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梓吭哧吭哧跟在陆言身后,顺手lū 了一把沈越安抚它,心里却一直沉甸甸的,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一直没去掉。
他处理问题的思路好像被困到了这层楼里,不停地打转转,忽略了一个本该引起重视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依旧套路很深
吴梓奔跑在飞速成长的道路上,心里长出了提防和猜忌的荆棘
沈越在床上躺了两章了,下一章还要继续躺吗
沈越:躺就完事了
☆、蛹镇(七)
南方的冬天连r.ì不见yá-ng光,风裹挟着被霜浸透的枯叶,给这个荒无人烟的小镇又添上一抹y-in暗沉闷的色彩。
吴梓跟着一群人往一楼走去,陆垂下了他的头,从吴梓这个角度看过去,瞧不到一点他脸上的表情。
他自问没有沈越那么好的揣度人心的本事,但是几番查房下来,不知陆言对旅馆里进了怪物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陈婧的情绪在看到大堂里周沐的尸体时,又像被冲到岸上的潮水一样,不断地冲击着理x_ing的堤坝。
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勾起蒋涛的不开心,便转过头去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陆言叹了口气,心情明显也不是很好,吴梓暗暗觑了一眼蒋涛,发现他除了刚看到周沐尸体那会有点惊讶以外,面部表情竟然出人意料的平静。
这算是?悲伤过度后的心如死灰?
今天的疑惑实在太多了,他先把这些事一件一件的按在心底,等一会自己进了房间再慢慢讲给沈越听。
一想到沈越的眼睛,吴梓心头又涌上了一阵愤怒和委屈j_iao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那个人一天都在干什么啊?信誓旦旦地出门办个事,结果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
一天端着一副沉稳庄重的样子,结果还是出了这么大岔子。
吴梓咬着嘴唇,当下的境遇比和恶鬼共处一室好不了多少,不管怎么说,先带着沈越从这里安全回到C市,再慢慢打算眼睛的事。
“诸位,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是陆言的声音。
众人还未开腔,陆言组织了一下语言,把理由慢慢道出:“周沐同学的意外我也感到很意外,如大家所见,我们检查了一楼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任何怪物入侵的痕迹。但是周沐同学的伤口又确实像是那些怪物所为,我的意见是,先把周沐同学的遗体挪到地下室安置,大家的看法呢?”
蒋涛那群人还没说话,杨叔先c-h-ā口道:“不然摆在这里也不行啊,昨晚那个房间里的年轻人还是之后俺和陆同学挪到地下室的呢,那里常年没人用,总不能把他们扔街上去对吧。”
陈婧内心对这种说法有点不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更好的安排了,她伸手拉了拉蒋涛的衣袖,温言问道:“你是周沐的男朋友,这一切还是要你来决定。”
被陈婧碰了一下的蒋涛明显还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她这么一说,蒋涛这才反应了过来,木愣愣地点了点头。
陆言清了清嗓子:“那就这样决定了,有男生愿意和我们一起把尸体抬下去的吗?”
蒋涛明显承受不了这个活,卫一白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是为难,张伟和许诚那两个外乡人又游离于人群外,吴梓叹了口气,把袖子lū 了上去,看向陆言:“我和你一起吧。”
杨叔连忙点了点头:“那好嘞,俺给你们照着灯引路,去地下室的路没有灯,没个照明的,小心要摔着嘞。”
“麻烦杨叔了。”
陆言用布包裹好尸体的脚,吴梓抬起另一头,两人随着杨叔的指引往楼下走去,吴梓原以为这个小旅馆破烂肮脏,没想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倒打扫得干干净净。水泥制的楼梯没有一点灰尘,连路过的蟑螂都没一只。
杨叔往更黑暗幽深的地方走去,还不忘提醒身后两人:“你们小心一点哦,这个天花板有点低,两个小伙子都挺高的,怕你们撞了头。”
吴梓嘴上应着,拐弯抹角地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这楼梯倒还是挺干净的哈。”
“那可不是,昨天你们都去睡了,我和陆言把尸体抬下来,还是那两个大妹子帮着点的灯扫的台阶呢,要不可不脏死。”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一扭头却发现陆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吴梓不知怎的,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虚,难道说陆言已经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了吗?
不会的,他又没有表现出来,陆言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在看自己。
思及此,吴梓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有些无辜地问:“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陆言被他坦坦d_àngd_àng的一问,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说道:“没……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吴梓同学。”
“哈?”
都要7012年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啊。
不对,我俩都是男的,我怎么会想到陆言是想要搭讪我呢?
疯了疯了,被贺怀意那个基佬带歪了。
倒是杨叔轻轻推了一下门板,对后面两人说道:“地下室到了。”
吴梓点点头,抬着周沐慢慢走了进去。这间地下室原先应该是放置杂物用的,狭窄的空间里就只有一个瓦数很低的白炽灯在给他们贡献着微弱的光芒。
他这时才看到,角落里已经放了一具用油布盖着的尸体,这应该就是昨晚那个被螳螂咬死的可怜男人吧。
“我把周沐放哪边?”
陆言抬着周沐的脚,环视了一圈小房间,眼神落到另一个角落:“把周沐放到那边吧,杨叔,还有油布吗?把这个包裹一下。”
“诶,还有的,就在这房间里,我给你找找哈。”
陆言点点头,把周沐放到了地上,周沐的尸体因为被掏空了内脏,所以被不是很重,但吴梓抬到手里,总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