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狐道:“差不多了。”
陆清酒:“……”仔细想来好像白月狐在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饱了,即便是自己问了他,他也就是一句: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的意思其实就是没饱吧?陆清酒想,他到底有没有一天能见到白月狐吃饱的时候呢……
吃完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陆清酒冲了个澡,坐在电脑前玩了会儿游戏,他玩着玩着,却是忽的想到了什么,打开搜索栏输入了文鳐两个字。接着他便看到了这种鱼在《山海经》里面的记载: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其音如鸾j-i,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大稔。
大概意思就是这鸟和鲤鱼长得差不多,叫声和鸾j-i差不多,味道是酸甜的,吃了可以治疗疯癫的疾病。
陆清酒看着这一段文字陷入了沉默,然后回忆了一下今天晚上酸菜鱼的味道,感觉这《山海经》还是挺靠谱的。
说到山海经,陆清酒隐约记得里面似乎记载了许多有趣的生物,他思考片刻,干脆在网上买了一部,打算找时间看看。
晚上吃的太饱,倦意也很快生了出来,陆清酒自从到了水府村之后就不知道失眠两个字怎么写的,每天都是沾枕头就着。
今晚上也不例外,陆清酒躺上床,给自己肚子上搭了张小毛毯。这天气越来越热,过两天就能把席子给铺上了,他闭上眼,在虫鸣声中沉沉的睡去。
然而到了半夜,原本还在熟睡中的陆清酒,却听到了人凄厉的叫声,他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第一个反应是张楚阳不已经长出头发了吗?怎么又开始叫了?!
但清醒过来后,仔细一听,却发现这叫声根本不是张楚阳的,而是非常陌生的声音。
“谁啊?谁在外面?!”陆清酒穿着睡衣就冲到了院子里。
天空中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陆清酒只能勉强看清楚他家的院子里似乎躺着两个人,而院子的大门则大开着,似乎是被什么人从外面破坏了。陆清酒心中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估计是家里进贼了,他顺手抓起院子里放在墙边用来搭葡萄架剩下的一根木棍,呵斥道:“谁在那儿!”
然而那两人却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陆清酒也不敢靠过去,转身去了旁边的走廊打开了院子里的灯。
灯泡发出光芒,照亮了整个院子,陆清酒这才看清楚了院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两个年轻人倒在他家院子的地上,脸上沾满了血迹,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而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地方竟是丢着两把沾了鲜血的匕首,应该是随身带着的。
陆清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一个反应还是打个电话报了警,警察在电话里面问了情况之后表示马上会赶过来,让陆清酒先看看这两个人的情况,如果需要的话帮他们提前叫个救护车。
陆清酒道了声好。他打完电话,抓着木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两个人身边,发现这两个人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啄出来的,两人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陆清酒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他顺着血迹往前,脚步最后停在了他家的j-i圈门口。
因为平时j-i仔们都很听话,下雨了天黑了,根本不用人赶,自己就乖乖的跑进j-i圈里面,所以院子里的j-i圈都从来不锁门,就这么开着让小j-i仔们自己行动。
陆清酒打开j-i圈,看见j-i圈里到处都是血迹,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几乎每只j-i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起初陆清酒以为是它们受了伤,但抓过来一一检查之后才发现,这些j-i仔个个精神抖擞,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那么它们身上的血迹是那两个小贼伤口上的?陆清酒想通了这一切,慢慢扭头看向还在躺着痛叫的两人。
白月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吵醒了,懒懒散散的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的场景。
陆清酒道:“晚上好呀。”
“晚上好。”白月狐轻声回了句。
陆清酒知道他肯定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慢吞吞的走到白月狐身边,指着那两个倒地不起的人道:“我已经报警了,这两个人没生命危险吧?”
白月狐摇摇头。
陆清酒道:“他们不会是……”
他迟疑的话只说了一半,白月狐便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陆清酒:“……”卧槽,还真是被j-i啄的?!
“所以那些根本不是j-i吧?”陆清酒道,“是什么呢?”
白月狐道:“能吃的东西。”
陆清酒:“……”
是啊,在白月狐眼里,世界上可能就分成两种东西,一种能吃,一种不能吃……
陆清酒想了想,问了句:“那好吃吗?”
白月狐道:“好吃。”他说到好吃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显然是心情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那些j-i的味道。
既然院子里的人没有生命危险,陆清酒也就懒得帮他们叫救护车了,他拿了条s-hi毛巾,走到j-i圈旁边,开始擦拭j-i仔身上的血迹,顺口问了白月狐一句:“它们不会啄我吧?”
“不会。”白月狐说,“它们认主的。”
陆清酒道:“有神志吗?”
白月狐果断的回答:“没有。”
陆清酒:“……”
白月狐道:“真的没有,他们除了好吃,一无是处。”
陆清酒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j-i仔在他手里的确是乖乖的,没有要啄他的意思,他边擦边问道:“我打得过这些j-i仔吗?”
白月狐道:“唔……”
陆清酒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