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笑得这么高兴?”肩膀微微一沉,煤炭球儿已经回来了,方才正轻轻巧巧落在他肩上。
墨珩扫了一眼墨瑱情状也猜出了大概,“玄武吃不得这些,你别闹他。”
舒久这才消停了,指着花生问佛宗吃不吃,墨珩扭头拒绝,舒久只得作罢,一人抓着花生吃。
“林四还没回来,爹怎么回来了?”墨瑱问得小心翼翼。
“他在布阵,要聚拢生机。”墨珩言简意赅,“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还是觉着他对此处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瓜葛。我得探一探。”
眼见着瞒不过,舒久戳了戳墨瑱,示意他将之前的事儿说了。墨瑱无奈,只得说了。
墨珩听罢,沉默了半晌,片刻后才道:“这事儿有些蹊跷,我得探探林四。”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该瞒着。”
墨瑱畏畏缩缩的不敢露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不敢再说。
“舒久你怎么看?”
舒久一愣,心说好端端的佛宗怎么问到他头上了?他将这事儿前前后后捋了一遍。眼下要查的事儿,其一是九幽煞,其二是魔祖怨力。魔祖怨力,凤凰内山有,此处曾经有,箫雨生体内也有,箫雨生?舒久豁然想起还有个箫雨生在芥子里头躺着,“佛宗,咱们把箫雨生放出来看看?他缺的魂魄,不是魔祖怨气补的么?”
墨珩一愣,也才想起这么个人,“对,是该放出来了,睡了有十来天了。”
墨瑱很是诧异,心说原来还带了旁人,还把他扔芥子里头一睡十几天。果然是爹的风格!
“箫雨生是谁?”墨瑱一问。
舒久看了看墨珩,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将如何遇见箫雨生,如何发现他魂魄残缺等等说了一遍。
墨瑱啧了一声,“来头不小啊,放出来看看。”
墨珩其实不大愿意放人出来,毕竟神志不清,照看有些耗费心力,只是那人确实与魔祖怨力有些干系。放出来,看看能不能招惹些人出来探探虚实,也确实是个法子。
墨瑱见着二人将一个人从芥子里放出来,然后收了瞌睡虫。
“这人跟着你们二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墨珩道:“路上事多,无暇分心照看,就只能如此了。”
墨瑱心道,你佛宗想护着个人,那不简单得跟喝水一样?说白了就是懒。这话自然不敢说出来。
箫雨生转醒,坐起来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我睡在地上了,久久……”
箫雨生话没说完,舒久便蹲下身去将他扶了起来,“可有哪里疼?”
“不疼。”舒久馋他坐下。箫雨生看见桌上有剥好的花生米,忙不迭捡起来吃。
墨瑱见状,心觉知道了爹将这人扔进芥子的真正原因。这一出来就叫娘全副心神都系在了他身上,爹不嫌才有鬼。
“舒久你回头带他出去看看。”墨珩道。
舒久头都没抬,“知道了。”他知道佛宗要带箫雨生出去看看的缘由,应得也快,“若是此处与箫雨生并无干系,佛宗待要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魔祖怨力也不是处处都有,我若好好去寻,总能寻见。”寻魔祖怨力一事,墨珩也不急在这一时,他有的是功夫。
舒久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多想,只等箫雨生吃完了花生米好带他出去逛逛。
墨瑱看着舒久照顾箫雨生,看着煤炭球儿斜眼瞧着箫雨生,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一阵一阵地闹心。
嫌弃你倒是说啊!这么憋着也不嫌闷得慌。
墨珩对萧雨生确实嫌弃得紧,但舒久要出去转悠,他自然不能就留他一人,也振翅跟在舒久身后,好随时随地看着萧雨生。
萧雨生对此处,似乎是没什么印象。大约是为此处瑞气所养,他看起来非常喜欢此处,笑笑闹闹的,满山跑。舒久就在后头撵,也不说让他慢些,也不说让他不要跑,只是跟在后头让自个儿能瞧见萧雨生。
叶山山体浑圆,不高不低,但也只算得个丘陵,虽说是三山相连,山势也算不得起伏。若真要说,也就上山那路上的桃花和错落的怪石算个景致。后山疏于打理,一条野溪蜿蜒汇聚了山间泉水,顺着两山谷间直到山脚。
箫雨生听见了水声,便要往水边去,跑着跑着,人就忽然没了。
舒久一惊,赶忙跑去看,却是箫雨生掉进了一个土坑里头。坑倒是不深,箫雨生坐在坑底滚了一身泥,哭得哇哇啦啦的。
墨珩不忍直视,飞下去把人拎起来。舒久见着巴掌大的煤炭球儿拎着箫雨生一个大人,眼瞪得溜圆,嘴也张得溜圆。
箫雨生吓得不清,对这地方也全然不认得,想必与此处,并没有什么干系。舒久只得带他回了庙里。林四已经回来,正在整治斋饭。
舒久过去帮忙,墨珩不耐烦管照箫雨生,又招呼上了瞌睡虫。
墨瑱趴在桌上看着箫雨生,见着爹娘为这人一阵瞎忙活,不忍直视,道:“爹要查他,何不去地府问问?看这人魂魄,也算地府特例,哪怕消了名姓,也总该有卷宗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