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侧过头看他,半晌才说:“不用了,能痛也是好事。”毕竟死了就彻底不会痛了。
莫凌搂紧他:“你别怕,会没事的。”
成野“嗯”了一声,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回忆着之前和林楚臣的点点滴滴,他以前的记忆很多都不太清楚了,唯独和林楚臣的,一件一件,历历在目。
莫凌还是以为他在害怕:“就算要……我也会陪你到最后一刻的。”他眼睛转了转,生硬地扭转了话题,“你从哪儿来呀?我感觉你好像对,额,对丧尸这些不太熟的样子。”
成野看着莫凌的眼睛,仔细看,里面有个小小的自己,光线不好,他不太能确定自己的长相:“我,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国外吗?国外也爆发丧尸潮了吗?这片大陆都沦陷了,青翼说丧尸不会水,隔着海的地方应该能没事。”
“我来自更远的地方,不过我们那里确实没有丧尸,大家都平平静静地生活,每天为了买房买车摇号烦恼,或者把脑细胞浪费在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上。”
莫凌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评价道:“真幸福。”
“是啊。”你以后也会去那样的地方生活的。
成野意识有点迷糊,不知道是要不行了,还是要睡着了。就在这时,莫凌就问了句:“你多大了?看起来好小的样子,你父母就放心你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这里又这么危险。”
成野清醒了一点:“我偷偷跑出来的,为了一个我爱的人。我二十,不小了,你呢?”
“私奔啊?那他呢?额,我也二十,不过我看起来比你老好多,你们那里真好,人都不显老。”
成野眼前浮现林楚臣的样子:“我俩分手了。我做了坏事,惹他生气了。”
第115章
成野第二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莫凌惊喜的脸:“你没事!太好了!”
成野也感觉了一下,好像退烧了,也还有意识,没变成丧尸。他俩查看了伤口,伤口还是黑的,没有好转的迹象。
“应该没事了,我们回大本营吧,那有医生。”莫凌提议道。
成野也没什么意见,他也挺开心的,毕竟谁不希望活下去呢,哪怕是在虚拟世界。
大本营距离很远,他们赶了大半天路,亏得莫凌后来找到辆车,才好说歹说在r.ì落前赶到了。
大本营的条件确实好很多,人也更多,成野居然还在里面看到了老人和孩子。老人和孩子这种弱势群体,在灾难来临时基本上是第一批被淘汰的,更别说现在已经三年了。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林楚臣之前跟他讲过的事,林楚臣似乎没有提过什么大本营之类的东西,他和青翼一直是两个人一起,没有长时间跟过什么组织。因为有人就有江湖,人多了就是个小社会,遇到问题不是齐心协力,而是各藏心思,反而容易出事。
不过看着这个组织,成野感觉大家都还算友好,而且能收留老人和孩子的组织,想必内部应该还算团结友爱。只是不知道,莫凌和青翼最后是为了什么选择离开这里的。
莫凌把他背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没多久,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是这里的医生,女人检查了一下成野的腿,也表示比较难处理,现在没条件做手术,只能固定好了养养看。
医生的处理确实比莫凌专业,等到处理好了腿上的伤,女人又说:“这位小兄弟还有其他伤吧?我也给重新包扎检查一下吧,免得感染了。”
她边说边就要脱成野的套在外面的衬衫外套,这个动作让成野皱了皱眉,但还没等他说什么,莫凌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我给他处理就行了。”
成野看了他一眼,他能感觉到,自从进了这里,莫凌就不是在外面那种没心没肺软萌的状态了,他的态度非常强硬,身上的肌r_ou_有一半都是绷紧的,似乎是随时要发动攻击。成野觉得奇怪,按理说,大本营应该比外面安全,为什么莫凌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女医生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便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等女医生走后,成野用眼神询问,莫凌没回答,却说了别的事:“别让人看到你胳膊上的伤。”
成野瞬间明白了,他们俩知道他没事,不代表整个组织几十号人都相信他没携带病毒。
他很想问,你不把我带回来不就好了吗?平白填这么多麻烦,还离间你和团队的关系。虽然后来的林楚臣个x_ing比较独,但通过一天的接触,他觉得现在的莫凌并不排斥和人接触。人是社会x_ing动物,大难来临,肯定是更亲近同类的,比如昨天他一意孤行地非要救他,在成野看来,也不过是亲近同类的表现——同为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青翼现在不在,你得再等几天。”莫凌又说,“正好养伤。”
莫凌又用女医生留下来的药帮成野处理了其他伤口,两人便一起回了莫凌房间。
莫凌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双人床,明显这屋子是两个人住的,另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他俩进来没一会儿,就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进来,她的眼睛一直盯在成野身上,询问道:“凌哥哥和这位哥哥,你们要洗澡吗?洗澡水都烧好了。还有脏衣服我可以拿去洗。”
莫凌冷冷地瞟她一眼:“不用,我俩喜欢脏着。你爷爷叔叔什么的有什么事就过来跟我说,别找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小姑娘吓得身体一缩,颠颠地跑出去了。成野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他虽然在影视剧里经常遇到这样的情节,但他活在和平年代,并没有切身体会过这种状况。
他刚想问问莫凌,门就被推开了,七八个人涌进来,瞬间把小小的房间挤得严严实实,但即便如此,他们站得也离床有一段距离,尤其是远离莫凌坐着的那一侧。
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似乎是整个小团体的代表,他咳嗦了一声,而后说:“小莫,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