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好了好了。”说话的人是寝室里的室长,她年龄比这屋子里其他人都要大些,做事稳重老成点,虽然了解陈婧为人,心里也被她那一番话弄得瘆瘆的,勉强端着寝室长的责任,下场来维护这几位,“也许真的是陈婧看错了呢?已经不早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傅妍应和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那我先睡了,陈婧你喜欢站在这里就随意吧。”
见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自己,陈婧气苦,但又不敢还站在洗手池旁边,跺了跺脚还是躺回来睡了。
一夜无话。
然而之后的几天中,陈婧的身体状况却开始恶化。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神思恍惚,做什么事情都显得没有j.īng_神,室友们都觉得她是那晚上被吓坏了,给陈婧请了假,让她在寝室里好好休息。
没想到陈婧的身体反而更糟糕了,躺在寝室的床上开始断断续续发起了烧,室友们从外面给她带了饭和退烧药,陈婧刚从床上下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这才意识到事情有所不对,赶快把人送到医院里。
可是一瓶一瓶的药液输下去,陈婧不仅一点没见好,人反而更加虚弱了,整张脸弥漫着衰败的气息,青灰的脸色让躺在病床上的更像一个将死之人。
“咳咳……”陈婧感觉自己胸腔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寒气顺着她的呼吸进入身体里,带走她仅剩的那点生命力,整个人像一只老旧的风箱,动一下都是沉沉的暮气。
她身子重重地砸回床上,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是陈婧最不喜欢的了,但她不得不躺在这里,输液瓶把生命一点点注入到她的体内,但那些未知的力量也在蚕食着自己的生命。
连医院里的医生都觉得奇怪,明明是青ch.un正好的小姑娘,怎么一个感冒发烧都要医治这么久,情况还越来越坏了呢?
事到如今,陈婧更是坚信,自己是中邪了,如今这些症状,大概是杨新月想把自己带走吧。
陈婧自然是不想就这样活活病死的,她记起电视剧里的桥段,一般这个时候是要找些奇人术士来帮忙抓鬼驱邪的,她一个学生自然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想来想去只有求助于父母。
电话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响了起来,陈婧这几r.ì病的昏昏沉沉的,除了辅导员和室友轮流来看过自己几次,就没什么人来打过电话了。
她勉力伸出手够到了电话,接通后传过来的居然是吴梓的声音。
“喂?是陈婧吗?之前没跟你打电话,想问一下卫一白现在还在烦你吗?”
“咳咳咳!”陈婧的肺又被冷空气牵动,在腔子里不停做祸,“他倒是没来了,就是……”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粗嘎刺耳,吴梓吓了一跳,赶忙问:“你的声音是怎么了?”
陈婧突然想起吴梓似乎有一只会说人话的小猫,也许他是会相信自己的,“吴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吴梓沉默了两秒,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回复:“我相信。”
陈婧赶忙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跟吴梓说了,吴梓一边听着,脸色越来越冷,“所以你是觉得现在自己抱病在床都是杨新月弄的?”
“我知道这样说很滑稽,但是我那天晚上确实见到了杨新月的鬼魂。我的室友都跟我说现在的病症都是我自己把自己吓出来的,可是在小镇旅馆那会,我也见过许多可怕的景象啊,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吓出病,现在就得了这治不好的病了呢?”
吴梓连忙说道:“我相信你,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一会过来看看你。”
陈婧捂住嘴咳嗽两声,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吴梓。
他挂了电话,有些犹豫要不要跟沈越说,陈婧现在的困境唯有沈越才能想出办法,但是私心里他又不想再让沈越去和那些神啊鬼啊的打j_iao道。
一面是朋友,一面又是在乎的人,吴梓卡在中间着实为难。
晚自习下课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就剩下吴梓一个人还枯坐在座位上,对着课本发呆。
头顶的灯泡突然闪了一下,吴梓吓得像个缩鹌鹑似的抖了一抖,昂起脸却看到赵小九右手按在电源开关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吴梓心里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赵小九拍了拍电源开关,笑道:“我看你坐在原地一直没动就回来看了一眼,没想到你会被一盏灯吓成这样。”
吴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掩饰道:“好了,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诶!你别急着走啊!”赵小九在吴梓背后喊住他,“之前我听部长说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过来给大家看看啊?”
吴梓恨恨地捏了下掌心,他这个部长就是嘴上把不住门,赵小九估计当天也去了那次聚会,从部长那里听来了些添油加醋的版本。
他嘴上打着圆场:“她最近忙得很,应该没时间吧。”
“啊?是吗?”赵小九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等她有空了,你一定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啊?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嘛。”
吴梓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干笑了一声便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走了。只剩赵小九一个人站在原地,灯光在她身后投映出长长的一条黑影。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寝室,胡乱洗漱了几下就扑到床上挺尸,沈越被一个一米九男生的冲击力震得颤了颤,咪咪叫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吴梓又爬起来倚着墙壁坐着,沈越感觉到他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虽说两人已经冷战许久了,但今天的小孩除了冷漠之外,还有一种掩盖不住的烦躁。
他小声的问:“怎么了?”
小孩说话声音也闷闷的:“没事。”
哦,那肯定就是有事了。
最近小孩周围没什么魑魅魍魉啊?开学也没多久,肯定不是考试上的压力,若说谁能让他这么不开心,应该也只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