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做东宫侧妃……我原来以为太子不介意,有个这么喜欢他的女人嫁他多好,可是太子似乎也不愿意。
文湛没有给凤晓笙任何幻想,任何缝隙,任何机会。顽石一样,把凤晓笙逼得在我面前吃的一天比一天多。
忽然有一天,她抱着一快肘子对我说,“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君共销万古愁!”
我看着她细白的牙在骨头上面上下翻飞,皮肉被蚕食,可是嘴唇上的胭脂居然一点未落,那张脸用脂粉描画的精细如一张极品春宫美人画皮,我的心都是一颤一颤的,仿佛我就是那块肘子。
“大殿下。”她拍着我肩膀说,“以你的身份,对男人玩玩可以,可你一辈子也别想娶个男妻做王妃,注定了孤单一个人,太子殿下既然对我无意,我也不做太子妃的美梦了,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我无语问苍天!!
我可不想要她!!
郁卒呀,郁卒。
如今。
“凤大人。”
“祈王爷。”
我们对着行礼,好像戏台子上的崔生和张莺莺。
凤晓笙做的是堂堂正正的四品官,拿的是朝廷户部发的俸禄银子。
所以连我也要叫她一声凤大人。
“王爷,您也要侧开一些,让我进去吧。”
“凤大人,有些话小王要说在前头。请问,凤大人您一年三百两的俸禄似乎应该到户部支领,还有,谢孟大人和他的那些近卫军的饭食军饷,似乎不应该小王负担吧。”
凤晓笙上下打量我,从我头顶看到脚丫,然后才说,“臣下的饷银自然是户部出。”
我问,“然后呢?”
“然后?”凤晓笙说,“然后什么?”
我用两手擦额头挥汗,“那你们来这里不是要小王的命吗?您这一来,阳澄湖的蟹,永嘉的太雕,匈奴的荞麦还有辽东的海参,小王可是一样也供养不起。”
凤晓笙,“难道王爷还指望户部出银子让我们去买鲍参翅肚?”
我大叫,“我的钱可只够这些人每天吃萝卜白菜的!要是这样,我能忍,恐怕这些近卫军将士们可不能忍,到时候他们去向太子殿下抱怨,我可吃罪不起!”
谢孟忽然插嘴,“祈王殿下,您不要担心。太子殿下说了,所有人的伙食费用从东宫内库支取。”
凤晓笙闻言,看了谢孟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我一听,十分高兴,伸手到谢孟面前,“那好,先拿过来吧。”
谢孟一愣,“什么?”
“太子爷给你的饭钱呀!你不给我,今天你们这些人怎么开伙?我可告诉你了,我这里连一个土豆都没有了。如果你不想啃盘子,最好先把钱给我。”
谢孟没有说话,凤晓笙忽然一拍手,有人从后面过来,一共八个人,抬着四个大筐,里面放着新鲜的瓜果菜蔬,还有猪肉,乌鸡,河鲜,和几条非常新鲜的大鱼。
虽然新鲜,却都是普通的食材。
我很惊讶,问凤晓笙,“你不做什么金箔匈奴荞麦面,给讲经布道的高僧吃的那个什么六道轮回,外加煮上十个时辰的吕宋鱼翅拉??”
凤晓笙不屑的看我一眼,“用好的东西做出好吃的东西,这些都是那些半吊子东瀛伙夫干的事情,我堂堂凤家第七代当家凤晓笙怎么能让他们给比下去?让开!”
她把他拨拉到一旁,让我贴在门板上,她自己带着她的人径自走进去。
谢孟到底不一样,他还对我行了礼,这才从我身旁过去。
我趁着他们找几个人打开我王府大门的空挡拉住过来看热闹的崔碧城,对他小声说,“去,一会儿等谢孟他们安顿好了,让那些近卫军把外面的那层硬壳子脱了,一人发一把锄头,到后面给我疏通小沧浪的水道去!另外,再给曼陀罗花馆前面的茶花地锄锄草,浇浇水,把那些空屋子擦一遍,再帮着凤晓笙收拾灶台什么的。”
我摇头晃脑的继续说,“我算过了,这些人干活不用我给钱,这么一来一去,能省下好几百两银子呢!”
崔碧城冲着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走了。
黄瓜把包子买回来了,可是除了我,他们都对我的包子不屑一顾。
哦,对了,还有小莲,小莲见没有人陪着我吃包子,于是坐在我面前陪着我吃,只有我们两个。
我看着包子,又看着自己的小米粥,还有小莲那条断胳膊,我叹气。
这个尘世,怎么总是寂寞如雪呢?
外面那些近卫军吃了早饭就被崔碧城大少爷拉出去疏通水渠,给茶花锄草去了,黄瓜跑过去调戏凤晓笙。
诶。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黄瓜喜欢凤晓笙,他一见是凤御厨过来做饭,就连忙爬过去狗腿凤晓笙去了。
诶,不是我说风凉话。
莫说现在凤晓笙现在心里装着一个太子爷,就是她不喜欢太子,也不可能喜欢黄瓜你说对不对?
我一个包子还没有吃完,果然就看见黄瓜哭着就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扑过来,跪在我脚边,大嚎,“殿下,你要给我做主呀!”
我又受到了惊吓,“又怎么了?”
“凤大人说我的名字太难听,她不想看到我,还不让我摸她的手。”
我一听差点就背过气去。
别说黄瓜你了,就是王爷我想要摸她的手,她……咳咳,她还是让摸的。
不过那也不是因为我的名字比黄瓜你好听!
那是因为,凤姑娘喝多了之后,她分不清楚我和文湛!
她愣说我和文湛长的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的一样,我一直拿这话当放屁!
因为她上次喝了三坛子三十年窖藏的女儿红之后,愣让我管她叫二姨妈!我一直冥思苦想,就是不知道她这是哪来的灵感?
黄瓜还说,“王爷,王爷,您说说,当时我们一起进宫的四个人,除了小毛在十岁那年因为得罪了元贵妃被鞭子打死之外,二狗,也就是绿直,还有柳芽,他们两个都混的比我好!绿直已经进司礼监了,虽然说柳丛容现在不是司礼监的人,可是太子一登基,他就是司礼监的掌印!就是我最凄凉,这都是因为名字不好!!”
“绿直这个名字又独特又好记,主子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了,还有柳丛容!好像读书人起的名字,比他之前的柳芽好听多了,还是三个字的!!”
“王爷,我不叫黄瓜了,你快给我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