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不答应吗?
陆言只得点点头:“我玩。”
待所有人都落座后,发起游戏的少年开始洗牌,他声线清澈,倒是十分动听,“我们的游戏规则是抽到对应牌的为一组,我们会随机选取一组进入一个主题房间,那里有专门为您准备的‘服务’哦,除了‘A’是单下来的牌等待下一轮之外,2对应J,3对应Q,4对应K,以此类推。”
他语气暧昧,在这种鬼地方,稍微用点脑子都能想到“主题服务”是什么东西。
少年拍了拍手,说道:“牌洗好了,大家可以开始抽了。”
☆、艳色(二十九)
陈婧和陆言面面相觑,陈婧抽到了“A”,但是陆言抽到了“4”,陆言先为陈婧松了一口气,但又暗暗担心起到底是谁抽到了“K”。
随着花牌一张张地翻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神情,恶意扬了扬手上的牌,微笑着看向陆言,“我是K。”
陈婧在桌子底下的手被陆言偷偷按住,他用眼神示意陈婧不要冲动,只是对应牌而已,还没有开始新的抽选。
服务生沉默着端上了水,大家把杯子传了过来,圆桌旁的人各怀鬼胎。
发起这个游戏的少年捂着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眼梢的风情活脱脱一只成了j.īng_的狐狸,见大家都抽完了牌,他软软地靠到郑先生怀里,微笑道:“大家已经摸好了吗?我开始分组了哦,请抽到对应牌的坐在一起。”
作为“A”的陈婧不得不挪到了边上,陆言和恶意对视了一眼,意思意思地往他那边靠近了些,恶意倒是不在乎,他凑过来搭着陆言的肩膀,呵了一口气:“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果然是他。陆言眯了眯眼睛,拿着牌敲了敲自己的嘴唇,示意他认真玩游戏,恶意无所谓地靠向了沙发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狐狸似的少年把写好的纸条一个个搓成团,看样子他准备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抽选。正当他在手动摇号时,恶意却像被火苗舔到手了一样跳了起来,紧紧捂着的左手像是受伤了,身旁的少年们见客人受伤,惊慌失措地扑上来要检查他的伤口。
恶意用肩膀撞开他们,捂着左手恶狠狠地斥道:“别过来!”
陈婧仔细觑着他的左手,拉了拉陆言的袖子,小声嘟囔道:“他左手没事啊。”
该死,自己的手居然被这玩意割破了,恶意左手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鲜血,他抽到了梅花K不知道怎么地活了过来,亚历山大大帝挥舞着自己的宝剑就往自己手掌心砍了一刀,现在所有的牌都活了过来,国王召集着他的军队,气势汹汹地朝着恶意攻了过来。
他冷哼着一脚踢翻了桌子便往外逃,这鬼地方果然不正常,可这些怪力乱神的小东西还吓不倒他。
众少年惊慌着四散奔逃,不知道这位客人突然发了什么疯。
郑先生沉默着没有说话,捏着身旁少年肩膀的手却越来越紧,少年吃痛地流下了眼泪,但却不敢在郑先生面前哼哼唧唧。
陆言突然反应了过来,趁乱握着陈婧的手朝另一边逃去。陈婧脑子也开窍了,惊喜地低呼:“是沈越!”
陆言点点头,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刚才那位端水的服务员的身影。
恶意快要疯了,身旁全是梅花和方块组成的军队,那群符号挥舞着刀枪向他杀来,恶意头痛欲裂,吃力地提起身旁的椅子砸向符号们,脚下不慎滑了一跤,亚历山大大帝提着他还沾着自己血的宝剑朝这边走过来。
恶意皱着眉往后退,寻找着身旁可供逃跑的路线,梅花“K”的脸靠得越近,就越让恶意惊恐。
亚历山大的脸变幻,逐渐变成了他自己的脸。
不,准确点应该是吴梓的脸,他偷盗而来的身体的原主的脸。
吴梓持剑冷冷地凝视着他,斥责道:“偷窃者,今天我来收回属于我的东西。”
恶意的脸因为愤怒和恐慌变得扭曲,他情急之下破口大骂道:“为什么说我是小偷!明明我俩一体同生,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身体,现在我抢到了主动权,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污蔑我是小偷?”
他暴怒之下手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稀里糊涂地便朝着持剑的吴梓扔过去,狼狈地爬起身朝着走廊跑去。
不可能还给你!不可能还给你!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吴梓这个人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我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恶意慌不择路地逃跑,随便选了一个房间便扭开门窜了进去,他手忙脚乱地锁上门抵住,祈求着这扇门能够抵抗一段时间。
胸口剧烈起伏着,恶意咳嗽了两声转过头,房间里的景象却让他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
沈越死了,他还穿着那件自己熟悉的黑衣服,胸口那位置的颜色却比别处深一些,原来是在那里c-h-ā上了一刀,位置正好对着心脏,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喂……”恶意如坠冰窟,哆哆嗦嗦地朝着尸体那边摸过去,“你不要死啊……”
他手指一触碰到沈越的尸体,颈项就被人死死地捏住了。
陆言和陈婧挤在慌乱的人群中,手突然被人抓住,陈婧低头一看,是个很俊俏的少年。
阿森低声道:“沈越在另一边,你们跟我来。”
陆言和陈婧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阿森急得跺了跺脚,“他的幻术维持时间没有很长,你们在这犹豫迟早要被抓的,快跟我来啊!”
两人当下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硬着头皮跟着这小孩跑路。
一走到走廊的拐角处,阿森就被人拽了过去,陈婧和陆言见状赶忙跟上,看清来人时均是大喜,“沈越!”
沈越脱下了面具露出了季夫人赏的那张极丑的脸,但此时此刻两人看见了,心里只觉得庆幸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