朗笑意:“爷要去闯荡江湖啦!”
他一只手把酒壶举得高高的,另一只手离开了门框往前走。
下一刻,扬言要闯荡江湖的“大侠”被门槛绊倒了。
景故摔得个四仰八叉,下一刻便呼呼大睡,周山季心疼坏了,连忙上前把他抱起来,去了楼上的客房。
今夜的“洞房花烛”是过不成了,周山季一边抱着景故往上走,一边想。
他把景故放在床上,给他把外衣和黑靴都脱了,然后自己也宽衣解带上了床,搂住了景故。
景故不安分地动了动,手摸到周山季的胸膛上,顺着往上游走,摸到脸时,景故忽然笑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奋力往上凑,亲了周山季一下:“师兄,我好喜欢你呀。”
周山季心中一动,低头看景故是不是清醒了。
结果让他失望了,景故亲完便睡,都不带犹豫的。
周山季无奈地将景故搂得更紧了些,也闭上了眼睛。
楼下的楚应潭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看着江望,指了指门口,毫不留情地嘲笑景故。
江望无奈地捏捏他的脸,然后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楚应潭上了三楼进了另一间客房。
楚应潭醉得比景故还厉害,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江望,江望废了一番气力才给他脱了衣服鞋子,把人塞进被窝里。
江望脱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上床,忽然听见楚应潭嘴里在说着什么。
他把耳朵凑上去,只听楚应潭声音软软地呢喃:“哥哥,我找到喜欢的人啦......”
“哥哥不要为我担心啦......”
江望失笑,又不免有些吃味,怎么说梦话都要跟楚灯说,他暗搓搓地想要不把楚应潭拐走,不让他经常见着楚灯。
江望抚摸着楚应潭那张惊为天人地的绝色脸庞,轻轻地在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
喝醉了酒的楚应潭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可惜他睡了,不然......江望坏笑。
不然你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包间里,琉璃早就趴在桌子上睡了,楚灯瞅了她一眼,毅然决然地拉着桑十一出了客栈,不管她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桑十一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跑。
楚灯不答,只拉着他的手一味地往前跑,圆月在他们头顶,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中秋佳节人团圆,街上行人寥寥,月光落在青石砖上,映着两个人长长的影子。
桑十一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楚灯的后背,月光落在他眼里,柔软得不像话。
其中的情意有多深,恐怕桑十一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已经习惯了站在楚灯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恣意妄为地往前走,沉默地守护他的快乐。
因为他知道,楚灯不管走多远,一定会停下来看看他跟上没有。
楚灯不会丢下他的。
他一直很确信。
楚灯带着桑十一坐上了南山最高的树,他指了指身下的山峰笑道:“记得吗,那次你和景故稀里糊涂地被姒姀抓了去,还是我来救你们的。”
看着楚灯一幅邀功的模样,桑十一忍不住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怎会不记得,那日楚灯出了一剑,逼退了姒姀与留刃,救了他和景故。
那时的楚灯在他眼里,仿如天神。
楚灯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意犹未尽,他勾住桑十一的脖颈,贴了上去,桑十一搂住他的腰,配合地吻着他的唇。
树叶茂密遮了一半的月光,另一半落在楚灯身上,落在他眼里,如波光潋滟,内有柔情万千。
一吻终了,桑十一耳朵红了,笑骂:“你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