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黑白配的种岛,才是更能控制意外元素的那一个。
他在惊讶的目光和欢呼声中踩着胜利的余波走下场时对着还在场边的白石眨了眨眼,含义不言而喻。
而白石抿唇笑了笑,跟在了全身是汗的种岛后面回到了休息区。
在赛前被宙斯一个眼神就动摇了网球之心的白石,在看过种岛的比赛后明白了自己该走向的方向究竟通往哪里。他是感激种岛的,而这种话,却没有必要明说了。
“干得还算不错。”平等院抱着胳膊对穿着半边外套的种岛道。
黑皮肤的少年对着平等院眨了眨眼:“那是,我是谁呀~”
No.1和No.2的默契。
以r.ì本队在世界杯上的第一场比赛作为起始点。
燃烧的,是少年们的热情与斗志。
比赛结束的快,下午的行程就空了出来。
考虑到这一天的比赛带给大部分队员的心理上的震撼,三船教练给这些成员们放了假。出去走走也好,自己去找地方训练也好,举止粗放的大叔反正是很放心:走丢了也有警察局!
“你们带着网球拍就行。”三船教练这么说。
带着网球拍,就连枪也不怕了。
平等院上次用网球堵住了人家大佬的枪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总觉得这个世界哪里有点不对呢……
毛利在看过了第一场比赛后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倒不是对世界级比赛的激烈和残酷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只是远野的比赛让他心情不太好。比赛结束后他听到丸井去问君岛,远野一开始对切原用电刑是不是为了让切原在那对双胞胎的处刑中得以保全。
这个问话其实毫无意义,毛利和君岛远野都没有深j_iao,却也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不可能。
且不说那对双胞胎搭档到底会不会对已经被“用刑”的切原手下留情,光是远野,就不是会想的那么深的人。
这样的前辈让他感到不理解,也有些悲哀。
并不打算自顾自地思考,毛利在比赛结束后拉着越知出去了。
“前辈陪我出去逛逛吧?”他仰起头道。
越知的第二双打,打的更辛苦的其实是忍足。越知从头到尾都控制着比赛的节奏,因而体力的消耗也并不多。他也注意着毛利的情绪,一边想着不会吧难道我还要负责做心理辅导吗一边还是点了头。
结果毛利却并没有想要谈心的意思。
以他一贯的作风,有什么不明白的,时间一长,多看多观察就总会懂的。
其实在立海大三年,他多少被立海大胜利至上的风格所感染。可立海大也不仅仅是展现在外的“铁血王者”的形象。
渴望胜利,却不会被胜利主宰。
毛利骨子里有随遇而安的一面,这才对远野的举动感到不太舒服。
外人看立海大,总觉得纪律严明又看重胜利的地方,部员的感情是有些生疏的。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可架不住立海大八个人的正选位置太稳定,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几个人一年级是正选,三年级还是正选,新加入的懵懂后辈又是个记吃不记打的x_ing子。
而且立海大没有教练。
正选负责正常部员的训练,还需要安排一系列社团的事务。这些事务是分担给每一个正选的,就算毛利时常逃训,当幸村突然病发,他也还是会在已经退出网球部的情况下回去帮一点忙。
于是现在,毛利想了想,承认他在一军里待了这么久,也和前辈们都有了不错的关系,却并不是那么认同平等院作为No.1所奉行着的法则的。
当然,德川主张的“义”……他也不是那么能理解。
我的网球又是什么呢?
胜利至上?
我确实是追求胜利的,也会因为打输比赛而感到不安,但……总觉得和几个前辈们的对胜利的执着,在程度上有不小的差距。
那么,是像种岛前辈那样的,自由而随x_ing的网球吗?
也不是的。他的网球也是以扎实的基本功为主,却并不能准确衡量算不算“教科书式”的网球。他会在球场上有所算计,却又没有算到时时j.īng_准的程度。
总之,是我毛利寿三郎的网球。
归纳不出来……再想想总会有答案的。
毛利这么想着。
和越知想的不一样,毛利会叫着他一起出门,纯粹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走在路上显得……有点蠢。咳,而且越知前辈人高马大的就走在身边也有安全感不是吗?
特别有安全感。
最开始毛利还很不喜欢站在越知身侧的,身高上的压迫感然他总有那么一点(也许不止一点)的不爽,现在居然也习惯了。
“不知道教练会安排我上单打还是双打。”他这么说道。
越知看了他一眼:“你在教练那里的资料上一直有一条,‘擅长双打’。”
毛利听着又笑了:“这完全是因为前辈你下手太快的关系啊。直升高中的时候,我也是想好好打单打的啊。”
越知:“……呵。”
并不把这个单音当做嘲讽,毛利弯了弯眉眼:“话说回来,前辈,什么时候……至少在U17完全结束之前,认真和我打一场吧?”
“不是我刚进U17时那种类似指导赛的比赛……”他侧过头抬起视线看着越知,“当然现在前辈也没有那么多的底气,能和我打指导赛了吧?”
在U17训练了大半年,他的进步,也并不小啊。
越知沉默了半晌。
“为什么突然这么要求?”
“没办法啊,谁让前辈你在世界杯的比赛场上太出风头了。”毛利假装抱怨道,“还把头发撩起来。前辈你知道摄像机给了你特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