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臣”面色不善,如果视线能化作实质,成野现在恐怕已经被他捅出十几个窟窿了。
成野偏头一笑,率先表示出了友好:“要不要喝东西?碳酸饮料、鲜榨果汁、咖啡、n_ai茶,应有尽有。”
“林楚臣”并不理他,只是眼神会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跟着过去,仿佛时刻再提防他暴起攻击。
成野尴尬地搓搓手指,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觉得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咱俩之前没见过面,上次接触虽然不太友好,但那是你先袭击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对不对?”他把手c-h-ā进裤都,踢踢踏踏地在卧室里来回溜达,举止仿佛中二期的不良少年,流里流气又没什么城府,“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做艺人的,说不准咱俩还一起工作过,算是半个同事吧,你对我这么大的戒心,让我很难办呐!”
这下“林楚臣”终于说话了,虽然只有四个字:“离我远点。”
成野收起了笑容,却没收起那一身痞气:“你以为我不靠近你就拿你没办法吗?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房子是我的,我在里面装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记得上回的沙发和挂钟吗?”
“林楚臣”脸色难看起来,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见鬼的沙发突然下沉导致面前这个小流氓溜掉,而后挂钟里莫名其妙蹿出只傻鸟,力气特别大,一下就把他敲晕了。
这么沙雕的玩意,果然和这小流氓非常配,也不知道住进自己身体那货是怎么和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看对眼的。
“是吧……”成野故意拖长了声音,显得格外不怀好意,“我觉得咱俩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多伤和气。”
“林楚臣”“哼”了一声,成野就搬着小板凳屁颠屁颠地坐到了床尾,一副坐地分赃的架势:“你看咱俩也没仇没冤的,我还挺喜欢你这身体的,不如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处理?你这一天到晚变来变去的也挺麻烦的是不?”
“林楚臣”对于他这堪称变色龙的状态异常惊奇,毕竟他们上次可是想弄死彼此的,而且就他所知,这位和那个林楚臣感情好像还不错。
成野的眼睛不易觉察地眯了一下,在“林楚臣”发现之前又恢复了正常,他抓着小板凳往前又挪了挪:“我觉得你俩可以考虑分配一下时间,你白天他晚上,或者你晚上他白天,到点一切换,多省事!”他眼看着“林楚臣”要反驳,立马接话继续说,“你还别跟我说不同意,或者说什么你的身体凭什么分给别人一半时间,你要是能24小时都住在这个身体里头,那就直接把他踢出去把身体抢过来呗!他前几天已经那么虚弱了,你却只能夜里跑出来溜达几圈,什么原因你我心知肚明,藏着也没什么意思。”
“林楚臣”紧紧珉起嘴巴,没搭理他。
“你根本就抢不过他,甚至就算他不抢,直接把身体还给你,你都撑不起来。所以怎么着?你打算每天昏睡十几个小时?万一有人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拖出去火化了怎么办?”
“林楚臣”y-in沉着脸瞪了他一眼,但是脸上确实显出几分犹豫。
“你和他其实并不是敌人,用不着那么防着他。要不我做个中介,把你们俩的意思相互传达一下?他那边比较好商量,怎么着都行,不过你不能伤害他身边的人,这个对你也有好处,真把人杀了,你以为自己逃得掉?说吧,有什么条件。要不就听我的,你白天他晚上。他现在事业不错,你随便发展,他也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混娱乐圈。但是到了晚上,你可得把他还给我。”说到这里,成野露出个y-in谋得逞的贼笑。
“林楚臣”再沉着脸也掩饰不住诧异了,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挺喜欢他吗?”
成野又“嘿嘿”笑了两声,全身的小流氓气让“林楚臣”这个半人半鬼的都深觉不适:“我就是喜欢这身体啊,那个啥的时候,比较带劲。而且我不是说让你晚上把他还给我了吗?这样就够了呀,白天我又摸不着人,管他是谁呢。不过如果你偶尔晚上也不想走,那也没啥的,关了灯都一样,我无所谓,”他说到这里用拇指慢慢滑过下唇,眼睛却死死卡在“林楚臣”身上,空气中平白多了几分暧昧气息,他故意压低声线,轻缓却黏糊地说,“我技术还不错,你应该也知道吧。”说完还抛了个媚眼过去。
“林楚臣”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整个人崩得死紧,像是将断之弦。
成野又加了个码,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管白色的东西:“要不咱们现在就试试?”
他的屡次试探终于突破了“林楚臣”忍耐的极限,他猛地侧身把床头柜连带着上面的台灯、c-h-ā线板、充电器都举起来,抡了小半圈朝成野砸来。成野早有准备,向旁一步跨开,而后往前一步,胳膊撑住床垫跳起来,他跳得不高,比床也就高上十来公分,但是速度和跨越长度十分惊人,瞬间就落到了“林楚臣”面前。“林楚臣”手里确实抓了东西——一个喷雾瓶和一块s-hi乎乎的手帕,他先是用手帕去捂成野的口鼻,怎奈站着的成野比坐着的他动作灵活太多,一把掐住他脖子,把手帕抢过来丢在一边,他又用喷雾去喷成野,成野躲闪不及中了一下,但下一秒他手中的白色针管就扎进了“林楚臣”的颈静脉。
成野晃了一下,赶紧用手捏住了鼻子,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让开,而是等“林楚臣”失去意识靠在他身上,把人平放到床上铐好,才晃悠着到yá-ng台换气。
还是太危险了,他没料到对方还有药物,差点中招。他这种没有过抗药训练的人,连着被喷几下可能就完蛋了,还好他也有准备,而且准备的还是大剂量的麻醉药。
他偷了林楚臣一根烟,站在yá-ng台上哆哆嗦嗦地抽了,等到手指终于不抽搐了,才深吸一口气返回屋里,把昏迷的人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又把椅子固定在他家两米乘两米的实木大床上,这才拿一桶冰水浇醒了“林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