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凌晨。
“殿下,您现在的行为有紊乱的趋势,请您再考虑考虑。”加拉赫元帅礼貌地说道。
此刻他们已经抵达了首都多鲁的城墙外,巨大的城门紧闭。风滚C_ào的团长正带着他的恋人在城外等待,守卫平民,维持秩序——奥尔本的公主似乎铁了心不让同伴掺和最后的战斗。
她甚至在刚刚给出了个荒谬至极的提议。
“我很清醒——顺便,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你疯了’说得这么长的人。”安扯紧皮甲搭扣。将装好法术纸卷的细铜筒拧松,整齐地排在腰间的皮带上。她抚摸着自己手中的猎矛,温柔得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我一个人去。”
“好的,您疯了。”加拉赫元帅说道,“听着,我们必须把兵力——”
“并非所有平民都撤离了。”安冷静地说道,“相信我,下城区的人现在舍不得走。不少老人也不会离开,王城里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你要带军进去?……我那个好哥哥疯起来,绝对不介意用这些人命给你的名声加点臭味,亲爱的野狗先生。”
她挥舞了几下猎矛。
“我一个人的话,无论是军队,还是大规模打击魔法,这些会变得毫无意义。他们只要攻击我本人,就是对阿拉斯泰尔家血脉的叛逆。这样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前提是您能活下来。里面可是塞满了亲王派的军队——!”
“如果我活下来并杀入王宫,将我那亲爱的哥哥按在地板上揍一顿,那么这是损失最小的方案,你得承认。”
安扯扯嘴角:“而如果我死了——呸,虽然这个可能x_ing不大——你将拥有最木奉的理由。”
“您在说什么?!”
“反正你本来也不需要一个真正的继承人,不是吗?他们根本想不到我还活着,不会立刻毁掉尸体,说不定还等着用它给你加一条‘扶植假继承人,轻慢皇室’的罪名。但你是皇家的心腹,自然知道怎么证明那是阿拉斯泰尔家的血。”
女战士坦然地摊开双手。
“在王城中当街杀死自己的血亲,你可以用这个对付亲王。而你只要答应我,保证黛丽娅能好好地活下来就行——这可是完美无缺的方案。”
加拉赫元帅沉默地瞪着安,仿佛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捧好通讯水晶,等我消息就好——反正我会全程开着通讯,无论情况如何,你会知道的。等我进了王宫,会想办法证明皇帝的死。亲王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握实权,奥尔本的贵族们肯定会混乱一阵,你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别让我死在一群蠢蛋的慌乱灭口中就好。”
“我知道了……”元帅拍了拍前襟的尘土,叹了口气。
“真听话。”
“……我是说,我知道了,我和您两个人一起去。”
“你是蠢货吗?”
“索尔特家族永远忠于皇命,而我不是索尔特家族唯一的后裔。如果我眼看着公主死在我的面前,一个人还不如两个人——让亲王殿下的‘罪名’更重点也不错。”
“你……”
“就像您说的那样,您死去的可能x_ing不大,但我更喜欢‘可能x_ing为零’这个说法。如果您不介意,请暂且外出一下——我需要换上我的战甲了。”
第207章 复仇者
轰隆一声巨响。
随即是连绵不绝的刺耳噪音,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 一扇城门结结实实砸上地面。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 城内的皇家军队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城墙上的侦察兵并没有发现任何军队靠近的迹象,坚固的城门却在瞬间被破坏掉了。
弓箭手瞄准腾起的烟尘, 盾兵立起巨盾, 后排的法师们准备好投掷咒语。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利剑。就等那莫名其妙的闯入者露出身形。
可烟尘中先显现出来的不是人影,而是一个巨大的徽记。士兵们对那个徽记无比熟悉——每次大型活动上, 皇帝都会用这个法术做开场。
皇家敕令。
奥尔本皇族的秘传法术,主要用于对拉德教中下级神职人员的支配。和平时期,被授予一定权力的皇族也乐于用它昭示身份。目前放眼整个奥尔本, 尚有资质使用这个法术的人仅有两位——除去因为未成年而没有资格学习的黛丽娅公主,按理来说,只该有皇帝和亲王才会使用这个法术。
而它传来的特殊威压虽然和他们曾感受的不太一样,整体的气息却不似作伪。
这不可能。
大多数人都能猜到上面那些大人物斗争的基本套路,除了少数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者, 任谁都知道加拉赫元帅那边的公主不可能是真货。安德莉娅·阿拉斯泰尔早就去世了,尸体封在棺中,正在皇陵的某个墓x_u_e中腐烂。
这个皇家敕令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你们很困惑,我长话短说。”一个稍嫌沙哑的女声响起。
“我就是安德莉娅·阿拉斯泰尔,就这样。”一个身材修长结实的女战士握紧战矛——趁烟尘四散,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附近的房顶上。此刻她半蹲在倾斜的房顶边沿,正冲他们灿烂地微笑, 战矛上缠绕着雷光。
短到吓人的杂乱短发, 右眉处有一道长长的丑陋刀疤, 琥珀色的眸子闪着猛兽似的光彩。这女人怎么看都是个常年在血腥中打滚的底层人士,英气掺杂着匪气,半点都没有皇家血脉的“高贵优雅”。
而她身后站着位铠甲战士。尽管他的脸被头盔遮牢,看不到一点皮肤,可从那套高档盔甲的j.īng_细程度来看,里面的人物肯定也简单不到哪里去。