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等待尼莫给出答案,便愉快地向地平线那边冲去。
“我什么都没听见!”尼莫还没出声,被他提在里的灰鹦鹉就尖叫出声,还带着点破音。“我什么都不知道——”
尼莫勉强笑笑,揉了揉鹦鹉的脑袋,再度望向场地央。
戈德温拿剑的右臂垂下,鲜血不住地滴在地上。奥利弗的左额有道深深的伤口,左半张脸被鲜血染满。在粘稠的血液下,他的左眼只得闭着。
“结束吧。”奥利弗再次叹了口气。
“还没有结束。”戈德温的声音十分嘶哑,带着点悲怆的意思。“我……还没有结束。”
奥利弗难过地看着对方。戈德温没有胜算,此刻他很清楚这一点。
戈德温·洛佩兹看上去无比痛苦。奥利弗能猜得到原因,正因为猜得到原因,他才无法在这场战斗掉以轻心。可他真的不想一下子用尽全力,那对于戈德温来说或许太过残酷。
异常而冰冷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冲击血r_ou_,带来如同被浸入强酸的痛楚。这场战斗继续下去,只会变成纯粹的消耗和折磨。
另一方面,他该感谢戈德温,奥利弗心想。对方Cào纵圣剑破晓的方式很值得参考。对于这份诡异的力量,他或许有了些头绪。
是时候结束了。
奥利弗挥下残火。
灰雾在他身后集结,互相冲击。灰色之闪现寒光——数个冰锥从诞生,直指戈德温的方向。
而戈德温已经无力再撑起护盾。
地平线的团长倔强地站着,背挺得直。圣剑破晓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可它的主人看起来像是雪砌得那样苍白冰冷。
“拉德教的教皇,道恩·奎因曾这样说过。”戈德温的语调同样冰冷,其却夹杂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真正的勇者会被残火认同,没有愧意和迷茫,不会被上面的魔咒灼痛。你的父亲如此,拉蒙,你也是这样。你或许……”
“如果这就是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意的事情。”奥利弗走近戈德温,用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苦笑爬上了他的脸。“呃,我想你大概被骗了。”
“像握着烧红的铁,或者不小心把按上烧r_ou_用的平底锅,油还是热的。”奥利弗望向剑刃燃烧的残火之剑。“非常痛,不是吗?不过我习惯了,所以还好。”
戈德温第一次有些茫然地望向他。
“弗林特·洛佩兹本人是否说过‘只有毫无迷茫和愧疚的人才能用这把剑’?”
“不,他应该没提过。他只提到过这把剑宿有灾祸之力。这是克莱门在他失踪后,从剑上成功解析出的魔咒——它会烧灼心有愧的人,而弗林特一直在用它,大家都以为……”
戈德温说不下去了。
就在刚刚,奥利弗·拉蒙也在平静地使用这把剑。一个荒谬至极的猜想冲进他的脑海。
“那就对了。父亲……老爸心里懊悔的事情,至少我就知道一件,他甚至还拿它出来教育我。他不是那么了不得的人。至于‘灾祸之力’——”
奥利弗垂下头,将剑横起。
残火在崩碎。它正从剑刃开始一点点碎成粉末,犹如燃尽的木炭。剑柄上镶嵌的宝石落在粉末之上,闪着晦暗的光。
“‘灾祸之力’恐怕也是不存在的。就老爸那个x_ing格,他可能只是想让大家离这把剑远点。”奥利弗望向的粉末,颤抖着呼了口气。“残火是把好剑,但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好剑而已。”
“有个傻瓜给它附上咒语,好为犯下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不知道你们对我的父亲有什么误会,他只是个……充满悔恨的普通人。”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